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玄又便支着头静静地听着。 她心下登时松了口气,收起折扇,将话本子推了回去。 “万一那些个将领上报的是整个边关的情况,那他率整个边关的军队的回燕京,那边关无人看守,又该如何?” “或是,他只率半数军队回燕京,那这些人到最后大抵是抵不过留守燕京都城的禁卫军、御林军。” 可这些个前提,皆是在边关依旧在打仗。 比如,那四皇子同蛮族暗中交好,或是许了蛮族甚么不容拒绝的好处。 思索片刻,玄又不自觉地锁眉。 因着她来时,留意了关外景象。 可方才细细看去,却并未有伤亡人员,损耗的,只有少数武器。 玄又合上话本,端起桌上温凉的茶水浅啜,“不论他是想谋反,还是另有企图,总要有个源头罢。” “你倒不如直接问他,温和一些,倘若他不愿,搜魂也是可以的。” 听得她这话,玄又嘴角微抽。 做个主君,倒真真是压住她了。 弦锦捻了书页一角翻了过去,施施然道: 闻言,玄又轻笑一声,“不成想,青阳帝君还是个会在意出身的。” “你话本子看太多了罢,我记得清楚不过是因他们皆是天后所出,上了我青阳氏的族碑罢。” 可弦锦到底是没忍心真打下去,只做了个样子,叹道:“上了我青阳氏族碑,我这个做青阳帝君的,总是要护着些。” 这小兔崽子渡不过劫数那也是他的定数,护着算个甚么? 只一瞧,心下不由生起几分诧异,稍加思索,便觉得这主君和同他师尊的关系,应当并未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何事?” “天色不早了,徒儿为您同这位主君安置了营帐,您看现下,是否去歇脚?” 长风裹挟着黄沙拂过,入了夜的边关只能闻见几声被拉长的鹰唳在旷野回荡。 见着二人自眼前行过时,眼中不免含了几分诧异,待到那四帝子走后,这才化作清风跟着二人一道飘进帐中。 方一踏入营帐,少卿便一吐心中疑惑。 玄又抬眼望了她一眼,摆了摆手,面色如常。 但听此言,少卿嘴角微抽,扭脸去瞧弦锦,却见她指尖青光闪过,正与天后传音。 玄又晃着脑袋驳回去:“非也,这叫足智多谋。” 闻言,玄又嘶了一声,四下环顾,寻了本兵书扔出去,却只听见兵书落地的声响。 算她跑得快。 可她立在弦锦跟前半晌,都未曾见着面前的人分了个眼神给她,玄又心下倒也无半分挫败,只仍旧安静地立在她身前的烛火旁,落下一小片黑影。 “你这是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