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着,心里负担越来越重。有段时间很夸张,夸张到温幸梦里都在数钱,她数自己为这个与温碧云两* 人的小家庭赚回了多少钱。要赚多少钱...温碧云才不会总编故事?温碧云才不会骂她只进不出?温幸待在阴暗的角落,看着一束光下,站在橱窗前憧憬的小姑娘,她一次次恨不得冲出去掐死童年的自己。如果不是她,她现在也不会这样。刚开始,她只是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慢慢到后面,工作越来越顺利,她以为症状会缓解时,温碧云开始带着她参加成年人的饭局。那些人看到她。就像群狼嗅到独蜜。不可言的情绪积压到一定程度。温幸精神世界的崩塌开始变本加厉。她不但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还能看到现在的她,她很难入睡,勉强靠着药物入睡休息,可时常却站在旁边,看着此时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自己。最开始,她很害怕。她积极像最亲近的人求救。温碧云悄悄带她出国看了很多医生,可种种检查下来,都是健康无异常的,最后,就是归结到心理原因,但各种测试和心理预估,又都是好的。温碧云开始怀疑温幸。她质问温幸:“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拍戏太苦,从马上摔下来太疼,恐高的你还是克服不了被吊威亚在天上的恐惧,又或者是,你不喜欢跟那些叔叔一起吃饭聊天?故意说这些来吓唬你妈,是不是?!”“不是!”手指掩住唇角,温幸赶紧摇头。她怕慢一秒,温碧云的手就扇上她的嘴,说她撒谎,撒谎的人就该被打嘴长记性。温碧云的再次伤害。让温幸这种症状愈发严重。长期在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紧张危机的环境中行走浸泡,恒久的忍耐和孤独,到最后,一系列无法诉说的压力,融进血骨,破使温幸不得已妥协。有段时间,她开始和自己对话。两人也不会说什么,就是说一些工作上的事,说片场今天谁又在议论她,说如何被不公平对待,她们要一起好好努力。将恐惧转换为陪伴。温幸觉得挺好。有时,她们还会议论议论边家那个小姑娘,她觉得她对不起边悦,可她看到的那个她,却觉得她的觉得不对,边悦那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不值得心疼。她总是在她耳边说边悦的不好。有时温幸听的烦了,就会偷偷吃从湘雅那拿来的药,吃了后果然会安静几天,但许久不见从小陪她长大的小伙伴,工作上的委屈,又无从诉说。温幸就时而吃时而不吃。一会完整。一会裂开。要不说她怎么会是温碧云的亲女儿,她们都有病,只不过她比温碧云会隐藏,温碧云恨不得全天人都知道,都可怜她,都体恤她的不易。而温幸却是闭口不提。只与那个她在夜晚互诉心事。某些时刻,她还挺怕她的消失。“哈喽,小温幸,好久不见啊!”温幸想的正入神时,前排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是二十来岁的她,抬头,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只不过对方看起来比她有活力多了。温幸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吊起眉梢,温幸也不吭声,这是另一个她,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出现,她有些害怕,害怕越来越赶不走她。“别这样嘛小温幸~”前排的她忽地又飘坐她身边。她看着她身上的漂亮衣裙:“真好看啊,不过你这头发,不如之前我们一起商量的那个好看,哪天有时间,我们姐妹两再一起研究研究新发型。”温幸额侧泌出细细的汗。被身边另一个她看到,她坏坏的笑:“你现在这么怕我干什么?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做人不要跟妈一样自私,你倒不如放我出来?”