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正讲着，突然听到有急切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不少人，都往小池塘那边走。 隔壁的赵娘子也爬上了房顶，见浩浩荡荡一群人，被唬了一大跳。 张大娘哼了一声，不接赵娘子的话茬。 林桃红扯了扯张大娘的袖子，指了一处让她看。 上次她一天之内去狗蛋家两次，狗蛋娘被烦的，见了她就躲。 “咱们也去小池塘那边看看。” 村里去看热闹的不少，林春燕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 林春燕踮着脚，能听到里面隐隐的哭声，一旁的三郎和四郎也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吓得脸色发白。 “哎哟，可吓死我们了！你们两个跑哪去了？” 李氏不比林二婶强在哪里，也是一脸后怕的样子，脸上挂着泪水，动作都柔柔弱弱。 林春燕刚才已经听这些人说了，知道有人因为去捞鱼，掉到了水里。 “是谁掉水里了？”张大娘往前挤，等着看热闹。 狗蛋的娘岁数还不大，和林春燕的二妗子马氏一样，就生了他这一个男娃娃，平日里娇惯的很。 “唉。” 跟着狗蛋来的几个小孩也都被吓傻了，他们浑身湿哒哒的也不敢走，就那么靠在大人身边。 “谁让你们来这边的？都说了多少遍，这池塘深着呢！” “他们两个先来的，说可以来换炸小鱼干，我们才来捞小螃蟹。” 三郎和四郎虽然没被打着，但是他们两个人的神色不太好，神情里有几分惶恐。 林春燕也没想着这事还牵扯到她身上，见狗蛋娘已经愤怒的看了过来，只觉得受了无妄之灾。 狗蛋娘听了这话，反而哭得更大声，“你没听刚才郎中说吗，这孩子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呛到水，怎么能救活！” 林春燕就看向里正，问他有没有牛，“我之前听别人说，把溺水的孩子放在牛背上，颠簸几下，指不定能将肚子里的水吐出来。” 林桃红拉了拉林春燕的袖子，小声的对她说，“大姐你管这事做什么，他家是不讲道理的，又不是咱们让他来这里捞田螺，我看咱们还是先家去吧。” 听了林桃红的话，张大娘就回头，朝两人使了眼色，让他们赶快走。 张大娘不悦，伸手推了林春燕一把，“你这孩子，不知道好歹，我看那狗蛋十有八九是救不活的，一会儿他娘发起疯来，要是打你可怎么是好？” 狗蛋娘知道这法子有用，硬生生让牛驮着狗蛋走了十几圈。 那几个和狗蛋玩的孩子本就吓得不轻，又着了水，有几个已经发起热来，急的家长团团转。 得把菊花再洗一洗晾晒一下，还有从怀子叔那里买的野猪肉，也要做成腊肠。 林春燕让林桃红去抱了柏树枝来，她先把猪肉切成细的长条状，扎上一个空，用棉线穿上，上面抹上一层盐，白糖这些。 柏树枝点着之后，会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把腊肉放在上面，一般要熏上几天。 “这是做什么？” 张大娘说完，看向狗蛋娘，问她是不是有事。 张大娘还记得她刚才说林春燕的话，知道狗蛋没事了，在那里不由冷哼起来。 张大娘每次阴阳怪气别人的时候，林春燕在一旁就想笑，知道张大娘是因着她生气，也不怨她不懂礼数。 林春燕觉得礼太厚，“我不过是随意提几句，都是乡里乡亲的。” 听到狗蛋没什么事，林春燕就放了心，只把那鸡蛋收下。 原道是这狗蛋醒来之后，也不知道害怕，竟然还惦记着那小鱼干，把狗蛋爹娘气的不行。 “也是我小气, 舍不得给他铜板。”狗蛋娘有些后怕，早知道就给孩子买些尝尝了。 林春燕给她装了一些, 没要那铜板，就说这些鸡蛋就足够了。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躺好了！”狗蛋娘呵斥一声, 又软活下来声音，“都是你的，急什么。” 小鱼干狗蛋已经吃过，但是剩下的几个他连见都没见过, 先拿了那小螃蟹放在嘴里，直接咯噔咯噔的就吃起来。 “好吃吗？”狗蛋娘在一旁这样问, 一旁的狗蛋爹已经伸了筷子去夹。 狗蛋爹吃到嘴里之后, 眼睛顿时变得亮起来，不住的点着头, “果然好吃。” 这两个女娘都是姐姐，平日里就让着狗蛋，但也没少被他欺负，那是恨不得找个机会把狗蛋打一顿才能解恨。 听说这里的郎中本来已经说狗蛋不行了，还是那林春燕提了一句，才让狗蛋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捡回一条命。 “听说她要经常去镇上摆摊，不若给她多做几双鞋。” 狗蛋娘就点头，“我看行，先前去的时候，见那燕娘脚上还只穿了草鞋。” 林春燕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听说那天晚上，村里好些个小孩都挨了打，就连三郎四郎也没有躲过去。 “那狗蛋也真是倒霉，听说他娘这几天都不让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