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喜欢这样的环境,如果可以选择,她愿意一辈子都在宫里,记录历史。 司马云书是司马吉眼中司马家的未来,他希望司马家能一直做一个历史的观测者,记录者。 司马云书嘴角带着笑意,附和着祖父的话,在外面沉默寡言如同影子一般的祖父,只有在她面前,才如此活泼,如同顽童。 身为史官,毕生所求就是尽可能全面的记载每一个人在历史中的面貌,用最真实的笔墨,记载一切。 司马云书落笔,在手中的《罗浮梦》上,简单勾勒便画出栩栩如生的一枝梅花。 在第一个花楼机矗立在京郊时,沈玉耀也拿到了一本来自太史令的奏折。 史书之中,将尽可能的还原真相,为那些女子澄清不实谣言,为后世留下真正的红颜书。 沈玉耀愿意为那些已经作古的女子,发出她们生前不曾出口的呐喊。 在她的笔下,辉煌庞大的王朝似乎绽放出了不一样的光芒,那光芒自古至后世,一直在历史长河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反正一直没有出过手,甚至还颇有些对石采文的所作所为默许的意思,约束着那些投靠她的大家出身官员。 朝上朝下判若两人的举动,让石采文看杨可卿的时候,总有一种巨大的割裂感。 被她最近认识的好友给拉住了。 那时她们还在草原上,后来石采文去了佛地,两人就没什么关联了。 夏长乐出身东宫女子学堂,之后又去草原历练了一段时间,履历丰富,根脚扎实,不必如他人一般谄媚石采文,再加上和石采文性情颇为相投,这才关系一日好过一日。 “你与杨御史均是高官显贵,这里里外外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你们,岂能动手斗殴?况且御史掌管朝廷喉舌,她若参你一本,小心你官位不保。” 石采文气的脸上发红,叉着腰来回走动两圈,复说道:“我今日若是不打她一打,她当真觉得我是泥做的菩萨,任由她拿捏!长乐啊长乐,你说她究竟在想什么?” 石采文说着,露出一个无法理解的表情。 石采文真的是要气死,她就一老老实实干活的,杨可卿吃饱了撑的,非得给她找事儿! 如果石采文不那么急,给那些百姓时间,他们一定能找到安身立命的法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到花楼机前哭诉不止。 石采文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切,她能有那好心?我看她是想看我笑话!我偏不会让她如愿!” 甚至心里也开始暗戳戳的想,杨可卿会不会真的是想要看石采文笑话。 不过夏长乐和杨可卿不熟悉,所以也不好妄下结论,只在心里想着,之后要好好观察此事,更好的掌握这位杨御史的性格才好。 “长乐,你帮我一件事如何?”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身处官场,谁还真能独善其身不成?到最后都是要被卷进去的。 “长乐,你真是我的至交好友!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嘛,杨可卿那样的,绝对就是想看我笑话!” 夏长乐被石采文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石采文的性格鲜明活泼,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在花楼机前哭诉的老百姓,一开始就一两个,是他们见石采文并不将人轰走,这才越来越多的。 后来她见人越来越多,终于明白了,这是有人在背后找她麻烦,和她本人到底有没有做绝事情,并没有太大关系。 夏长乐的马车从城内行驶至城外,这一路上遇见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多不少。单纯过去参观的。 “这样下去,倒是可以发展一下周边的产业,变成个踏青的好地点了。” 即使现在公交手段比较多,交通方便了,这种现象依旧存在。 “长乐你可真是在考功司呆久了,什么东西在你眼中,都是政绩。” 确实是她太过钻官腔,少了几分天真与纯粹。 她在边关上转了一圈,就留下了两个互市,还有一个繁荣起来的佛地。 夏长乐亲身见识过石采文整顿经济的能力,在这上面,整个大庄都没几个人能比得过石采文。 石采文决心建设的地方,确实值得期待。 前往新港,然后通过船运往外国。 围观的人们远远看着,而那些静坐的人则是一脸的悲愤痛苦。 如果不能折腾一番,得到一个交代,他们的家就该散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养家的能力。 有一种无声的震撼。“竟然有十七个人。” 看石采文轻松的模样,夏长乐以为就只有七八个人在这边折腾。 石采文的表情也沉了下来,背后之人是当真想要让她栽个大跟头,不然怎么会叫来这么多人来逼迫她? 不过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夏长乐还在犹豫,虽说这是先说好的,但是等真的到这一步,她还是觉得不太道义。 “由你来,总归比其他人要强。如果是他们,指不定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局面,况且你一定会好好安置这些百姓,我信得过你。” 那些人可不讲道义,这些百姓落在他们手中,就会变成刺向石采文的刀,等事情成功,刀会如何,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