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赵怀泽也没有等薛岫的回话,而是看向薛岫的身后,正向他这处张望的顾韶音。 顾韶音瑟缩下头,他有些心虚,又有些害怕,偷瞄着赵怀泽笑着的面孔,心底一阵紧张,他怎么觉得这人笑着的比薛岫那张冷脸还要瘆人。 一时之间,顾韶音不知该如何称呼江陵王,江陵王是所有南方世家人心知肚明的称谓,可江陵王本人却未知情,幸好,他还记得薛岫喊江陵王为殿下。 顾韶音讪笑几声,夹起尾巴做人,在赵怀泽的面前不敢耍性子。 瞬间问住了顾韶音,他张嘴欲言,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脑子里纠结着。 “哦?”赵怀泽回眸。 “薛岫你……”顾韶音震惊地看着薛岫,他感受到了被背刺的痛,握拳,恨不得一拳打在薛岫的脸上,怀疑薛岫是故意的,他不过就是在门口的时候放了次狠话,至于吗。 他微抿着唇,冷冷回望过去,似一盆冷水瞬间泼灭尚未燃烧起来的火。 “又恰好,在来镜湖的途中,碰巧和薛岫遇上,与他相谈甚欢,顺路来了镜湖,没想到真的见到了殿下,心中太过欢喜,喜不自胜,以至于方才说不出话来,望殿下见谅。” 薛岫抿唇,在顾韶音使眼色的眼神下,淡然说道:“虽有几分美化,但大差不差,是他说的那样。” 瞬间,顾韶音身上一凉,后背不停冒着冷汗,他拘束地站在那,看着自己的脚尖,为赵怀泽那番话害怕着,平淡中含着淡淡的威胁之意,是他一时糊涂,忘记在南方,没有任何事能瞒着这位。 又想到为他说话的薛岫,心里头嘀咕着,薛岫有些冷冷清清不通人情的模样,他方才还对他态度不好,没想到他居然会愿意附和他的话,若无薛岫之言,他今日在江陵王面前耍的小九九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无事,你不必谢我,回去多用功,”薛岫淡淡说着,垂眸与顾韶音的双眸对视,看着他迷惑的双眼,微顿后,说道:“多读书。” 顾韶音撑着伞,站在雨中,听着耳边滴答滴答的雨声,他喊道:“薛岫!!!” 就差蹲在角落里长菌菇。 而远在京中的薛远清也收到了薛岫的来信,他拆开信看着信上乱七八糟的内容后,缓缓走到书房的架子上,拿下一本书,翻开其中的几页,对照后。 天不亡云。 不管如何,先太子活了下来,便是件好事,他早已受不了那蠢货坐在高位上了。 这事,还要王老头配合他,早日…… 薛远清想到这,他刚放下笔,门外小厮的声音传来,道:“老爷,王家那位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