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演员连口型都懒得做?边悦已经想到,当乔秋收到个各种营销号发来的“奇葩”文稿,问她要“润笔费”时,乔秋会有多炸毛。但边悦就是不想做这件事。“那就切下镜头,在诗婠说那句话时,2号机去录师兄弟们惊讶的神情。”说话的副导是之前招待边悦的那位:“程导,这样也可以,先完成进度,别卡在这,这个戏份只是幻境里的小分支,不太重要,主要表现出大家很意外诗婠的行为就行。”程导恼火:“怎么可能不重要?!”刚在边悦那受的气,现在全部撒到副导身上,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边悦知道副导是故意的,既帮了她,也让程导消消火气。也是奇怪...过了这场,边悦又恢复水准。程导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似得,一会垮脸一会笑,说边悦为顾忌形象不愿演撒泼样吧,后面这几场打闹镜头,骂人骂的也挺顺溜。拍摄结束中场休息。胡雪纯递杯子:“喝点水。”边悦含一口在喉间。程导过来,问她:“这下嗓子舒服了?嘴角也不疼能张开了?”边悦道歉:“不好意思程导。”“我这状态也是一阵一阵的,大家越是等我,我心理压力越大,就越是发挥不好,那会一直在耽误大家时间,对不起啊。”边悦态度很好,真诚的表情也到位,此时看着,还真是一个年轻演员临场扛不住压力当场发挥失常的样子。程导:“没事,多拍就会好。”程导象征性慰问后就走了,边悦在手机上看当天通告单,她的戏份是结束了,作为主演的温幸,短暂休息半小时后,又要转场下一拍摄地。边悦问:“阿幸呢?”“刚还在那。”胡雪纯眼神示意斜对面,那放把椅子,姚祝福正站在空座旁剥橘子吃。边悦要过去,胡雪纯拉住她。“别过去了吧。”胡雪纯想起边悦叮嘱过她的话,要是她再犯愣,要记得拉她一把。边悦犹豫:“可是——”“小胡,我刚是不是很丢人啊?”她还在想着不断NG的那场戏,觉得在温幸面前很尴尬,想赶紧解释挽尊。胡雪纯从不说假话。她选择不说话。边悦:“....”“算了,我还是过去问问吧。”胡雪纯都算是好说话,看的开的那种人,就连她都看不下去,不说违心话,那她刚的表现得多掉价。边悦往过走,边走边观察。看边悦一步步靠近,吓的姚祝福把橘子都丢了,恰巧,身边有演员路过,女演员见到这场面,猜到边悦要干嘛,主动为她圆场。女演员:“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拍摄压力大容易卡词很正常,悦悦,你要是把你在演唱会上那个自信劲拿出来,就厉害了。”边悦现在没空听这些奉承。她不走心附和:“慢慢来吧,不过那会耽误大家时间了,抱歉啊。”女演员:“没事,多大点事。”“我可没那么小心眼。”女演员说完,就意味深长撇姚祝福一眼,示意这“狗”好好看看,不是每个人都像她家主人一样逼得人特意前来道歉。姚祝福莫名奇妙蹭一脸灰。见那神经病走远,姚祝福被气笑,她转身,又是一脸对方来者不善的表情:“你有事”边悦说别的:“丢橘子干嘛?”姚祝福听的一愣。边悦看向旁边袋子,弯腰从里面重新拿出一个递给姚祝福:“想吃就吃,管别人干什么?”姚祝福嘟囔:“我还不是怕你说我把橘汁滋你眼里,后面又甩锅。”胡雪纯生气:“你怎么说话呢?”“好了小胡。”唱起红白脸,边悦轻声:“阿幸呢?我想当面跟她道歉。”姚祝福拒绝:“别了吧。”大白天在剧组公开道歉,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看姚祝福蹙眉不爽样,边悦猜到她在想什么:“多看看书,别脑子里就那一句歇后语,什么鳄鱼流眼泪,假慈悲,大灰狼和小羊喝水,找借口,这两个都比你那句好。”姚祝福愕然:“你——”边悦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别指,不礼貌。”边悦握住姚祝福抬起的食指给摁下去:“你的一言一行有时也代表了阿幸,人家会认为阿幸默认你这样做的,赶快成长起来,别每天就想着吃饭这件事。”