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决不能出丑！ 放下碗的瞬间，沈珉玥已经清醒了。 “殿下可清醒了？” 见石采文还想再给她盛一碗，沈珉玥赶忙眼神清明的跟她说话，恨不得来个当场自证清白。 沈珉玥抬头看了眼坐于上位的沈玉耀，此刻沈玉耀正在侧着脸同身边的曲太后说话。 沈珉玥已经很少能在沈玉耀脸上看见情绪了，沈玉耀身上的威严日渐增多，她与这个妹妹之间的距离，似乎也越来越远。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感觉那个眼神好像蕴藏千言万语，看的沈玉耀总觉得自己像是什么负心薄幸的渣男一样。 沈玉耀见时间差不多，给了沈珉玥一个眼神，示意她可以开始搞事情了，不然一会儿人都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谁还在意宴席上发生了多大的事情。 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叹她和陛下的关系真是没以前那么亲近了。 亲姐！你在干什么啊！ 沈玉耀没话找话，拉着完全不熟悉的一个弟弟就开始唠家常。 什么情况？ 三长公主起身，行了个礼，“此处寒凉，女儿这就将孩子带去偏殿安置。” 沈玉耀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把三长公主带来的面首错认成她某一个弟弟，还把三长公主的幼子，认作那面首的孩子了。 曲太后暗暗瞪了眼沈玉耀，知道沈玉耀不重视那些兄弟，但也不能将人给认错吧，把面首认错成皇子，这实在是荒谬！ 尴尬过后,是沈珉玥的醒悟。 根据之前徐姝晟给她定下的流程，沈珉玥此刻可以站出来抨击其他公主们行事荒谬了。 当手中权势极大后，就会滋生出欲望，人被欲望所困便会做一些很不理智的行为。 在皇子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公主多养几个面首也没什么。 而且宠溺幼子,不喜嫡子,混淆嫡庶这种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在当下人的价值观念中,正妻和妾室不能相提并论，相对来说,驸马和面首自然也不能相提并论。 沈珉玥当然不可能仅仅是拿这些事情当做利剑,她抬头又看了一眼沈玉耀，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大长公主与她的驸马。 事情要从一个告御状的舞姬开始。 见了面，一来二去就有了牵扯。 人天生向往权贵，驸马虽然一身荣华系在公主身上，但他们都是出身不低的世家子，即便没有公主，他们也能享受荣华富贵，再配上一张甜嘴，可不就将那些常年住在宫里的姑娘骗的团团转。 后者就是今天年宴上的主角。 在座的诸位听到这话，表情一时之间难以用言语形容。 前者是觉得在年宴上丢了脸，后者则是觉得这话好像不应该自己听。 “感觉这场好戏并没有我想象中精彩，看来殿下还是留了一手。”石采文大抵是喝的有些多了，说话的态度变得随意不少。 “石侍郎喝多了，我扶她下去醒醒酒。” 石采文被拽的一愣，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出了大殿，外面的冷风迎面一吹，她整个人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杨可卿！你今天晚上也喝多了？如此失礼可不是你的性格。” “今日年宴之上有变，我看你喝多了，好心送你出来罢了，你不领情不说，反倒要怪我？” 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升仙了。 “那你回去吧。”杨可卿伸手指向灯光明亮的大殿，“回去接着看好戏，就是不知道这场戏你看完能乐到几时？”风一吹已经醒了酒，自然不会再做出与沈珉玥随意调笑的事情，同样也不会再生出看皇家热闹的心思。 “哼，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讨厌的人？” 论讨人嫌，杨可卿自然是比不上石采文的，石采文在朝中的敌人远比她的朋友多的多。 她就像是一团火，作为朋友，可以从她身上汲取到温暖，但如果是她的敌人，就只能被她烧的遍体鳞伤。 不过在成为万人嫌的路上，石采文自身不知收敛的性格功不可没。 石采文说的是女医学堂的事情，杨可卿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石采文办事实在是干尽利落，这也是为什么沈珉玥和沈玉耀有事都喜欢找她的原因。 “学堂的事情确实是拖的久了一些，不过学堂的讲师早就已经找好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在何处落地，如果不是某人一直拖着，恐怕年前就已经招收学子了。” 杨可卿能够理解那时的石采文，实际上，如果石采文不拿此事嘲讽她，她绝对不会开口嘲讽回去。 留下杨可卿一人凭栏望月。 因为最后事情的处理方法并不符合沈玉耀的三观，但是所有人都觉得应当如此。 借此机会，御史可上奏弹劾宗亲们行为不端，沈玉耀能借着这个由头削一削宗亲势力。 金钱能够让一个人活下去，并不是喜欢富贵，而是想要一个活下去活的更好的机会。 可这事儿就是让人心里梗的慌，曲太后似乎察觉到沈玉耀心情不愉，待年宴散去，曲太后特意留下陪沈玉耀说话。 “其实母妃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按照民间的说法，即便身为贵妃，也不过是陛下的妾室，而你先头为公主，说白了也不过是庶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