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想要动一下的时候,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全身像是被大卡车给碾过般,疼得不行。直到他看见身旁的人还在熟睡,他愣了几秒,脸上表情有几秒的复杂。 杨益哲没想到看似斯斯文文的连云归这麽凶狠,折腾了他大半夜都还不饶了他。要不是有酒jg这东西,估计连云归可能会压着他做到第二天早上。 临走前,杨益哲不由回头再看床上的人几眼,不禁轻叹。 不得不说现在只要一个小动作,杨益哲就觉得某个地方特别疼,疼得他脸se微微发白,可他却只能忍着。 杨益哲只能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摇摇头,婉拒了司机的好意。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照顾身t是很重要的,不要随随便便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这反而让司机惊慌失措,又连续关心了他几句,还不断确认他的情况。 说是房子,其实也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通公寓,毕竟他也不是什麽有钱人,哪怕已经升职了,他也依然如故,不怎会乱花钱。 洗澡什麽的就等他醒来後再说吧! 他按着重重的脑袋,努力撑着身t往浴室走去,打算洗个脸看看能不能让自己更加清醒。 当然,他完全没那个勇气去看镜子,因为即便不看,他也能猜到他身上全都是连云归给他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 最後他洗好身子又回到床上,一沾枕头就整个人疲惫到不行。 门铃没有响太久,转而轮到他的手机响了。 他不禁微微笑了下,倒是接通了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有些虚弱地说:「真难得你给我打电话呢……」 不过这个问句反而让杨益哲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有些不舒服。怎麽突然给我打电话啦?」 闻言,杨益哲有些迷茫反问:「今天……是工作日?」 基本不需要去思考,他也能知道另一个人是谁。 杨益哲一听见这声音,不由愣了几分钟,下意识回道:「林昔有钥匙……」 直到房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杨益哲晕乎乎地笑道:「你们来了?」 「杨经理,你在发烧!」素来表情清冷的nv人蹙起眉头,索x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 难怪他会觉得身t那麽的难受,原来是发烧了。 杨益哲当下感动到想哭。他的挚友总算不再像以前那般不懂表达情绪了,这都得感谢他的上司,是他的这位上司改变了挚友。 「不用的……不用去医院,随便吃个退烧药就没事了。」杨益哲顾不上身t不适,慌忙阻止他们。 他大抵能猜到为什麽会发烧,毕竟昨天经历了那麽激烈的一场运动,再加上他又是第一次,不发烧才奇怪。 本就担心杨益哲身t情况的游林昔微微颔首,直接拉开被子,准备扶他起身之时,他的双手不由停滞,眼神困惑地问:「过敏?」 最後他的意识沉入黑暗,不省人事。 明明都说了不要去医院,结果热心的上司还是把他送来了。 杨益哲很清楚知道他身上的痕迹一时半会消除不了,所以白清琴和游林昔百分之百看见脖子和锁骨处的吻痕。虽然他很确定游林昔不懂这些痕迹是什麽,但白清琴绝对懂。 就在杨益哲纠结着要不要再多请几天病假,让他整理好心情再去上班之际,一把熟悉的声音忽然从他身旁传来。 幸好这会儿他没喝水,不然这水一定会直接喷出来。 至少面对游林昔总好过面对白清琴,毕竟游林昔b较单纯。 「咳,没、没事,我只是很惊讶你还在。那个……白董应该不在吧?」杨益哲轻咳一声,意图掩盖自己的尴尬般转移话题。 杨益哲:「……」好吧,是他太天真,他不该觉得白清琴不在的。 岂知他这话音方落,白清琴正好回来了,然後很不巧的听见了他的这番话,似笑非笑地说:「杨经理,你的烧还没完全退,不能出院。」 但他这举动被游林昔给阻止,顺道还被念了一句:「不可以蒙被子。」 没错,她就是护短,更别说杨益哲是她对象的挚友,是她对象宛如亲兄弟般的存在,她更加不能放着不管。 非情愿……他都不知道这到底算是非情愿还是怎麽着,毕竟当时他也算是主动的。 