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概率比较小但不是没有。
“第二,可能是脑膜瘤。也就是脑袋里长了个瘤子。”她简单解释了一下。
脑膜瘤通常发展比较缓慢,平阳长公?主的意识清醒,而且没有频繁呕吐恶心等症状,所以徐清麦觉得这个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但不管是淤血块还是脑膜瘤,我没料错的话,应该都位于?这个位置。”
几个人都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这块区域已经被圈了又?圈,点了又?点,不成样子了。
“正是它对这块区域的神经,呃,你们可以先理解为?经络,形成了压迫,所以才造成了长公?主的不良于?行!”
徐清麦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终于?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其实如果在后世,做个ct再做个核磁共振就能够清晰的看到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只能靠这样的形式来诊断,或者?说是推断。
不过?,她又?觉得这种所有的脑细胞和学过?的知识都被自己调动了起来的感觉有些过?瘾。
钱浏阳看着那张脑部图,站在了她的这边:“我赞同。”
“很精彩的发言。”徐英道,他端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然后话锋一转:“现在的问题在于?,不管是血块还是瘤,要怎么处理?”
事?情绕回了原点。
“徐太医打算给长公?主开颅?!”
徐英的表情虽然不变,但是他的眼神中仿佛写了“你要是说是,我立刻去御史台告你一状”这一行字。
徐清麦打了个激灵,顿时从刚才那种亢奋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
她立刻否认:“当然不,我刚才就已经说了,我并不会开颅手术。这个手术难度太大?了,我还没有这个本事?。”
这属于?神经外?科的活,公?认的最难也是地位最高的科室,号称刀尖上的舞者?。神外?的手术,她是真心不会。再说了,手术器械现在也搞不定,连个钻都没有,够呛能把颅骨给打开。更别提显微镜了。
巢明心中一动:“难道你的老?师做过??”
徐清麦含糊的道:“我听?过?,但并未见过?。”
徐英哼了一声:“开颅……异想天开之举罢了!”
那不是腹部,是脑袋!
一把匕首刺中了人的腹部,人可能不会死,但一把匕首刺入脑袋,人却必死无疑!就连他们扎针都知道避开脑部,更何况是把头颅打开呢?
如果徐清麦要提交这个诊治方案的话,他是绝对不会通过?的!
不说到时候陛下会不会震怒,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恐怕会贻笑大?方!
徐清麦这一次并未反驳。
她也觉得在这个时代谈开颅是异想天开之举。
巢明听?了徐清麦所说的,不知是喜还是忧,他沉吟道:“此事?暂且按下不表,今日之讨论,先不要外?传,都给我闷在肚子里,懂了吗?”
他怕有心之人在这上面做文章,不过?陛下和皇后那儿,他还是需要去禀告一声的。
几个人都点点头。
徐清麦迟疑了一下,她问:“那长公?主的病情……”
巢明叹了一声:“还是先按照之前的来吧。病情摆在这里,咱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徐清麦听?了后,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诊断只是治病的第一步,但有的时候,第一步就直接向患者?宣判了死刑。
回到廨舍后,她还有些闷闷不乐,觉得心里堵得慌。
孙太医不在,只有杜择和欧阳太医正在说话。
杜择看到她郁郁的表情,以为?她在太医令那儿吃了挂落,悠悠的对欧阳太医道:“所以说人啊,还是得要低调一点才行,真以为?自己是神医无所不能呐!”
欧阳太医懵了:“啊?”
他转头一看到徐清麦,这才明白杜择实在指桑骂槐,于?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欧阳太医是个老?滑头,他看得明白——徐太医与杜太医的本事?有一部分是重叠的,同行相轻,肯定会出现这种针锋相对的场景。他可不打算介入这样的场面,立刻打了个哈哈,提起自己的药箱就出去了。
你们要吵就吵吧,我可不奉陪。
杜择挑衅式的看向徐清麦。
徐清麦沉浸在自己的郁闷之中,连他刚才那句话都没听?到,更别提给他眼神了。她从上锁的箱子里拿出平阳公?主的医案,准备继续研究一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