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初秋在巷子口下了车, 又回头看一旁的寒曜年。
寒曜年揉了揉他脑袋,温声道:“进去吧, 别让家人久等了。”
贺初秋“嗯”了声,踩着石板路一步步往里走。
寒曜年跟在一旁送他进去, 一百多米长的小巷很快就走到尽头,寒曜年松开他的手, 说:“到了。”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路灯又还没有亮起, 寒曜年一袭黑色大衣站在砖墙下, 像是一场冷色调的文艺电影。
贺初秋仰头问他:“你呢?回家吗?”
寒曜年默了默,他父亲组建了新家庭,母亲也回了舅舅家, 他哪一边都无法融入。
他告诉贺初秋:“阿姨给我做了年夜饭。”
虽然猜到了这种可能,但真听他这么说,贺初秋心里还是难受起来了。
大年三十的夜晚, 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
“寒曜年,不然你跟我一起……”贺初秋话音未落,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贺初秋浑身一凉, 本能地把人拉进了转角的巷子里。
“人呢?”门口,贺光琴纳闷的声音传来, “10分钟前跟我说到了,怎么现在还没到家?不会是出事了吧?”
贺初秋防备地往外看了一眼, 寒曜年以为他是紧张,拍了拍贺初秋后背:“进去吧,我们以后多的是时间……唔……”
嘴上突然一软,寒曜年诧异的低下头,贺初秋竟然仰头给了他一个吻。
街边路灯亮起,照亮贺初秋颤抖的双睫,他在寒冬中呼出一团热气,沉醉地闭上了眼。
“初秋……?”寒曜年担心他被看见,后退半步小声提醒,“你家人就在外面。”
贺初秋却以为他要逃走,双臂环着他脖子,热辣凶猛地吻了上来。
他舌头灵活得要命,每扫过一个地方就留下一连串颤栗,软而热的身体挨着他,迅速点燃了寒曜年的身体。
身后有电瓶车经过,车灯短暂地照亮了角落,寒曜年转身挡住贺初秋,反客为主地吻了回去。
“有人?”路人回头看了眼,却只看到一抹昏暗的阴影。他收回视线,嘟哝一声,“除夕除夕,该不会真被我碰上了夕吧?”
但这怎么可能?路人摇摇头,开着电瓶车离开了那里。
路过旁边的门口时,他还笑着和贺光琴打了招呼:“过年好,您吃了吗?”
“正等人呢,”贺光琴说,“孩子一直没到家,我不放心出来看看。”
“行,那我先回了。”
贺光琴和路人在聊天,一墙之隔,贺初秋躲在巷子里和寒曜年接吻。
他有许多说不出的话,只能通过动作来表达。
冬夜空气冰凉,贺初秋呼出一口热气,再次吻上了寒曜年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