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个儿子,一点儿都不听话啊!让人看着就生气! 郑婉婉看沈崇此举,便知道皇帝给了台阶,这个时候有台阶就应该赶紧下啊! “是!母后,孩儿与绮罗互许终身,甚至她还怀了孩儿的骨肉。”沈濯琮以为郑婉婉是松口了,忙不迭的开口表白自身心意,“此生孩儿只愿能与绮罗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沈崇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忍不住了,“孽畜!那个宫女乃是罪臣之后!朕当年,就不该仁慈,不该留她一命!你乃太子,太子正妃是未来国母,三年了,你三年不娶,是不是从三年前你就想着今日?真是看不出来,朕生了好一个痴情种啊!”沈崇现在就后悔,当年他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三年前?沈玉耀听到这儿有些奇怪,怎么还牵扯到三年前了? 曲烟月感叹了一句,解开了沈玉耀一部分疑问,接着更多疑问出现。 曲烟月沉吟片刻,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很奇怪,最后她伸手揉了下沈玉耀的头,不耐烦的一句话砸下,“小孩子家家的,别打听大人们的事儿!再问,你就回床上好好躺着歇着去。” “母妃一定什么都知道,却不跟女儿说,好小气。”沈玉耀嘟嘟囔囔的吐槽,曲烟月眯着眼睛看过来,她马上住嘴,又认认真真的听正殿的声音去了。 但是接下来发难的人不是沈崇,是郑婉婉。 此话一出,沈崇都震惊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皇后乃是后宫之主,这后宫发生的事情,从来都是雁过留痕,只要起了疑心稍微查一查,皇后一定能查出蛛丝马迹,推断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孩儿,没有。”太子吐出四字,沈玉耀一时没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真不是东西啊,秦良娣这三年若不是有秦相撑腰,指不定要受多少冷言冷语,嫁给太子,还不如嫁给一块石头。就算是石头,三年也该焐热了啊。”曲烟月为秦淑君不值,秦淑君付出的三年没有焐热这块石头,到头来还让太子羞辱。 皇室嫡子,太子若是顺利登基,那就是下一个太子,下一个皇帝。 真是想想都令人绝望。 太子显然也知道主要矛盾在哪儿,今夜一番出宫未遂,已经让他意识到出宫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最后,他妥协了,让了一步。 此言一出,曲烟月立马发出了不屑的嗤声。 “恩,良娣之位太高了。” “良娣之位,于她而言太高了,退一步,为太子良媛便是。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和秦家女平起平坐。至于皇孙?等她真的生下皇孙再说吧。” 太子成亲之后三年了,他们一直等着下一辈的孩子出来,就如太子所说,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们也不能真的将绮罗如何。 沈濯琮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谢了恩,绮罗的身份就算是定下来了。 “母妃,这就是掀房顶不行,拆窗户可以吗?” 沈玉耀觉得秦淑君是真的惨,今日秦淑君还跟她说,想等绮罗生了孩子,将孩子抱到膝下抚养,不再管太子要不要和绮罗去厮混。 这一晚上,宫里没人能睡一个安稳觉。 好在后半夜,皇后从紫微宫出来,有了余力腾出手安稳后宫,她通晓后宫众人不必紧张,没人出事,沈玉耀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就在紫微宫偏殿里睡着。 郑婉婉多年为后,威望不低,她这样说,后宫众人自然老实听话,一场风波在傍晚出现,后半夜就几乎消弭殆尽。 她在现代的时候,很喜欢看那种家长里短的剧,总有种在吃瓜看戏的快乐,现实中,每年过年,她也会凑到七大姑八大姨身边,听听东家长西家短的。 这是她吃瓜人的道德底线。 可这瓜的后劲儿,却很足。 “母妃,你睡了吗?” 深夜路滑,沈崇又担心沈玉耀出去着了风,干脆让娘俩在东 曲烟月自然无可不可,不是任何一个妃子都能在紫微宫住下的,这里是皇帝的寝宫,也是宫城内后宫的第一道大门,出了这里就是肱骨大臣们平日里办公的区域。 只要是能彰显自己荣宠的事情,曲烟月都会同意的。 曲烟月有点儿认床,好在今天折腾一天,她迷迷糊糊的也快睡着了。 是的,沈玉耀问一句没有回应,还特意支起身子,凑到曲烟月耳边又问了两句。 有了回复,沈玉耀眼睛一亮,黑夜中比繁星还要夺目。 谁说我没睡,我那是被你又叫醒了! “不聊,睡觉。” “唉,其实很多事情我都知道的,大皇兄不喜良娣,母后问他可曾碰过良娣,他没有直接否认,可见这三年,他可能跟良娣一直是盖被子纯聊天,没做过任何事。可怜秦良娣,三年活寡,还要被众人议论,大皇兄还对良娣说,他是想要嫡子才这样做的。秦良娣被他骗的不轻,若是秦良娣知道今日之后,那宫女又要被接入皇宫,还被赐太子良媛之位,肯定会很伤心。可见男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信男人的话,注定倒大霉啊。” 可见人就是一种憋不住话的生物,充满了倾诉欲。 听到女儿的小呼噜声,曲烟月反倒有些睡不着了。 年轻时她就没有女儿这样的见识,不知道信了男人的话,注定是要倒大霉的。 越想越不对劲,她猛地睁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旁边的女儿。 到底是谁教坏了她女儿! 第二天沈玉耀一睁眼,就听到旁边有一道充满怨气的女声问她,“你醒了?” 定睛一看,是眼下略有些青黑,已经梳洗整齐的曲烟月。 没想到昨天一口瓜,硬是让亲妈一晚上没睡。 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沈玉耀,有点儿同情的看了眼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