这人怎么这么爱说教?姚祝福都被说的无语到不知道要接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边悦是她领导,正在好心的教她为人处世。“我的助理不用你教。”身后,传来一声清润的温柔女音。边悦本来还挺烦,可一听这声,所有坏情绪瞬间消失,看到温幸就开心。边悦抿唇:“阿幸。”温幸目光平静:“边老师现在手未免伸的也太长,都已经开始说教我的助理,那请问,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要说你家小胡几句作为还礼了?”小胡?温幸竟然记得她助理名字。就在剑拔弩张,大家都紧张时,边悦在意的点却已经跑偏到两丈外的距离:“阿幸,你记得她诶。”她明知温幸是心细会尊重人的人。但这一刻,她还是自我安慰,内心告诉自己,温幸肯定是在乎她,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格外关注她身边人,甚至还会吃醋。温幸无奈:“我当然记得。”“我又不是鱼的记忆。”这都见面多少次了,她再不记得,也说不过去吧?脑子还没退化到连一个人名都记不住。边悦眉目弯弯原地傻笑。温幸还有心情玩笑几句,说明心里也没有很生气,边悦开口:“阿幸,我——”可温幸显然不想听她说话。她直接打断:“有在这聊天套近乎的空,不如多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免得浪费大家时间。”边悦:“对不起。”“跟我有什么对不起?”温幸凝视她,启唇:“你表现的越不好,对我反而越有利。”边悦被说的脸上笑意消失。半响,她问:“阿幸,你不想知道理由吗?”温幸注意到边悦话语间语气的变化,此时的边悦,以近乎刺眼的摸样闯入视野,她就是一颗随时待燃的zha/弹。温幸心虚:“没兴趣。”看着温幸往旁边迈步要走,边悦也跟着挪步,她挡住温幸,问她:“是没兴趣还是不敢听?”温幸直迎边悦望来的眼神。脑中,逐渐浮现出边悦在片场要说出那句话时的抗拒,她的抗拒很明显,而温幸也很聪明,在全程目睹了边悦在后面挑衅他人的戏份表现时,她猜出来了。她猜出边悦说不出那三字原因。是因为...对面站的人是她。边悦看着温幸,说不出“讨厌你”三字。四目相对良久,温幸先收回眼神,她当下依旧选择离开,可这一次,她的手腕被边悦拽住。温幸睨她:“你想干什么?”她尝试将手抽回,又不敢太大劲在这与边悦拉扯,只能反复试探,但都以失败告终。“阿幸,我不讨厌你。”“我现在不讨厌,我以后更不会讨厌你。”边悦近乎顽固的要对温幸解释清楚这件事:“所以,我说不出那句台词,不是因为我功底不够,又或者是像别人想的那样,故意乱演给你添堵,只是因为当我看到这句话时,我心里就很抵触。”“我不想对你说这个话。”“无论是温幸,又或者是妧芷,不管是以任何什么身份或者立场,只要是你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愿意。”边悦说完就放开了温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还是在这样混乱的场合,她本意,只是来找温幸道歉,但说着说着,又瞎想,怕温幸各种误会她。“阿幸——”“我不想留下任何日后会让你不开心的话。”确实,温幸现在不喜欢她。那如果以后,她真的再次喜欢上她呢?这些话,虽然只是台词,只是假的,但当下听着,又或者是日后回忆起,都伤人。就当她瞎矫情吧...总之,她不做任何让温幸不开心的事。就在边悦再次以为得不到温幸任何回应的时候,温幸没直接走,反而认真回复她。“我希望你分的清戏内和戏外。”温幸微微叹气,随后目光变得意味不明:“同意,我也希望——”“希望你分清现实和虚假。”说到后两字,温幸稍微咬重音。“还有,不要总是围着别人转,趁现在年轻有试错成本,多去尝试之前不敢做的事,比起演戏,你不是更喜欢唱歌跳舞吗?多试试,多玩玩,说不定,还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