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瑾今日被沈玉耀气够呛,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克制愤怒情绪上,还真没发觉刘莹儿有什么问题。 刘莹儿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她只想知道她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沈清瑾,不与对方继续厮混下去。 “远离?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属于我的东西被她一点点夺走吗?为什么要远离她,我难不成还怕了她?” “莹儿,我的老师他先跑了,他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他跑掉是因为他觉得我赢不了沈玉耀,难不成你也觉得我赢不了她?” “重阳宴……”沈清瑾重复了一下,随后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他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从深宫中长大,以前对皇位从来没有展现出半分野心的公主,会突然之间开始想要争夺皇位了。 但是现在刘莹儿提出重阳宴,让他突然意识到,一切不对劲都是从重阳宴开始的。 比如重阳宴上的杨栋事件,后来的太子自杀事件,今次敬王被禁军和大理寺闯入府中,被逼杀的事件。 真要是凑巧,那为什么每次事件发生之后,受益者都只有沈玉耀呢? 意识到这一点后,沈清瑾只觉得脸疼的不行,他以往对沈玉耀说过的所有话,或是邀请沈玉耀结盟,或是警告沈玉耀不要和太子站在一起,那些话,每一句都那么的讽刺。 “啊!”刘莹儿被沈清瑾不自觉加大的手劲,按得腰疼,没忍住喊了一声,“王爷,王爷您放松些!玉阳公主是个女子,您不是说过吗?女子不可能登上皇位,即便陛下允许,天下人也不会允许啊。” “当然不允许,王爷,在莹儿心中,您才是最厉害的,只有您才应该登上那个位置。” “等等!王爷,您刚刚说皇叔,是敬王吗?敬王出事了?” “敬王已经伏法,他为一己之私害了无数女子性命,三皇子乃是敬王帮凶,而你,刘莹儿,你与外男通奸,辱没刘氏门楣,还污了我杨家的眼,你们可真是蛇鼠一窝。” 撞的后背一阵钝痛。 他听着那女子用决绝的声音,向他人解释。 杨可卿从后门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短打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二十出头,身形削瘦却不柔弱,一只手提着一根绳子,轻而易举的将本应守在后门的小厮给扔到了地上。 沈清瑾转过头去看申王府,发现那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强壮的男子,身穿和女子一样的短打,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剽悍之气。 情况对沈清瑾很不利,但沈清瑾不见丝毫慌张,甚至还很淡定的跟杨可卿身后的女子说话。 沈清瑾淡定,是因为他知道,那点儿罪名根本不可能将他怎么样。 难道杨家要为了这么一个已经废了的杨氏子,与他一个王爷争斗吗? 于三亲自来,就是为了让沈清瑾知道,他栽在了谁手里。 沈清瑾有恃无恐,丝毫不惧,见他如此冷静,杨可卿压下满腔怒火,而刘莹儿则眼中闪烁出点点泪光,她有点儿后悔了。 “申王自然不可能亲自动手杀人,杨小姐的丫鬟素雪,昨日于敬王府后院找到,今日素雪姑娘醒了,她说她是撞破了您与杨家少夫人奸情,被您的人打晕了,敬王府上的奴仆也交代,人是王爷身边的陶李亲自送去的,所以这凶犯,自然是王爷身边的陶李了。” 既然皇帝和宗亲都一致认为敬王的事情应该尽早处理,那沈玉耀就尽早完结掉此事,只不过沈清瑾想要独善其身,门都没有! 陶李是沈清瑾身边最得用的属下,帮沈清瑾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务,这世上最了解沈清瑾的人,就是陶李了。 而沈清瑾少了这个得力手下,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接替陶李,可以斩断沈清瑾继续蔓延的势力。 难道他要此刻嚷一声,让申王府的护卫都过来吗?那到时候才会将事情闹大,真要是闹得不可收拾,吃亏的还是他!因为他做了亏心事!开始。”沈清瑾最后看了一眼杨莹儿,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往申王府的后门走,于三带过来的人没有拦他。 “公主说,还不够。” 沈玉耀向来信奉打蛇打七寸,如果动手不能将人直接摁死,那就不要贸然动手。晚上,于三同沈玉耀在曲府见面,汇报了一下情况。 “敬王府里的尸骨都挖出来了吗?” 沈玉耀听到这儿,气的眼前发黑,把沈岚扔到战场上,沈岚都杀不了这么多人!他连零头都没杀过! 沈玉耀控制了又控制,才勉强将怒火压下去。 “三年,为什么是三年前呢?三年前,太子娶了太子良娣,三年前,曲川征战西北,杀入西北王庭。” “再查,柳暗花在中原销声匿迹许久,不可能是偶然出现。” 元石陆感觉自己最近有点儿倒霉。 自打他决定跟着姨妹也就是玉阳公主混以后,平时遇到的麻烦事是越来越多,虽然确实是挣了不少功劳,也让他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增加许多,但可真是心累啊! 最关键是,他每天都出出进进,在府中很少停留,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妹妹和新科状元有了关系,甚至已经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丁原那厮是什么好东西啊?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嘛!玉阳公主与六公主第一次入宫门去翰林院参观的时候,那丁原还恬不知耻的曾经主动与六公主搭讪过! 元石陆回到家后,左思右想是满心担忧,干脆主动去找元清影,打算与她谈一谈。 反正真要是抡起负责,身为家长,元石陆可比他爹负责多了。 “兄长?兄长今日怎么有空来清荷居?” “这里冬日怎么这样冷?夏日里住一住便罢了,冬日该搬到暖和的地方去,就算你年纪小,女孩子也受不得凉。” “兄长说的是,明日我便去寻母亲说明,兄长开口,母亲应该不会拿府中没有合适的空房来打发我了。” “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又有什么办法呢,兄长你不也一样受制,二十多了,还未曾成亲。” 就没听说过哪家大儿子还没成亲,二儿子先成的。 元清影一想到出去时,听到的那些贵女的议论,就气的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