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确想过短暂的儿女情长,可是他自己亲手扼杀了他们的未来,陆玄之又怎敢交付真心。 两人都不再说话,任由冷香绕骨袭鼻,陆玄之看着休书愣神,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走不出那样的困境。 齐夫人现在身体不好,听说陆玄之受了伤也不管不顾的要过来看看。 “玄之啊!”齐夫人被容溪搀扶着,望眼欲穿的探进屋子里。 齐萧衍站起来往外走去,看着齐夫人孱弱的身子,迎着风来,眼下还伴随着阵阵咳嗽。 齐夫人声音略带哽咽,这一路走来,都不知道要多少罪了,眼下看着日子好不容易好起来,又好似打回了原样。 齐夫人并未束发,夜色清凉微风袭袭,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朱砂长衫就来了。 齐萧衍挤出一丝苦笑,迎着月光,齐夫人看到的是苦涩,她抬手心疼的握了握自己儿子的手。 齐夫人如鲠在喉,放低声音,好似怕屋里的人听见。 齐夫人听到这话,握着儿子的手猛地一紧,就连呼吸都仿佛在一瞬间滞住。 “那怎么办?”齐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如今南疆人要来了,玄之是他们最为忌惮的人,陆家败落已是板上钉钉,倘若玄之再有差池,只怕是南疆人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 齐夫人眸中划过落寞,齐萧衍话语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齐夫人直呼儿子的大名,后半截话她始终都没办法说出来,毕竟隔墙有耳万一落下话柄他们都死无全尸。 看着他垂下头沉默不语,所有的答案都在心中了然,齐夫人突然笑了,眸中闪烁着泪光。 “呵呵呵,呵呵…”齐夫人自顾自的笑着,陆玄之也想起身去看看,可满身的伤让他止不住的打颤。 齐萧衍嘱咐一句,容溪点头,随后他又看了眼屋里的人,陆玄之受了伤脑子昏沉沉的,站起来就仿佛天旋地转。 夜风静谧,陆玄之轻阖着双眸枕着他,微风拂梢,只觉腰间有一只强有力的手臂。 “方才你和娘在说什么?”陆玄之问。 “宫里的太医说过了中秋才一个月,所以你莫要动气,这次不会再伤害你们了。” 中秋佳节,京城中的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今日南疆人也会来与他们共度佳节。 他们宛若压城的黑云,长得粗狂,满头长辫,石绿色玛瑙镶嵌的银冠束发,身穿草皮,脚踩皮靴,黑如墨的眸子里是旷阔的天空与雄鹰猎虎缠斗的不屈与野性。 人头攒动,耳边嘈杂不断,陆玄之俯视而下,看着街道上挤满了人,很是热闹,还让出一条路来让南疆人进城。 “今日一看,他们也没有什么出格之举,只是百姓们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