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管好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人的声音听着让人犯怵,周南絮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端着花糕逆风跑至拐角处。 猛烈的心跳一直都平静不下来,就像是动荡的河上扁舟,稍有不慎便会沉河。 迎着风,周南絮再次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姐姐房间里出来。 可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她打消了,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潜入王府,还能不动声色的离开,定不是泛泛之辈。 周南絮满脸的不安,不过因为夜色都隐去了。 周南絮行至跟前,抖抖衣衫,好似要将方才看见的一幕直接抹去。 园中盛景此番才被收入眸中,周南絮满眼的慌乱正在努力的平静,若要是被姐姐看出什么端倪就不好了。 “这个给姐姐送进去。”周南絮确实不敢进去,姐姐那双眼睛… 云雾飘绕,院立独景。 绕过长廊,院中盛景没有一个能入眼,月影风荷,周南絮回到自己的房间,竟不知该怎么办。 她一身藕荷色马面裙,在夜色里宛如一朵暗放的紫莲,在风中依颤。 与外人私幽本就是大忌,况且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若是传出去这将会让整个恭亲王府都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提起笔,周南絮将她听到的全都写了下来,他们都围绕着陆玄之,周南絮想到这里也是心惊胆战。 周南絮指尖酥麻,看着桌上自己一笔笔写下来的“罪行”,有辱门风之事就这一件便能让姐姐被逐出皇室。 紧绷后,从后背传来的一阵凉意夹杂着一丝困意袭来,倘若是有男子在她屋里,她定是受不住的。 焚香静气,窗棂怡景。 “这位姑娘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静养几日便能下地。” 袅袅青烟于床头绕梁沁鼻,齐夫人点点头。 青烟如丝,窗外春色宜人,日光温煦,鸟鸣声也隐于树叶之间,难瞧其身。 齐夫人嗅着檀香,手里拨动着佘太翠。 容溪跪在地上,褪去了满身的肃杀之气,人也温和不少,只是眉宇间仿佛少了一抹魂。 齐夫人蜷腿坐在暖榻上,一手支着头,轻眯着双眸小憩。 “你说淼纱那丫头是不是冤枉了?”齐夫人缓缓睁开一双眸,口吻轻且淡。 容溪垂下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冤枉了,如今这件事已经已过去了。 “将那丫头寻块好地,好生安葬了吧。”齐夫人按着太阳穴,睁开眼眸,看着眼前飘渺的青烟,只觉得此时格外烦闷。 不知为何,心里却生出一股愧疚。 浩浩荡荡的精兵,胯下马蹄皆无情,踏草尘燕花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