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最终止住了笑，他站直身体，发现谭诺也在看他。 方黎还是去了医院，只是刚止住血就回了浦江大戏院，他很清醒，虽然遗憾地不能参加演出，但能赶上结尾，为乐团拼命鼓掌，也算一种快乐。 这人一开始嘴硬得很，直到他们拿出监控，才彻底哑然。 方黎有些心寒，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指挥休息室里，方黎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下，他默默注视着自己的手—— 他默默叹了口气，抬起头来，随即，他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谭诺没有回应，只是微笑。 他摸了摸鼻子，说：“演出很成功。” 我说前门楼子，你说大马猴子。 谭诺点点头，继续说：“没有看网上的信息？” 方黎知道这人看透了他。 谭诺先是一愣，随后竟然笑了，笑容多了几分释然：“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方黎凝视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 方黎被注视得有些报赧，不过他并没有错开眼睛。 那人的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隔着绷带，方黎竟感受到一阵酥痒。 方黎的心有些发沉，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现在还不知道。”谭诺回答。 “修补杜庞做过的错事，毕竟其中也有我的责任。” 不过方黎没有阻拦，因为他相信，早晚需要一个终结，而这件事他没办法帮。 今晚是浦江爱乐和叶君歌的协奏曲音乐会。 随后的几天，谭诺离开了浦江。 只有一个人始终保持着微笑，因为他知道，对方肯定不久之后就会回来。 新建的济慈救济院内，方黎正在教授乐理知识。 方黎讲解得很细心。 方黎有些莫名，但也很欢迎。 这时，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人缓缓走近教室，学生们立刻炸开了锅。 新老师颔首微笑，从容地坐到方黎安排的位置上。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脸颊忽然有些发痒。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