“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你不是要和边悦一起吗?我们在好好整整她,我已经想到——”温幸双眼瞪大:“闭嘴!”车内安静的环境忽地被打破,姚祝福还以为温幸做了什么噩梦,赶忙去哄她:“温姐,怎么了?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刷视频吵到你了。”...温幸环顾车内,人消失了。她如释重负般长呼一口气,指尖触包,找药瓶:“我那个白色的小药瓶呢,快帮帮我找找。”“行!”姚祝福帮着一起找。她看着温幸倒出三片,连水都来不及喝就生往嗓子眼咽,在温幸被呛的直咳嗽时,她赶紧递上水杯:“温姐,快喝点水冲冲,太着急了。”温幸左手拍着胸脯:“没事。”她咬唇,眉间沾染忧色。“是不是太累,又开始有些耳鸣了?”姚祝福开始慌张:“哎呦,耳鸣的药我今天还没带,元雹书包里有一瓶备用的,我让她现在就送去酒店。”温幸摁住她的手:“不用。”“一切照旧,可能最近连轴转太累了,等明天工作忙完,我好好休息一天,可能就会好一些了。”温幸希望一切还是可以保持正常运转。同时,她也预感到某些事。如温幸所说,第二天她正常工作,手机依旧关机,所有人玩起消失,温碧云找不到她,第三天她在家休息,等着明天边悦开车来接她出去时,边悦早一天来了。门打开,屋外站着边悦。“阿幸!”边悦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提着给温幸带来的好吃的,身后,背着猫包,里面装着小悦悦。她带着所有来找她。温幸的眼睛像结了冰,碎影闪烁,却强势囚禁内心,让它落不出一滴泪。见温幸背身而走,边悦进屋。她知道前天晚上的事。姚祝福已经把温碧云所做所说都告诉了她,今天,也是让她给温幸宽心。“是不是还没吃啊?”边悦保持距离站在温幸身后。她知道温幸在强忍,也知道温幸不想此时被她看到她的脆弱,所以,她不上前,给温幸整理情绪的时间。她蹲下,把小悦悦放出来。妙妙在楼梯口喵几声。小悦悦不怕生的顺着墙角往过溜。边悦瞧见后,想着转移温幸注意力,她说:“阿幸你快看,两个小猫咪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怕生,一下就玩到一起了。”边悦在身后看,看温幸动了下。她还没开口第二句。温幸就问她:“你今天来干什么。”“我——”边悦站起身打个饿嗝:“我饿。”“我问你今天来干什么,你给我说你饿又是干什么?”温幸悠悠转身,眼皮上泛了一点红晕。看温幸这样,边悦心里很难受。她不想看她强忍情绪。边悦继续退让,她打开手里那个袋子,里面都是些新鲜生蔬:“我听说你今天休息,我来找你玩啊,顺便在你这混顿饭,但你不用担心没食材,我是自带食材来的。”边悦往厨房那边走。“你去陪小猫,饭好叫你。”温幸也没客气的阻拦边悦,她印象中,边悦是不会做饭的,而且,上次在边悦家下厨,边悦自己也说过,她不会做饭的。但后面在剧组套房,边悦又会。温幸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她看着岛台前正忙活的边悦,看那样子,不像是不会做饭的人,反而,切菜那两下,看起来很是轻车熟路。温幸坐在岛台旁的椅子上。她问:“你不是说你不会做饭吗”“我特意为你学的。”边悦不掩饰任何对温幸直抒心意的机会,她冲洗淘菜:“因为知道你对吃食比较挑,不想你总是饿肚子,所以,就找跟了个做减脂餐的师傅学了学。”温幸闻言后脸上缓慢出现笑意。她就知道。边悦在她面前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温幸没有走,而是起身走到岛台另一侧,开始看边悦手下在忙什么。边悦立马放下刀。她邀约:“阿幸,你要不要学着雕花?很好学,也很好玩。”温幸:“我不感兴趣”嘴上说着不感兴趣,眼睛却在切好被放在盘内的胡萝卜花吸引,边悦轻轻眨眨眼,知晓温幸的口是心非。“哎呀阿幸,你就当帮帮我。”边悦扬起胳膊,另一手摁着轻揉,她说:“你别看这小小葫芦花,一点点削皮刻出来,可是很费胳膊的,我才切了五个,胳膊就开始酸了。”温幸再次婉拒:“我真不会。”“我教你呗。”边悦之前跟师傅学,划伤了好几次指尖,有了前车之鉴,第二次上课,她就找师傅打磨了一双防割手的特质厨房手套,怎么刮都不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