“臣”高瞻乐没话说,低垂着头,双眼通红,眼下的阴影遮住暗藏的愤恨,“认罪。” 高瞻乐双手握拳,从薛岫身边走过时,那双通红的眼眸死死盯着薛岫的面容,活像要食他血肉般,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踏出殿。 赵怀泽道:“自然三甲已定,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探花郎?”赵怀泽挑眉:“探花郎已定,绝无更改的可能,御史若无其他的事,退下吧。” 他一头冲向柱子,像是要当场撞死,路过的官员连连拉住他,还未等他撞住。 淡笑地看着尹御史,见尹御史听了下来,赵怀泽摸着下巴道:“御史为何停下,可是觉得殿内少了乐人奏乐,若是真觉得少了点雅兴,朕会传乐人上殿,为御史奏乐的。” 身边的人手忙脚乱地接住尹御史的身体,其中一人去探尹御史的鼻息,惊楞在当场,须臾手指颤抖着,声音也跟着抖,结结巴巴地道:“陛陛下,尹御史没没了” 过于震惊,让朝堂内都一时无声,薛岫缓缓走到尹御史的旁边,抓起他的手腕把着脉后,他用力地打了尹御史两巴掌。 赵怀泽都走下来,走到薛岫的身边,看着尹御史脸上通红的手印,笑道:“死了何必打他。” “可惜了,”赵怀泽惋惜一声,“既然尹御史身体抱恙,回家好好休养,颐养天年吧。”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这场诬陷薛雅是女子的事就如此滑稽的落幕,有的仍不知薛雅是男是女,但让他们上前去问,又没有那个胆子。 陛下金口玉言可是说了,本朝从未言过不得女子科举 “陛下此物可测试是否有资质, ”薛岫呈上:“只需握住它即可。” “是个好东西, ”赵怀泽放下圆珠于锦盒中,询问道:“此物可有多余的?” “那便名为玄珠,”赵怀泽坐在交椅上,微微敲了两下桌子后道:“再过几日,京中的学堂建好,你可要去当名夫子。” 薛岫微怔后,应下。 仰头视着飞燕而过,一时之间,竟感觉有些茫然。 如今…… 等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想什么呢,竟如此出神?” 薛岫冷淡问:“你还未走?” 薛岫微阖眼,没有应下,却也没有拒绝,随着王玉泽上了马车,出宫。 “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斗诗大会,去年谈论的还是你,今年怕是要议论你那好妹妹。” 王玉泽随口一说,见薛岫没有什么兴致,也不再在他的面前谈论此事,拉着他的衣袖想带着他下去。 满是喧闹的状元楼顿时哑静,喧闹声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