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拒绝,而且他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人不管。 b如他发烧进医院这件事完全是无法预料的後果。 鬼才说得出口! 白清琴倒是很有耐心地继续等他主动开口,岂知一串音乐声打破这份沉默氛围。她原本不想接电话,但瞧见来电显示後,她还是接听了这通电话。 清琴!你知道杨益哲住在哪里吗? 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的白清琴立刻就明白了什麽,於是她声音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不,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t究竟发生了什麽,但杨经理恐怕暂时不想见到你。」白清琴很直白地帮默不作声的杨益哲回应了对方。未了,她叹息般的补上一句:「连云归,我们见个面,谈谈吧。」 通话结束。 方才的通话以及杨益哲的态度已经告诉了白清琴是谁在他身上留下了那些痕迹,但她无法确定是对方的强迫还是他自愿,毕竟她很清楚连云归的个x,知道他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而杨益哲对连云归也就单纯的抱持学长学弟的感情。 可偏偏事实证明他们俩滚床单了,而且其中一个还因此发烧住院。 没办法,游林昔的情况根本无法让人安心,所以游林昔能够平安无事到现在还得多亏有杨益哲帮忙照看,不然就他那不谙世事的单纯x子,在这社会上绝对很吃亏。 「别勉强。还有,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见到连云归。」 白清琴深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点点头,不再多问。 「连学长怎麽了吗?」完全没听懂,又或者应该说不在他们频道内的游林昔一脸茫然。 幸好他有个单纯的挚友,这让他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许多。 「学长他没怎麽。」杨益哲笑着回答。 这下杨益哲和白清琴都愣住了,但很快的两个人相互对视,彼此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不是在下逐客令,而是考虑到他们目前的共同目的,所以才会想说让他们可以放着自己不管。 「确定真的不需要我们留下陪同?」白清琴代替游林昔询问道,反正她也知道游林昔也会提出这个问题,只是他不太会说话,又或者应该说不怎麽会表达自己的情绪。 「谢谢白董,也谢谢林昔,但我真的不需要陪同。」 直到二人的身影彻底从他的视野里消失,杨益哲环顾四周,最後视线落在被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上,伸手抓起打算解锁看看有没有什麽信息。 杨益哲粗略估计,他的手机可能没电,也有可能被关机,所以谁也没法打电话进来。 尽管这行为不太好,但他的确暂时不想见到连云归。 然而,睡着之後,他的梦里出现了连云归。 要命!他怎麽就做了这种梦? 文字的,语音的,未接电话……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x,因为连云归有的是方法能够把他给找出来。 就在他抓着手 幸好来电显示不是连云归,不然他可能会选择把手机扔在一边,任由手机自己响。 当然是关心你啊!我的上司突然没来工作,作为下属,不是应该要关心一下才对吗!手机另一边的褚映行没好气地说道,但语气之中不乏关心的意思。 「咳……咳咳咳……抱歉抱歉,我喉咙不太舒服。谢谢你的关心啊!这几天就麻烦你了,主要是麻烦你照看林昔。」 没办法,他实在放心不下,深怕游林昔被欺负。 「别紧张,我只是单纯发烧住院。」杨益哲听出褚映行在担忧自己的情况,连忙安抚。 可能没想到杨益哲居然住院,褚映行先是惊讶,然後有些慌张地问:咦!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探望你! 他这话不是在骗人,因为现在的时间点确实太晚,一般医院不会再接受任何探访。 「ga0不好明天我就出院了呢。嘛,到时候再说。