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半晌又掀开眼皮，俏皮地瞄了徐司前一眼，惨兮兮道：“确实好困，我腿都走不动路了，胳膊也好疼，我男朋友呢？” 深秋半夜，路上没人，风很冷，树叶簌簌落下，再被皮靴碾碎。 凌霜回头看他：“徐司前，你刚刚怎么不干脆来个公主抱？” “哦，早说啊，”凌霜小声嘟囔，“那我娇不都白撒了啊？” 凌霜叉腰理论：“徐司前，你是钢铁直男吗？这都听不出来！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凌霜趴上去，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垂在身侧。她很轻，软绵绵，像只小鸽子。 徐司前从没见过谁睡觉这么快，到了车边，肩头的女孩忽然在梦里说：“周浔安，你再多走一会儿嘛，我抓小鱼呢。” 从诊所门口到车边，本来只有一百米远。他背着她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趟，仿佛是在有意延长女孩的梦。 那天她穿了条淡黄色新裙子，裙摆在膝盖上面，露着笔直细长的小腿。 一路上兄妹二人拌嘴吵仗，丝毫不让。 “不坐就不坐，我让浔安哥带我。”小姑娘气性大，立刻从凌霰车上跳下来，然后几步跳上他的车。 凌霰在后面说：“周浔安，我妹对你有非分之想，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 说是去抓鱼，其实什么也没抓到，只是在河边晒了一下午。 凌霰躺在垫子上哀嚎：“周浔安，真羡慕你没有妹妹，我快被她烦死了。” “可爱？”凌霰一个机灵坐起来，“我跟你说，她睡觉磨牙，特会撒娇，娇纵蛮横，除了漂亮一无是处……” 凌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是……” 凌霰又掰着手指说：“做我妹夫，个子要高，帅一点，我妹颜狗，还要对她忠心不二，照顾她，疼她，保护她，不能欺负她，不能嫌弃她磨牙，多赚点钱，当然哥哥我贴点也行……” 周浔安笑：“知道了。” 是她寄来的。 “这些是谁？”凌霜问。 “你怎么知道？” 凌霜觉得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简单，“给你寄照片的人是谁？” “救命恩人？”凌霜皱眉。 凌霜考虑再三，问了一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你在泰国经历过什么？是什么事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对，很好奇，徐司前，我现在还不能共享你的秘密吗？”女孩眼睛里尽是恳求。 凌霜抓住他的手反问：“你觉得我怕做死猫？” 63 这里只有夏天，总是闷热潮湿，老鼠、苍蝇、蛇是常客。 他强撑着坐起来，肠胃极度饥饿，长时间没有水喝，嘴唇干裂出血，嗓子痛到冒烟。 要活着回去，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