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对此事不满,但却能在面对他一人时,从容不迫,尊重阿如的想法,而不是想着借机挑拨离间。
伯懿眸光闪动,蓦地垂下头去。扪心自问,他曾不止一次地嫉妒王嵩。
这一点上,他的确不如王嵩。
难怪阿如对王嵩也与旁人不同。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只有四散的药香,以及王嵩喘咳时发出的浑浊声音。
伯懿在这片诡异的宁静中,陷入了沉思。
他本就不该奢求什么。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查清先后案的真相,为母亲昭雪,这本就是他入京的目的。
只是,如今多了一件事。
在驱散她眼底里挥之不去的阴霾之前,护好她。
她应当是遭遇了许多,可她若不愿说,自己便不问,即便先后案告破,他也会陪她一起,找遍天下所有的佛珠,为她找到她想寻的答案。
只要能陪着她,就好了。
“少主。”
玉浅肆快步跨进院子,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屋子。
王嵩强忍着咳嗽,却还是被玉浅肆察觉出了端倪:“我这两日寻齐了药材,待膏药熬制好后,辅以针刺,会缓解一些。”
王嵩强忍着周身的剧痛,无所谓地摆摆手。
玉浅肆这才看向伯懿:“你没受伤吧?”
伯懿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一僵,垂眸轻语道:“都是些皮肉伤,无碍的。”
玉浅肆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但此刻也想不得这么多。
“少主,那个姑娘应当只是个寻常女子。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浅肆望向伯懿。
以江既清的性子,即便是做戏,也应当不会对一个强塞进来的风家女子如此关照。
伯懿叹了一声,将其中曲折一一道来。
“那日我站在屋顶,察觉到长街一侧的巷子里有异常,便尾随两人从离开,而后便发现.”
伯懿说到这里,口中苦涩难挡,倒像是吞了一大口此间的饱含药味的空气一般。
眼下,这屋中的人都知晓自己在矫饰当日细节,他也无心欺瞒,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义父,可真是不遗余力地将自己推向人人厌弃的境地。
“而后便发现,一群贼人劫持了陛下。可他们中有不少好手,我的行迹被发现了。当即便有几人带着陛下离去,剩下几个与我缠打在一处。我想法子脱身之后,担心回去报信会丢失踪迹,便一个人追了上去。”
伯懿顿了顿,避重就轻地编造完了谎言,下面说的,便是事实了。
“我追过去后,却发现最初劫持陛下的那几人都已死了,而陛下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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