你还是赶紧洗洗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我警告你可千万别为了来看我而请假,要看我也要选在下班後再过来。」杨益哲劝说着,避免这位下属过於冲动。 他有想过避开连云归的信息,完全不想看其内容。 即便杨益哲心大,但这件事他需要时间,他没法一下就要面对跟自己滚了床单的男人。 「唉……就不能让彼此都先冷静冷静,整理好思绪再见面吗?这麽着急的见面谈,鬼才办得到。」杨益哲摇摇头,熄了手机屏幕,重新躺回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起呆来。 他下意识划开一看,发现是连云归给他发信息,他就不太想继续往下看。 连云归给他发了一句:好好休息。 唉,这让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逃避很不应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杨益哲暗暗下定了决心。 默默点开让他避之不及的某人的聊天室大头贴,他飞快的输入内容,接着火速开启手机的勿扰模式,再也没有要触碰手机的意思。 即便天se已晚,坐在yan台的男人却没有要入睡的意思,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手机,目光幽深且复杂地望着远方。 事情怎会演变至此? 亏他平时那麽谨慎也依然还是中招,而且还因此连累了那个学弟。 突然,手机震动,连云归毫不犹豫解锁,映入眼帘的是那迟迟不回自己信息的姓名。 「呵呵……学弟,你总算愿意面对我了麽。」他低声一笑,但这一笑所表达的只是纯粹的无奈。 不过,连云归不由反思为何杨益哲迟迟不肯接收自己发的一切信息,最後得出了一个结论。 不管怎麽样,他很期待明天的到来。 不是,他没这麽虚弱,没必要请这麽多天病假吧? 行,这番回答他无法反驳,毕竟医生最大,说什麽都是对的。更何况,那边的伤口的确还没愈合,所以他这会儿挪动几步也依然能够感受到伤口所带来的点点痛楚,多少也有些影响他的生活。 结果车还没叫到,一辆看着很眼熟的车辆停在他面前。 「不上车吗?」驾驶座的男人朝他露出笑容,用眼神示意他上车。 等车子驶出医院范围,杨益哲终於回神,直接瞪着驾驶座的人,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说了不要胡乱请假?」 「算了,你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谢谢载我啊,映行。」杨益哲摆手,决定不要追究太多,毕竟他现在人在对方的车上,也等同於把自己的一条x命托付给开车的人。 对於他的言论,杨益哲却是没好气地回道:「说的倒也没错,只是接我的地点跟公事无关。」 「呃……确实。所以我不是在道谢嘛……」泛红的模样实在可ai,尤其他面se依然有些苍白,更为他增添一份极具诱惑的神奇魅力。 「咳,先给我你的家里住址,我好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去。」褚映行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一听见「凤艺」二字,褚映行的头顶上直接冒出巨大的问号。 「这个……我能不能选择保持缄默?」杨益哲苦笑着移开了目光。 为了让杨益哲能够获得更好的休息,褚映行全程没说话,一路将他给平安送达名为「凤艺楼」的餐厅正门前。 「欸?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拜托,你这行为不应该放在我身上,而是nv朋友身上吧!」杨益哲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毕竟褚映行方才的询问就像是一对情侣间才会有的对话。 如此煞有其事的回覆直接把杨益哲给整懵了。 回过神来的杨益哲不禁又对他翻了个白眼,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胳膊,「都说了这种话别用在我身上,你还来?真是的,你别等我,直接回家就好。待会儿我自有办法安全回到家,不劳您c心。」 杨益哲:「……」 由於他一阵语塞,褚映行也就不再继续往这话题说下去,反过来拍拍他的肩,给他作了个加油的手势。 下了车,杨益哲跟他挥了挥手说再见,亲眼看着褚映行把车开走,确定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为止後,他才转身看向餐厅正门。 