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岫点头后,他又随着王玉泽前往河道处,望着肆虐的河水,一望无际,因炸毁河堤后,对面亦是汪洋湖泊。 “青阳县情况如何?” 徐凤元温润地说出这番话,眼神中流露出须臾的自信,他之所学以落于青阳,不负薛公子的赏识,他从怀中掏出一物,呈现到薛岫的面前道: 白乐天凑到薛岫的跟前,轻轻撞了他一下,眼神落在那图纸上,示意他快快打开一观,白乐天对于徐凤元所说的塘渠有几分好奇,想要见见是何物。 白乐天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东西,无奈地走到河堤边看着奔腾而下的河水。 薛岫平静地嗯了声,他卷起纸,递给徐凤元,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此处就交由你了。” 他和王玉泽向下走去,道:“等水散去,我等还需前往桃源明乐两县,他们才是受灾严重的地方。” “说来话长,那日我引人离去后,与他们也能对上一番,后来又来了一人,手持弓弩,是军中的产物,除此之外,更是有百来人的军队赶来,皆手持弓弩,此情此景下,我唯有跳崖求生,方有一线生机,也是在崖底,遇见白乐天,他救了我。” 王玉泽像是想起某事,竖起手指头道:“我想起一件事,除了我在找你之外,还有另外两伙人,其中一伙人怕是陛下派来的人,他们像是知道你在何处,一寸寸搜山,怕是你摔得粉身碎骨,他们也会捡起你的骨头一块块的带回去。” 仿佛听到什么好玩的, 薛岫轻笑一声道:“我如今倒成了香饽饽。” “他如何想又与我何干, ”薛岫凑近几分, 小声说道:“他平日里沉迷炼丹,倦怠国事, 怎如今反倒打起我的主意, 像是背后有人在替他出谋划策,或者是借着他的手想对我不利。” 说到这,两人越发有些捉摸不透,猜不透陛下到底在发什么疯。 “也活不了多久。” 等回到青阳县内, 已然天黑,两人回到住的院子门口, 早已听到风声的南黎正蹲守在门口, 脚边摆放着灯笼。 渐渐的,南黎先是看到白色毫无花纹的衣袍,后随着月光视线一点点地上移,看到月光下薛岫那张清冷的面容后,眼底浮现喜悦。 “薛岫,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没了。” 薛岫抬起的手微顿,看着趴在他胸口小声呜咽的南黎,感受渐渐被打湿的胸口,手放到南黎的背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 南黎本是小声呜咽的,听到薛岫这话后,瞬间鬼哭狼嚎般,哭的声音响亮,稀碎地说着:“我……我好怕……你出事……你要是出事了……谁给我买……买……” 南黎被突然打断,以至于一下子没缓过神,小声打着嗝,说不出来话,眼角处还留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