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念璠的消息,没有!蠡渚就那么大怎么偏偏就她的念璠不见了? “怎么还是不愿说?”林弃恼得目眦欲裂,将那把重新打磨过的匕首用力插在桌面发泄怒气,“她们可有给个解释?” “念璠。” 想到那张眉眼总是带着笑意的精致小脸蛋因为她而哭泣,林弃感觉胸口憋得紧,喉咙涌上一股酸涩。 “她们还说了什么?” “好像什么?” “死?” “我要见她!若是见不到,我也一定要得知她的去向!我现在就要去蠡渚!” 至于向皇姐请示?她等不及了,之后,她甘愿受到责罚。 她在马车内无事可做,终日捏着那串求来的念珠胡思乱想,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贺念璠有可能已经死了,否则,该怎么解释她的去向为何不明? 林弃却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够呛,是连睡也不敢再睡,生怕一闭眼,梦里看到的就是念璠的坟包,而那缕怨魂就飘在她眼前,一遍遍地谴责她:“你这个负心汉,我恨你,我恨你!” 林弃被梦魇吓醒,手揪着自己的衣襟,面上是泪。 她还在马车上。 “不用,继续赶路。” 距离上一次来蠡渚已有一年半,总的而言,蠡渚的变化不算大,她还记得贺府的位置。 不一会儿,她看见那座熟悉的学堂,再往前一段距离,就是贺府。 不待马车停稳,林弃掀开帘子利索跳下,与贺府的门子正好四目相对,她掩面不敢上前,就好像自己只是恰巧在此处停下,在贺府附近徘徊绕圈。 她此次来得急,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是不是该让下人马上去准备? “遭了,遭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林皎霞被门子告知贺府附近有一位鬼鬼祟祟的女子。 “你可有看清她的样貌?” 正背对着这边,林皎霞看不清她的长相,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门子,她朝女子的方向走去想要问个清楚,才靠近,就听到她在自言自语不止,念叨着什么“遭了遭了……”,好奇怪一人,不会是疯子吧?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 “我、我是不是挡着你的路了……” “小姐,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我家门子说您在附近徘徊不定,也不知是否在找人?兴许我可以帮你一把。” “喏,看到那边的府邸没?那是我家。” “贺府……你是贺府的人?” 夕阳的余晖洒在女子脸上,林皎霞终于看清了身前人的长相,好面熟,像极了一位故人……她不由一愣。 愣住的不只是她,林弃也是瞪大了双眼,唇瓣微颤,好半天才掐自己的胳膊一下。 “你是……” “别在这傻站着,快进来。” 林弃甫一抬头,只觉得眼前这位女子看起来有些面熟,却又不敢肯定,就这般呆若木鸡地被她拉进府中,按到椅子上坐下。 “喜欢喝什么茶?龙井、铁观音,还是普洱?” “客气了,”屋内很快被茶叶的清香幽雅填满,林皎霞倒上一杯热腾腾的龙井递给林弃,“只是上次您派来的手下,可是不客气得很啊。” 茶杯脱手,带着茶水砸落在地,林弃躲避不及,裤子被滚烫的茶水打湿一大片。 林皎霞瞥了林弃一眼,也不回答,她不紧不慢地将林弃脚下的碎片扫到一旁,洗手擦干,这才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戚戚然地抱怨道:“您才来就摔碎了一个上好的景德镇瓷器,真是心疼死我了。” “我会赔偿一个、不,一套给你。” 林弃听得厌烦,懒得再对眼前的女子虚与委蛇。 “很简单,我只要摔碎的这个。” “呵呵,我还以为殿 “你!”林弃对上林皎霞满是怒意和责问的眼,这才明白她意有所指,“念璠她去哪了?你们为何不愿告诉我?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 林皎霞来到林弃身前,抽出她插在腰带上的匕首,那把她与女儿一同寻人打造的匕首。 为使这份贺礼显得更贵重些,与林弃的身份相称,念璠还把自小伴身的玉石镶嵌在刀柄上,为的就是讨眼前这个混蛋的欢心。 轻轻划过女子细嫩的肌肤,林皎霞收回匕首,插回刀鞘,又坐回之前那把椅子上。 令人喘不过气的低压离远,林弃身子蓦地瘫软,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她掐着自己的脖子哈气,声音不由带上了哭腔。 林弃很少哭,泪水在深宫中不会换取怜悯,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可至少眼下,她希望有人能倾听自己的委屈。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这,”林皎霞不屑地冷哼一声,继续问道,“那敢问殿下,你有想过逃?” “逃不掉的,陛下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怕是我现在私自跑来蠡渚这事,远在临安的她也已经知道了。” “我……” 擦干自己还带着泪痕的脸颊,为使自己不那么狼狈,林弃正襟危坐,道:“如果你是我,你做的到么?有些话只是嘴皮一碰,说出口容易,做起来难,如果你是我……” “殿下可是问对人了,我对这事确实称得上经验丰富,或许可以给殿下支招呢,”她放下茶具,挽起裤脚指了指自己那条坏腿,“你猜,我这条腿当初是怎么断的?” 林皎霞:rry我是逃跑的专家 或许下下章贺念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