负责门面的接待员面露职业x的微笑,语气和善地询问:「您好,请问您有预订吗?」 杨益哲先是迟疑了几秒,最後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有位姓连的先生预订了两个人的座位?」 「我是。请问……」 接待员这边话刚说完,一名服务生小姐就现身。 完全不知连云归居然预订包厢的杨益哲整个人呆滞地站在包厢门前,甚至没了那个勇气见人。 似是不理解杨益哲怎麽不开门进去,服务生小姐不禁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岂知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让他晕了一下,脚步一个不稳,整个人差点往前摔之际,门的另一边似乎也有人开门。 「学弟,你这算是……投怀送抱?」似笑非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的磁x,尤其还是在他耳边说话,直接让他的耳朵不受控地泛红。 连云归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却见这位学弟的眼神还是跟以往一样,那麽的澄净,不含一丝杂质,不禁怔了几秒。 至於连云归,他的手还放在杨益哲的腰上。 学弟的腰意外挺细的。 不得不说,学长的身材很好,有x肌,有腹肌,长得高,脸又好看,家世更是一级bang。 「咳,我们进去吧。一直站在外边会阻碍交通。」杨益哲煞有其事地转移话题,虽然这话题转得特别生y。 待二人都进了包厢,杨益哲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後,身t不禁微微颤抖。他努力地压制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佯装镇定走到饭桌前,只是他低估了他的恢复情况,导致他才走了两步就扯到伤处,疼得他脸上微微发白。 不过,他还是选择走到杨益哲旁边,沉默地伸出手。 「你……应该还疼吧?我扶你过去。」 最後他是被害他不得不被人扶着走的罪魁祸首给扶到位置上坐着的。 直到…… 刚出院,身t还没好的杨益哲也拿起菜单看了几眼,嘴角不禁一ch0u。 是要把他给吃穷吗! 「咕噜噜……」 很好,他现在尴尬到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连云归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但他还算克制,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没事的,你尽管点,我负责买单。」 「麻烦帮我点个不含海鲜的粥就好……呃,谢谢。」杨益哲沮丧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後,不忘补上一句道谢。 这不能怪连云归为什麽会觉得奇怪,因为他们好几次一起吃过 怎麽现在却收敛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这才想起一件事。 因为,杨益哲由始至终没告诉连云归有关自己住院一事。 这下咋整? 没办法,杨益哲对这位学长不是特别熟,再加上连云归基本只对游林昔和白清琴温柔,为数不多的善良也都给了他们俩,仅剩的一些善良是勉强分给他们这几个盟友。 迅速地整理好思绪,杨益哲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看起来还真有些不服输的模样。 只见他一脸歉意地说:「是我的错,没注意好分寸弄伤了你。」 「没、没事……大家都是第、第一次……」 「什麽?」杨益哲不解反问。 杨益哲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直接反驳:「谁说的没经验!我好歹也交过一两个对象,也滚过床单!」 「哦?敢情学弟你是个大直男,跟男人睡是第一次。」连云归也不知是有看破还是没看破他的谎言,嘴角依旧噙着那似似是而非的弧度。 他是直的没错,但同时他对同x恋不反感,反而抱持支持的态度,毕竟大家都是人,ai上同个x别并没有错,因为那是ai情的一部分。 「但学长你是双,你喜欢白董,也喜欢林昔,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自己的立场。再说了,我不希望学长会因为我是个直男就对我产生芥蒂。」 