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澍似乎很喜欢那个钥匙扣，一路上都紧紧地握在手里，走起路来也蹦蹦跳跳的，但是没逛多久，对方就说累了，想让姜白榆带他回家。 以他对姜澍的了解，对方是能在田埂上跑上一个下午都不带累的人，更何况现在是出来玩，怎么可能走几步路就累了。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是怎么了？” 姜白榆没说话，他抬手看了看时针指向“4”的手表，又垂头看向姜澍，“听说晚上游乐园附近会放烟花，我想看完再走，你陪我好不好？” 一听是要陪哥哥，姜澍顿时来了精神，忙不迭点头：“好！” 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周围街道的店铺都亮起了灯，路中的行人比白天要更多，姜白榆牵着姜澍走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分明身处闹市，内心却觉得格外安宁。 姜白榆望向坐在路旁戴着墨镜拉二胡的老人，抬手从兜里拿出五块钱，碰了碰姜澍的肩膀，说：“去吧。” 乐声没停，绿灯亮起，姜白榆牵着慢跑回来的小家伙，慢慢随人流向前走去。 “姜澍。”姜白榆顿了顿，垂头问他，“你觉得刚才那个叔叔的二胡拉得好听吗？” “那他就不是乞讨，我们也不叫施舍。”姜白榆将手搭在他的身后，轻轻拍了拍，语气和缓，“我们听了人家的演奏，就要付给人家演奏费——那是别人应得的。” “我明白了。”姜澍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 姜白榆怔了怔，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因为性价比的原因，从来没有给姜澍买过这个。 姜白榆点头，带着姜澍过去挑了个颜色。 “哥哥，你能抱我吗？” 姜白榆收回目光，半弯下腰，张开手，“来。” 就这会儿功夫，姜澍要的棉花糖也做好了，小家伙接过来先学着别人的样子扯了一块递到姜白榆嘴边，眼看着他吃下了，才开心地继续吃自己的。 “哥哥！烟花！” 姜白榆望向头顶那些绽开的火花，半晌，弯眼轻轻笑起来。 “我看到了。” “哥哥？” ——大概是他看错了。 低调的黑色轿车内，坐在副驾驶的林渡偏过头来询问后座的人，“需要让我和姜同学打声招呼吗？” 宋纪没有回答。 这是第二次，宋纪想。 车内空调的气温调得很低，但宋纪还是没来由地感受到一股子躁郁与难言的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