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些补药,皇帝如果是个身体健康的人,吃了大不了就是上火严重,会内热一段日子,只是会大病一场,倒不会害人性命。 现在皇帝还没有死,但是距离死已经一天比一天近了。 “那母后打算如何处置三哥?” “你是不是想要杀了他?他做出此等忤逆之举,确实该杀。” 她还记得当初怀孕十月,究竟有多么的艰难,那时候她刚入宫不久,曲父领兵攻西北,守家卫国,命在旦夕,而郑家则咄咄逼人,寸步不让,郑婉婉视她为死敌。 银锁可验毒,时时刻刻让她确保孩子是健康的。 她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少心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她只要想一想,都会心中无比疼痛的程度。 至少这一刻,曲皇后的感情是真挚的。 沈玉耀最多就是做到如此,她不可能再退了,皇权之争,本就是退一步粉身碎骨的争斗。 “不必,这是他罪有应得,无须留情。无论是生是死,他都是我的孩子,是我教子无方,无论什么罪,让我与他一起承担吧。” 而她对沈清瑾的爱,是她从始至终都会挡在沈清瑾面前,为他遮风挡雨。 就应该谁的问题谁自己抗! 那时候迫于帝后权力而退缩的她,就等于是抛弃过这个孩子一次了,难道十五年后,她还要再抛弃一次吗? 为沈清瑾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是皇后最后的温柔。 那就这样吧,也算是皆大欢喜。 说来说去,都是沈清瑾的错! 沈玉耀是越想越气,她干脆在第二天下了早朝后,出宫往申王府去了。 沈清瑾知道沈玉耀来了的时候,直接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一直到沈玉耀看见沈清瑾,沈清瑾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更加嘲讽了。 沈玉耀踢开滚到脚边的酒坛,她静静看着那个喝的浑身都酒臭味,披头散发的失败者。 “看什么?你的亲生兄长被你打败了,然后沦为一个阴沟里的老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陋?” 那些酒水进肚,就像是白开水一样,没有让他产生丝毫的刺激感。 沈玉耀总觉得这屋子里还飘着一股清淡的香气,不仅仅是酒水香味。 沈清瑾说罢,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了。 沈玉耀感觉她没办法和现在的沈清瑾顺利交谈,干脆就吩咐身后的于三,动手。 她动作很快,身边带了一些风,风吹到沈清瑾脸上,寒凉让沈清瑾瞬间清醒了过来。 “清醒了吗?” 目光触及沈玉耀身上青色的衣袍,沈清瑾扯了扯嘴角,控制自己跪了下去。 “不必行此大礼,你是申王,还没有变成庶人。” 沈清瑾神色木然,甚至沈玉耀这种话都没有办法让他愤怒。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这样说,也对,毕竟你不过是个白眼狼,对疼爱自己的父亲下手,沈清瑾,你也配为人子?对君主下手,你也配为人臣?” 现在沈清瑾可算是想明白了,他知道沈玉耀今天到这儿是为了什么。 “孤同意你说的,史书由胜利者编写。” “你骂我?沈玉耀,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不过是半斤八两,竟然还在这儿说他! 沈玉耀承认她的无视,同样是帮凶。有感情。 不过结局如何,和她个人的感情关系也不大,因为她要走这条路,她就必须得将所有挡在她前面的人搬开。 沈玉耀伸手,于三拿出装有圣旨的盒子,双手递上。 而申王府的人,都应该跪在地上仔细听,最后谢恩。 “你该庆幸,父皇对你还留有一丝父子之情。” 一个公主继位,父皇迟早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可在她到了门口的时候,碰上了另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两个熟人。 正是石炳生和江朱韬这两位难兄难弟,他们最近手头案子挺多,而且不少都是悬而未决之案,之前郑家的案子,还有柳暗花的案子。 石晓晓手里有柳暗花,为了取信于石炳生,石采文甚至将之前她从石晓晓的屋子里搜出来的柳暗花拿了出来。 石采文正是发现了自己保存的柳暗花有缺失,才会将真相告诉石炳生的,因为她无比确定,柳暗花缺失必定是石晓晓动的手。 石炳生得知此事后大惊,赶紧通知妻弟,一起到申王府看看。 “臣见过太女殿下。” 见他二人面有急色,沈玉耀心里一惊。 所以他们找申王,绝对是有关柳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