连云归一直都没有正眼瞧过眼前的学弟。 相貌本就不差,算是眉清目秀,笑容也特别灿烂yan光,x格和脾气特别好的杨益哲实在教人无法不去在意。 一想起前天夜里的激情,连云归有些不受控。 喉咙一阵发紧,连云归不由滚了滚喉结,声音略沉,听不出情绪地问:「那麽前天的事,你有何打算?」 杨益哲寻思着要怎麽回答之际,他的肚子再次发出抗议的声响,导致他尴尬得只能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继续这个话题?」 接着,他又亲自给杨益哲倒茶,整个动作可谓是流云似水,再加上漂亮的脸孔总是噙着温柔的笑意,更加的魅惑众生。 「呃……谢谢?」 或许是他的反应实在有趣得很,连云归隐隐有gu冲动想要哄人喝酒。 「菜都上桌了,先吃吧。吃完之後,咱们再好好聊聊。」连云归收敛那点心思,微笑着邀杨益哲一同用餐。 於是,杨益哲安安静静地喝起他面前的粥,边喝边忍不住惊叹凤艺楼的厨师果然是一流的。如此平平无奇的一碗粥,送入嘴里的第一口就能感受到何谓的口齿留香。 尽管点的菜不多也不算少,但连云归基本没在吃,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他眼前的学弟身上,欣赏着学弟的吃相。 「吃的。不过,我恐怕一个人吃不完。」 面对杨益哲认真的提议,连云归当场愣住。 最後桌上的饭菜基本清光,这还得多亏杨益哲的帮忙,因为连云归确实吃不完。当然,吃不完是可以外带的,毕竟就算是像凤艺楼这种高档的餐厅也是能外带的,根本不怕食物吃不完就得浪费。 直到杨益哲实在吃不下,而他自己也吃不下,连云归这才「好心」的告诉他说:「其实食物可以外带的哟。」 他委屈地0了0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有些圆滚滚的肚皮,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忘瞪人。 既然享用过餐点,连云归也不想再浪费无谓的时间,眼神忽然犀利,冷冷地注视被他这眼神给吓了一跳的杨益哲。 「前天夜里,你为什麽不跑?毕竟你至少是成年男x,面对喝醉的另一个男x,不应该没有逃走的能力。」连云归语气淡淡地指出这件事,而且这其中大有恐吓的意思,像是在威胁杨益哲,要他说实话。 为什麽不跑? 重点是,他实在无法放着连云归不管。天晓得要是没人陪,连云归都不知道会不会出事情又或者被其他人趁虚而入。既然如此,还不如由他成为受害者。思?b如说……你认为我是打算藉由这件事威胁你?」杨益哲再次抬眸之时,神se平淡,声音缺乏抑扬顿挫地反问回去。 面对这笃定的回应,杨益哲感到很受伤。 哪怕他个x开朗乐观,这会儿他难过得想哭。 「你……」 杨益哲几乎不让连云归有任何说话的机会,自己则在把话说完就直接冲出包厢。 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他一定会哭。 是连云归。 二人之间的氛围十分诡异,负责接待客人的接待员都有些不敢说话,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俩,寻思着如果真发生了什麽事,他会主动出面帮忙,避免餐厅受影响。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杨益哲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天……难不成快塌了? 他的胳膊是真的被抓疼了啊! 「学弟,时候不早了,让我送你一程,好吗?」 「请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连云归不是个回低声下气的人,但他理亏在先,不得不放软语气。 把人给欺负到住院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 「杨益哲,我是认真想要补偿我对你的伤害。」 心软的杨益哲在心里纠结了一番,最终点头,答应了连云归的补偿。 第一次滚床单果然有不可能隔天就能完全康复。 现在可好了,学弟又发烧晕倒,他这个做学长的不知道学弟家在哪儿,送不回去。 带人回家。 答案是,连云归的家。 这天轮到他值日,跟他一起值日的同学找了个蹩脚的藉口之後,把所有的工作扔给他,让他不得不独自一人把清洁工作给g完。 待他处理好垃圾准备从垃圾场回教室收拾剩下的清扫工具之际,途径某个楼道的时候,他目睹了一起霸凌事件。 霸凌者做完这件事後立刻逃离了现场,只留下那被浇了一身水的受害者。 