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从滇城到南城,驾车整整42小时,他们在沿途的酒店休息过两晚,第三天早上,车子停在一个老式小区里。 ee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梁佑宁离家时年龄小,对这里的印象很模糊。 ee里面的女人见到梁佑宁,立刻认出她是谁,她们长得太像了。 ee梁文拓不是好人,他诓骗走了自己的丈夫,致其死在他乡,梁文拓的儿子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ee梁佑宁知道梁轶之会走,但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快走,明明前一天吃晚饭时,他还说可能会留在南城工作。 ee她找遍了南城大街小巷,不见他任何踪影。 ee里面放着三万块钱和一张字条:“梁佑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再见。” ee梁佑宁哭了一整晚,母亲有些于心不忍来安慰:“轶之以后肯定会来看你的。” ee第三天早上,梁佑宁推开门,发现一个纸箱,里面放着一只通体皆白的波斯猫。她最喜欢白色的小猫,只有梁轶之知道。 ee“哥……” ee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遍又遍,梁轶之站在对面的楼顶泪眼婆娑。 ee不久,梁佑宁回到学校,开始了新生活,上课、复习、考试,一样接着一样。 ee次年,梁佑宁生日收到了梁轶之寄来的礼物——一盒糖果和一条铂金项链。 ee回家后,她还是往那个地址写去一封信:哥,我有好好学习。 ee梁佑宁想,梁轶之为了不让自己去找他真是煞费苦心。 ee年少时的心事,仿佛分解腐烂,成了一堆苍白的骨头。 ee* ee几年前梁轶之给她的那三万块钱,她一直没舍得花,她想在那里用光,然后彻底忘掉他。 ee舟车劳顿相当耗费体力,办理完入住,梁佑宁去房间补觉。 ee“宁宁,快下来,别睡了,天都黑了。” ee“姜唯有点高反,你下来顺便把药带下来。” ee天刚黑,高原上的傍晚很宁静,头顶点着暖橘色的灯,蓝调音乐舒缓悦耳。 ee给她轰炸消息的那位朋友,正端着相机拍脚底玻璃层中的来回穿梭锦鲤群。 ee梁佑宁把药送去给那个叫姜唯的朋友,转身去吧台寻饮用水。 ee他在煮咖啡,金属勺子和铁锅碰撞发出细微的轻响,这满室的香气都来自于他。 ee男人闻言转过身来,梁佑宁对上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骤然屏住呼吸。 ee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下意识捏紧了指尖。 ee“有事?”男人走到亮处询问。 ee她不知道梁轶之有没有认出她,反正他眼睛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平静。 ee梁佑宁从他手里接过水,礼貌说了声:“谢谢。” ee梁轶之长久地站在那里,目光停留她的背影上—— ee身后的电炉没关,没有搅拌均匀的咖啡糊锅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糊味已经弥漫开了。 ee这家民宿加点钱就可以提供餐食,姜唯身体不舒服不想出门,梁佑宁一行决定在店里解决晚餐。 ee味蕾轻而易举地牵扯出一段久远的记忆—— ee她还是被雨淋成了肺炎,梁轶之气得牙痒痒,发誓以后再也不买香蕉煎饼。 ee回到母亲身边的这些年里,她再也没有吃过香蕉煎饼。 ee晚饭过后,朋友们陆续回房间休息,梁佑宁独自一人留在花园里透气。 ee梁佑宁叫住他说:“老板,我想再吃一份香蕉煎饼,你能做吗?” ee莓果气泡水也是她从前的最爱。 ee梁轶之收拾餐具的动作停下,他没说话,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她身上。 ee梁佑宁笑了一下,改口道:“老板,有酒吗?气泡水喝着没意思,太淡了。” ee易拉罐从桌上滚下去,她看着他,低声问:“你为什么不认我?” ee“你现在有女朋友了么?”梁佑宁问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ee“结婚了?”她又问。 ee梁佑宁腿一伸,忽然又把话绕回来:“外面冷,你抱我回去。” ee“你不抱我回去,我就在这儿待一整晚,大不了冻成肺炎。”她抱着胳膊佯装赌气,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梁轶之要是不抱她,她过一会儿就回。 ee梁佑宁醉醺醺地靠在他胸口,声音低低的:“梁轶之,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点想我吗?” ee梁佑宁闻言满意地笑了。 ee“讲什么故事?”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