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下一场场战争,从一个普通部族的王子,变成了统领草原的王的他,认为他是天神赐予草原的礼物。 他只知道,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摆在他面前!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的子民没有吃喝,他们需要补给。 被大庄称作野蛮之人的他们,心中只有征服,只想征服。 他们是狼的民族,狼只会掠夺。 大胡子的魁梧男人自请出兵,他是哈萨伊的左膀右臂,现在草原王庭的左亲王西西怒赤。 哈萨伊挑了下眉,语气中尽是对沈玉耀的轻视。 西西怒赤脸上一喜,捶胸行礼道:“请尊贵的王上同意,西西怒赤愿为王上手中之剑,为王上去探一探庄国的京城!” “天神庇佑!” 沈玉耀最要紧的还是尽快将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之辈给处理掉,顺便提拔人才上位。 所以还是要任人唯贤,看看同部门里哪个比较得用。 那就是国相秦术。 今夜月缺,但足够明亮,窗边坐着的少女在烛光下看折子,朱笔轻提,在折子上定下无数人的生死。 譬如此刻的秦淑君,她向前的脚步一顿,突然有些不知该不该往前了。 沈玉耀写下最后一笔杀字,放下笔,抬眸看向来者。 眼中少有以往的明亮温柔,多了几分成熟沉稳。 “看来你认同孤为你父亲定下的大罪,你知道他做过什么。” “是。” 但是她过不了心中的坎。 她用过秦家滔天的财富,深知秦家势力如何,她为太子妃,她入东宫为沈玉耀做事,全都是靠着秦家的势力。 沈玉耀幽幽一叹,“那你又做了什么呢?”瞒而不报是她最大的罪,其余小罪,难以一一赘述。 不光是秦淑君,那些学识过人的女子,有几个出身底层?底层的百姓哪儿来的钱财供给家中女儿读书。 “臣女有罪,请殿下责罚,但请殿下饶父亲一命,他为官数十载,做过错事,但也有善举,故而……” 沈玉耀并不想听,关于一个恶人做了几件善举,就放过他这种话。 天理何存啊! “你父亲不是合格的国相,你难道要步他后尘?” 她知道正确的选择是什么,但是她真的很难狠下心,做出选择。 沈玉耀留秦淑君自己思考,自己则开始继续批改折子。 这是大理寺上奏,秦术入狱后一言不发,问什么都不承认,他们询问要不要上刑。 沈玉耀看到这段话,心里有了些主意,她的视线重新落到了沉浸在痛苦中的秦淑君。 又一次选择的机会被放在了秦淑君面前。 那是一次大错特错。 在家的十几年,父母兄长对她极好,也就入宫这些年受了些委屈,但自打她与沈玉耀相熟后,她的人生就发生了巨变。 她可以只做秦淑君。 秦淑君是后者,她如果想要平安顺遂,在东宫的时候,她大可什么都不管,只安安静静的靠着秦家做她的太子良娣便是。 况且,就算她选择了父亲,太女也不会放过父亲。 “为殿下效忠,是淑君毕生所愿。” 沈玉耀满意了,她伸手将秦淑君扶起来,夸赞道:“还不错。” 身为子女,却没有救 “我知道你心中难受,这样吧,允你今夜去看望秦术,你二人好生说说话,道个别,以后你就是东宫最好的女官秦淑君。” “多谢殿下!” “你知道,我不喜欢旁人跪我。” 沈玉耀先一步说道:“以后好好做事,便是最好的报答。” 沈玉耀看着秦淑君离开,抬了下手,躲藏在暗处的人影倏然出现。 眼下朝廷内外反对她按律处置秦术的声音很大,沈玉耀是个听劝的人。 “是!” 这轻功,比于三差远了。 沈玉耀想着,回到原来的位子上,继续批改停朝三日积累的奏折。 秦术背着手,抬头透过小窗的栏杆,看着外面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