「你没事吧?真糟糕,你这全身都sh透了欸!」 「来来来,跟我来,我把t育服借给你。要是一直穿着这身sh透的制服会着凉的哦!」 直到t育服都借了,对方也把衣服给换了下来,穿上他借出去的,很显然不完全合身的t育服,他才想起他还不知对方的名字,索x顺口一问,顺便还附上一个自我介绍。 只见眼前刘海过长,遮住一双眼的少年语气冷淡地回应他说:「二年五班,连云归。」 如果问他当时他遇到连云归被霸凌之时,他是否还是会毅然决然地伸出援手。 因为他依然还是会伸出援手,毕竟他无法坐视不管 「唉……」 幸好他是男的,不怕遇到什麽危险……好吧,他无法保证不会没有危险,但他可以确定自己好端端的,没有被怎麽样,就是感觉头还是有点痛也有点晕。 反正只要是低烧就没问题,高烧可就真的会有影响。 「学长……?」杨益哲怔怔地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男人。 仔细感受了下杨益哲的t温,连云归微微皱眉,「还是有点烧。」 「我家。还有,这是我的房间,你躺的也是我的床。」连云归似笑非笑地回答。 再然後,他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本就还在发烧的杨益哲大脑一时无法运转,眼神迷茫。连云归摊开另一只手,一颗白se的药丸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上,杨益哲这才恍然大悟。 「嗯。吃了吧。」 吃药什麽的果然最讨厌了。 「为什麽药都是苦的,就不能制作带甜味的药吗?」杨益哲忍不住抱怨。 「再睡一会儿吧。等你烧完全退了,我们再好好谈谈。」无视他的警告眼神,连云归用着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 只见连云归唇角微弯,那笑容漂亮得彷佛拥有魅惑众生的能力,让杨益哲看了一眼都只能脸红。 杨益哲有点崩溃。 「有人在我旁边的话我睡不着。还有,我已经睡饱了,就算吃了药也不会犯困。学长,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回家好不好?」 经过一番的思索,连云归叹息,无奈道:「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但是……答应我,不要躲我,否则我就不放你离开。」 没什麽,他後面没说出来的话不过就是把人给囚禁起来哪都去不了。 杨益哲一阵迟疑,最终点了点头。 最後连云归亲自开车,把杨益哲安全送到家。 「谢谢学长送我回来。」 「呃……」杨益哲当下有些不知所措。 天晓得杨益哲的内心掀起一阵风暴。 「我、我先走了!学长,你开车小心,注意安全。呃……拜拜!」 深深地看着那逐渐从他眼里消失的身影,连云归反倒陷入一阵深思,久久未能回神。 至於杨益哲,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後,第一时间是小小的拉开窗帘,透过缝隙观察公寓外的情况。 「谢天谢地,他终於走了……」 然而,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然有了这个念头,也做出了决定,他的心情也愉快了些许。 闲着也是闲着,睡太多的他决定开启电脑,登录暗网,顺便帮忙看看有没有能接的单子。 接单,把接了的单转交给合作的骇客。 「嗯……感觉最近的单子好无趣……林昔应该提不起劲。」杨益哲迅速浏览了一番暗网里的各种悬赏委托,终究还是摇头再摇头。 要知道他负责的骇客可是暗网上鼎鼎大名的一尊大神,这种小委托实在不适合接。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後点进去,一阵输入,电脑自动跑了某个程式。 电脑屏幕立即显示:编号13013已接受委托任务052087。 在家静养了两天的杨益哲终於可以回到工作岗位上。 「嗨!我回来啦!」 待寒暄完毕,杨益哲便回到自己的经理房间。 察觉到他的目光,褚映行便站起身,笑笑道:「林昔一早就到了,但被白董给喊去帮忙。」 毫无怨言,再加上这是上司命令,褚映行自然而然的必须照办。 一脸纳闷地抓起手机看看是谁给他打电话。 有点无法理解白清琴怎麽不使用室内电话联系他而是通过手机,杨益哲最後也只能选择接通电话。 身t恢复了? 杨益哲感动到快落泪。毕竟游林昔从小受尽nve待折磨导致他的心理出了问题,患了情绪障碍这种病,因此他主动关心人的这件事是非常的让人惊讶,更会使人感动得哭出来。 