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实不相瞒,当初你在芦苇县的表现很是出色,你帮孤做了事,孤便想着给予你奖励,只是那时海船尚未建成,现在才兑现,是孤之过。” 不过邢三娘不这么觉得,甚至邢三娘还觉得这一个月的沉淀非常值得,如果没有这段时间的学习,她对什么军队官职都是两眼一抹黑。 邢三娘简直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觉得现在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但是一开始,你手底下没有兵,甚至你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出海,需要多同老手学习的新人。” 有很多困难,等着她去一一克服。 沈玉耀满意的笑了笑,又称赞两句三娘英勇,随后让邢三娘下去休息养精蓄锐了。 这和直接空降一个头子有什么不同?而且还是个女子,在军中,女将除非出身极高,否则很难得到士兵的承认,不光是士兵,她手底下的小将都不会服她。 沈玉耀也不清楚该如何训练海军,大庄没有从前朝的“遗产”中继承海军,同样是一头雾水。 能学到多少,要看她的天赋。 沈玉耀以前还会很着急,恨不得让邢三娘马上就能领兵出海,但是现在她稳重不少,不再像之前那么浮躁了,愿意给别人一个成长的时间。 “教习似乎还是很不满,难不成教习也想要上船一试?” 由此可见于三在她心中分量极重。 此刻沈玉耀问她问题,于三直言不讳,“殿下,属下不擅水性,不敢一试,但邢三娘毫无根基,还大字不识,除了有些武学天赋外,她没有任何异于常人之处,培养她实在是一件亏本之事。” 沈玉耀撩起窗帘,看向外面,她们已经到了造船厂前,海上风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十分清楚,温润的海风吹过,带来不熟悉的腥味。 人同样不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既然已经赌了一场未知,那在未知中赌另一个未知,又有何不可呢?或许她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于三觉得现在沈玉耀做事不确定性太大了,这不是她的风格。 “那邢三娘必定能做到。” 沈玉耀哈哈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我便拭目以待吧。” 此刻朗沪宁正在焦急的等待中,他在一刻钟前就看到那浩浩荡荡的车队了,怎么现在太女还没到呢? 什么叫归心似箭啊!他出来那么久了,早就想要回家去看看了! “大人,您要是累了,不如到阴凉处歇息片刻?” “我在太阳底下等了殿下几个时辰,殿下眼见要来了,我去躲着了?” 护卫明白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连忙讪笑退下,不再劝说。 其实他的水平非常高,只是家人都在丁县令手中,不得不听从丁县令的命令,一直拖延船的完工时间。 “丁六,你难道不紧张吗?” 丁六淡定转身,吐出俩字,“紧张。” 听着那飘忽不定的声调,朗沪宁信了丁六很紧张这件事,这么紧张为什么还如此淡定啊! 有人则紧张在心里,就如同此刻的丁六。 看看,这才是真的大国工匠,面临突然来访问的领导,那叫一个胸有成竹,淡然自若。 有对比,就更有伤害。 “是是是,殿下您说的是,真的太热了。” “朗大人看来很不适应此地的环境,没关系,只要船建好,很快朗大人就能挪地方了。” 朗沪宁听到这个话题,立马就精神了,汗流的都少了。 沈玉耀摇摇头,“官员在外,三到五年才会回京述职一次呢,朗大人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可以先挪到新港那边,新港那 我不喜欢啊! 朗沪宁默默呐喊,面上还得挤出笑容来,多谢太女的赏识。 人奋斗半生,求得就是亲人在身边的阖家团圆,朗沪宁想要的,沈玉耀都可以帮他实现。 朗沪宁有时候想法会跳脱一些,但在正事上绝对靠谱的很,当初左州所有大坝都没能撑住,他监工建造的大坝就能屹立不倒。 框架弄好后,之后的都是小事儿,之前沈玉耀来的时候,只能看见欧一堆木条构成的船体。 那海船底下还有滚木,只要滚木转起来,海船就能直接下海。 朗沪宁满怀激情的为沈玉耀介绍,沈玉耀看着那艘船,眼底是遮不住的激动。 航海是一种永不停息的浪漫,冒险和探索能为人带来无尽的财富与知识。 “好!好啊!今日可能下海?今日可能出港?今日可能到新港?” 朗沪宁的表情在沈玉耀的问话中逐渐变为惊恐。 元石陆知道朗沪宁在惊恐什么,无非就是今天没有安排这些,而且海船下海是有风险的,怎么能试都不试,直接让太女坐上去。 沈玉耀的热血终于,冷静了一下,她冲朗沪宁安抚的笑了笑,“按照原本的安排行事便是,不必担心,孤只是太激动了。” 朗沪宁松口气,引着沈玉耀往住处而去,等沈玉耀到了,就留下丁六一人面对沈玉耀的询问,自己则去安排明日海船下海的事情。 他的回应言之有物,有理有据,通俗易懂,沈玉耀听的非常感兴趣,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如何改造船只,让船只能变成更配合海军作战的大杀器上。 在沈玉耀这边疯狂和技术人员讨论的时候,杨可卿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