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利场中,人人身边都有朋友,有敌人,朋友不一定会在你落魄的时候帮你,而敌人一定会在你落魄的时候,踩你一脚。 沈玉耀大概摸清了皇后目前的情况,她怀疑皇后的脑子里有东西,大概率是肿瘤,就是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 就看皇后能撑多长时间,现在止疼药已经产生抗药性,接下来就是全靠皇后的意志力了。 “玉阳?娘的女儿,快些进来。” 入内,沈玉耀一抬头,看见了披头散发的皇后正头上绑着带子,扶额闭目,一脸痛苦。 现在再一看皇后,真是让沈玉耀大吃一惊。 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沈玉耀赶忙上前搀扶要坐起来的皇后,焦急的问汀兰。 “玉阳,母后都是老毛病了,不打紧,过几日就好了。”皇后被沈玉耀喊得心烦,“太子怎么样了?” “母后,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身子养好,只有您好了,太子才能好啊。” 这是一种称呼上疏远。 比如沈清瑾,从来不会喊太子为大兄,见面要不就是太子殿下,要不就是大皇兄。 如果是平时的皇后,肯定能听出来沈玉耀称呼上的改变,也能明白这代表什么。 “他不好,我就好不了。玉阳乖,如实告诉母后,你父皇是不是打算废太子?” 太子若是储君,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有整个皇室,乃至整个天下去承担,可他如果只是大皇子,那他犯下的错,足够让他去死。 沈玉耀看似宽慰皇后的心,实则让皇后无比戳心。 皇后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几乎想要此刻晕过去,但她知道,如果此刻晕了,那她儿子就真的没救了。 沈玉耀看皇后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想到了郑泽。 一个郑泽不够,再加上一个皇后? 太子的位置稳不稳,全看皇后在不在,皇后不在了,那就没人去平息父子间的矛盾,后宫也无人向着太子了。 皇后闭着眼睛,又重新躺了回去。 这病来势汹汹,估计是好不了了。 “回公主,娘娘自小公主去世后,就一直如此了。” 沈玉耀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小公主的事情,汀兰见她疑惑,便解释道:“便是,沁阳公主。” 沈玉耀突然有种她成了别人的替身的预感。 毕竟那些公主一直嫉妒原主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封号,若是知道前头还有什么沁阳公主,或许就不会嫉妒原主了。 直接下旨,就是要让朝野内外的人都知道,帝后不和了。 沈玉耀脚下一转,先回去找曲贵妃了。 逼他走下一步! 绝对能将消息传进去。 “母妃,您就帮帮我吧,母后病重,她真的很想见太子一面。太医说,这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曲贵妃被沈玉耀缠的头疼,吐露真言,她不是不想帮,是爱莫能助。 能让消息流通起来的人,只有皇帝。 “哎呀老天爷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讨债鬼哦!”曲贵妃伸出食指,戳了下沈玉耀的额头,“你啊你,比你三哥还让我头疼!你去见陛下可以,但绝对不许为太子和皇后求情,知道吗?” 沈玉耀冲曲贵妃乖巧的笑了笑,曲贵妃看着鲜活可爱的女儿,心情大好的将她揽入怀中抱了抱。 曲贵妃想到皇后要死了,压不住眉眼间的欢喜。 她恨不得让皇后直接死在当年! “多带上几个人,快去快回。” “……什么?” “等你回来,母妃再同你细说,快去吧。” 皇子之名,从水从玉,沁阳的封号,便是从水。 若真是如此,那倒好说。 “好啊,你竟敢告诉我女儿,她的事情。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可恶!可恶!” 同时,她回了内室,叫来身边的大宫女飞红,送出了一张纸条。 “都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你这个女人,一直是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你害我女儿,就不要怪我,拿你的女儿来害你!郑婉婉,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这么对我!” 曲贵妃心头的恨,一直不曾消散。 她的女儿刚回到她身边时,连一声母妃都不会喊,她不认她为母,那么多年本该亲密的时光,都被郑婉婉给偷走了。 不急,不急,这不就让她等到一个好机会了吗?她会报仇的。 另一边,沈玉耀很快就到了紫微宫,皇帝像是提前知道她的到来一般,沈玉耀刚到,就看见太监总管余柳在门口等着了。 余柳上前,殷勤的为沈玉耀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