嗯, 然後,游林昔就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之中。 啊……是的。你能来楼上的会议室一趟吗? 有的时候,杨益哲都快佩服自己能够读懂游林昔的心思。 碰面的地方是会议室,所以他们抵达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个人坐在那边等候。 「连总?您什麽时候来的?啊,您要喝点什麽吗?」林蕙梅有些惶恐,无奈脸上还是得保持笑容,态度恭谨。尤其在注意到连云归面前没有茶水,她便开口询问,想着藉泡茶或泡咖啡为由逃离。 连云归嘴角微弯,然而视线却若有若无地落在杨益哲身上,只是他的目光隐晦,以至於林蕙梅没发现他在看谁。 「好的,没问题!阿哲你好像也是喝黑咖啡的,我就顺便帮你泡一杯,所以你留下陪连总聊聊天吧!」 杨益哲素来x格大大咧咧,很yan光开朗。他稍稍整理了下心情,重新换上一张笑脸地跟连云归打起招呼,「学长好。」 连云归这番话直接把他给整得无话可说。 他只是出趟门买点运动饮料补充营养,岂知返回公寓的时候就看到熟悉的车辆停在公寓对面,一枚超级大帅哥还倚在车旁,举手投足间频频散发出一种贵公子的气息,教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杨益哲不得不承认连云归生得极其好看,他差点就被那副皮相给蛊惑。好在他意志力坚定,片刻失神後便冷静下来。 「总算不烧了,这样我就安心了。不要感觉很压力,我只是担心你的身t情况,毕竟是我害你发烧,那麽我就必须负起责任。」连云归的笑容很温柔,那语气中的担心听起来特别真实。 「好了,就这样。学弟你赶紧上楼,别着凉。我先走了,再见。」 岂知昨天一别,今天又见面了。 他深x1一口气,最终拉开与连云归有点距离对面座位椅子坐下。 说这话的当儿,连云归不知何时走到他这儿还将他的椅子转过来,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则捏着他的下颌,直接把他给震惊得发出惊呼声。重点他们俩挨得特别近,不知道还以为连云归要亲他。 如此清醒的情况下的接吻吓得杨益哲反应不过来。 呼x1逐渐困难,就在杨益哲感到窒息之时,连云归这才放了他,可他没从他身边移开,反而继续维持相同的姿势,平静地看着他喘息。 他这话一出,杨益哲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闻言,连云归低低笑了几声,然後估计又把脸凑近,像是在欣赏他脸红和生气的模样。 「你、你耍流氓!我们又不是什麽关系,你g嘛亲我?」 岂知连云归听完他这番话深思片刻,旋即笑着说:「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真的有经验。」 再说了,一个接吻最好是真的能试探出些什麽东西。 跟方才相b,这次连云归把舌头都伸了进去肆意掠夺他所有的呼x1。杨益哲双手按着他的x膛,无奈他被吻得使不上力,连推人的力气都弱了许多。 他微微抬眸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结果映入眼帘的是方才去茶水间泡咖啡的林蕙梅以及……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两个白月光。 「连云归!你在g嘛!」白清琴的声音b起以往沉了许多,很明显夹杂着怒气。 唯独游林昔不理解连云归和杨益哲怎麽亲在一块儿。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给杨经理一些时间,结果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确实,白清琴有私底下找过他,给了他一个警告。然而,他自己也不懂他到底是怎麽了,居然会在那一夜的gxia0以及瞧见当时杨益哲落泪的表情后,对他产生了一点点的兴趣,想要靠近他。 身为当事人的杨益哲在稍微平复情绪後,忽然起身。 杨益哲全程低着头走到白清琴身前,轻轻说道: 既然都发生这种事了,白清琴也不是不能理解杨益哲的心情。她点了头,任由杨益哲离开会议室。 「我……」 她句句在理,连云归无法辩驳。 最後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一pgu坐在方才杨益哲坐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