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传出几日,好些人家都想见见这位许先生。
奈何许黟在霍府里足不出户,他们又不能跑去霍府把人带走,只能等着霍府啥时候放人。
直到这日,市坊里传来新消息——
“好消息呐,那许先生从霍府离开了。你不是要找他吗,眼下就能去了!”
此话一出,已然有人备上马车,匆匆赶去朱雀街城东街南。
*
许黟不在家多日,对颜曲月等人都好生想念,他催促霍家马夫赶车快些。
马车碾过街道,扬起灰尘,飞鞭来到街南。
小巷外已有多人等候。
半个时辰前,邢岳森收到消息,他本想备车去接许黟,但被霍府的人拒绝了。
因而他转头来到许家,将消息告知颜曲月。
颜曲月听得许黟今日回家,赶紧唤阿旭和二庆他们回来。
等了片刻,就见一辆马车疾奔而来。
马车在几尺前停住,车厢帘子被人极快打起,许黟从里面出来,看到众人都等着他,眉眼微扬,笑喊:“娘子,邢兄,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颜曲月皓眸落在他身上,喜色难掩,低笑道,“胖了。”
“真胖了?”许黟睖睁,他在霍府不好练武,半个余月没锻体了。
邢岳森在旁笑地拍拍他的肩:“确实。”
许黟:“……”
他生出危机,握住颜曲月的手道:“娘子,我明日起加倍锻炼。”
颜曲月没拿开他的手,笑着点头。
阿旭和二庆帮忙将车上的箧笥搬下来,瞧着有好几箱,颜曲月和邢岳森都惊讶了。
皆是不由地问:“怎么这么多?”
许黟回道:“霍家各房送的,还有一些零零碎碎是各房下人找我看病时送的,有些多,我就单独放了一箱。”
最大的那箱就是零碎小物,什么样的都有,连针线布头都有,许黟什么都照收不误。
马夫把人送到,拱手笑着说几句话,便驾着马车返回交差。
众人搬着箧笥回家。
邢岳森把近几日打听到的消息告诉许黟:“你知道对霍家玉二爷行凶的是谁吗?”
“抓到了?”许黟问他。
邢岳森点点头,说抓到了。
这事说来有些滑稽,行凶者想要杀的人是另外一个在国子监的监生。
这监生的名字读音与霍玉清相似,行凶者将他当成对方了。
“也是可怜人,他与妹妹相依为命,在市坊里摆摊,被对方强看了去,后来他妹妹不甘受辱,上吊自尽了。”邢岳森叹息地说。
他妹妹一死,他就想去衙门报案,哪想连对方名字都不会写,更不识得写状纸的书生。
走投无路时就想跟对方同归于尽。
事发前,他在国子监蹲守好几日,偶然听到有人喊霍玉清的名字,与害死妹妹那人的名字一样,就跟了上去。
许黟沉默听完,问道:“那害死人家妹妹的监生如何了?”
邢岳森面上露出冷笑,道:“这事捅到官家面前,想要包庇自家儿郎也不成,官家发话了,必会严惩。”
这个监生也是个官二代,家里爹爹是工部郎中。好歹是个正五品官员,家里子弟犯了这等事,又了捅出来,哪会轻拿轻放。
如今那个监生已经押送到大理寺审问,若情况属实,应该会革去监生,判刑流放。
听到犯事之人会得到严惩,许黟没再继续这般沉重话题。
而是将他在霍府住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说给颜曲月和邢岳森等人听。
听着他在霍府日常,几人都露出恍惚神色。
“我算是白担心你了。”邢岳森不由感慨,“你在京都行走,怕是比我吃得开混得好。”
颜曲月莞尔笑着:“我就不担心,你不在这些日子,我们照样过。”
许黟满眼看她:“我却是极想你。”
“咳咳。”
“咳咳咳。”
两人同时捂嘴咳嗽,邢岳森是觉得没眼看,颜曲月是害羞的。
“邢郎君在呢,你收敛些。”颜曲月怒瞪他一眼,害她不好意思起来。
许黟却不怕她瞪眼生气,心里反而更加踏实,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小窝。
回到家里,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他便觉得这小小的屋院哪哪都好。
两人对坐笑而不语。
邢岳森坐得不自在,不想继续留着碍眼。
“过两日休沐,我再来。”
他走后,许黟就拉着颜曲月说起带来的物什:“霍家大房送了盏灯,我瞧着不错,你要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咱们就当了换钱。”
“霍家的东西不好当,还是留着吧。”颜曲月笑笑。
许黟随意地“嗯”了一声。
他将带来的东西交给颜曲月和阿锦打理。
她们在看到里头有一箱银钱时,惊讶程度不亚于许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