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瑶急匆匆的跑到楼上。直接去了齐聿的办公室,她冲进去的时候,和正好走出来的柳江晏差点儿撞到了一起,男人对她点了点头,径直离开。
柳江晏风头正盛时,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主,野心写在全身上下,不像现在,一切都平和了下来,他像个和平大使,脚不沾地的飘在半空中。
“你怎么把他放出来了?”
“无罪的人自然要放出来,对于之前被冤枉的,还有进行补偿。”
“反正你什么事情都不会主动跟我说,我还要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齐舒瑶把自己的手机推了过去,刚刚是荼蘼发来了一张图片。
“这是我妹在沈家那边发现的,应该就是他们要挨个报复的名单。”
“嗯,都是老熟人了。”
“他家和朱江叙不对付我能理解,可是他和关乡有什么恩怨吗?况且关乡都被关在监狱里了,他还要再冲进监狱把他也用枪扫射了?”
“有哪个黑社会不涉赌?有恩怨,有摩擦,多正常。”
齐聿笑了一下,眼神无意中扫过齐舒瑶的脸,敏感的捕捉到了那一瞬间她皱着眉头的质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那份名单记了下来,将手机推了回去。
“今天晚上顾潮环就要带着李晴母女离开了,去和她们告个别吧。”
“京阳已经乱到要逃走了吗?”
“京阳从来就不安全,从前到现在都一样,外面的人拼命想要挤进来,里面的人想逃却逃不出去。”
齐舒瑶回到了地下,几个随身的背包已经堆在了门口,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还在玩闹嬉笑,李晴坐在椅子上,朝她露出了一个苦笑。
顾潮环也在里面,收拾着东西,她的丈夫去世了,儿子下落不明,却在她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慌张,反而带着向往。
她看见了齐舒瑶,笑着挥手让她过去。
她从桌子下面翻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日记。
“从前我在苏家,其实也一直是个外人,我不知道他们各自都在谋划着什么事情,可他们却还要我配合着他们演戏,做一个幸福的妻子,演一个幸福的妈妈。过去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就只能拼命的回忆从前,我以为我知道的那些事情会成为拿捏他们的把柄,在某一天你能威胁到什么人,或者简单点,给自己谋一条生路,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会是以那种方式彻底的退出历史舞台,这些东西已经没有用了,失败者是不配被写进历史的,他们是故事,是童话,是小孩子嘴里的童谣,就应该被留在这黑暗的地方。”
齐舒瑶抬手压住了那个箱子,将它推向了最深处的黑暗。
“这些事情在我们口中只是回忆。在作家的笔下,那就是文学。这一路上时间很漫长吧?应该够我姐重新提笔写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离开,三个女人,甚至没有提一个箱子,自己背着自己的一个小包,离开了她们出生的这个地方。
带着她们走的车子消失在了视线中,徐梅的身影出现在了齐舒瑶的眼前。
“你来晚了,差了一句再见。”
“那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两个人,对她们最好的补偿,就是再也不要出现在她们眼前。”
“你这辈子对得起谁了呀?”
“对啊,我这辈子只对得起了一个人。他昨天联系我了,说想再见一面。”
齐舒瑶没接话,徐梅从她们消失的方向转过头来,朝着自己的女儿,
“就留在这里了?”
“我去哪儿啊?我有什么害怕的?”
“可你不像从前那么自信。”
齐舒瑶靠在墙壁上,顺着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为人都不会变的,至少他不会变,可我现在越来越害怕他了,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我害怕有人在我第二天醒来时就悄悄地走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曾经嘲笑别人,说他是把自己献祭给了权利,连自己都耍,连自己都玩,可是现实告诉我,没有人能从权力的手下逃出来,就连齐聿都不能,他变了,彻底的变了,我每天都在他身边,却根本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曾经他和我说,我就是他的安全阀门,无论他多么疯狂,只要我在他身边轻轻喊他一声,他就能控制住自己。我到今天才认清,他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了解他,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我们本来都不应该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黑暗把缩在墙角的她一点点吞没,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拖进了泥潭中。她不能挣扎,会陷得更深,也不能离开。是她自己舍不得。
范萤案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凶手依旧是毫无进展,甚至在讨论度最高的论坛上,也渐渐没有了热度,一切的生活好像都趋于了平静。除了沈家。
沈家在长港盘踞了上百年,富的人富的流油,穷的人上街乞讨,有人感谢,自然也有人憎恨。虽然朱江叙不承认,但这确实是他在长港能快速发展起来的主要原因,长衡集团刚刚落脚在长港时,甚至有人称呼他们为“国的光辉”。
沈家派人在全世界各处搜寻朱江叙的身影,他带着江雨在国外三年,辗转了六七个国家。
感谢于他曾经广于结交的人脉,一切都还算顺利,但他也从没想到过,此时最困难的事情居然是钱财。
他的大堂哥二堂哥被抓后,警察顺着户口本往上查两代,自然又容易的就知晓了他们的关系。朱家在国内的财产都被紧急冻结,他本人也一度上了国际通缉令。曾经的大企业家,英雄的后代如今只能带着早些年转移到国外的财产辗转于国际,还曾经因为误闯了当地黑帮的势力范围,被劫走了大部分财产。
他顺着大洋飘了一圈,终于等到了柳江晏被放出来的那天,他又变成了富人,也解除了通缉,或许是遗传自祖辈不服输的精神此时终于在他的血管里燃烧,朱江叙不顾着江雨的反对,毅然回到了长港。
子弹推上了膛,当初的敌人却早就被埋入了地下,和他见面的人他也认识,叫潘毅青。
“又见面了,朱总。”
朱江叙收起了藏在袖子里的枪,站在潘毅青对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去骗人搞集资了,出来当教父?”
男人的背后还摆着下天教的标志和雕像,他穿着一身白袍端坐在大堂的中间,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还真能唬住几个人。
潘毅青张开手,幻想着神在普度众生,
“看来朱总还是不够了解我,我早就金盆洗手了,如今收拾了最后的一份残局,我就带着我的妻子归隐山林了,这半辈子的浮沉荒唐,就应该随着他的离开而被彻底掩埋。”
“你站在漩涡里,还打算离开,忘了你是怎么从街头混混走到今天的吗?”
“我只能说,人各有命。”
两人一站一坐,相对而立。
洁白的建筑外,两个中年男人趴在窗户上观察着里面的情形。
“看清楚了吗?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个姓潘的肯定和他有勾结。”
“有勾结的俩人怎么可能站那么远,他们说话互相能听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傻啊,这也算是个公共场合,离得近了不是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我们怎么办啊?”
“直接炸,一个都别留。”
“会不会出事啊?”
“你怎么胆子这么小,我们杀了这么多人,哪个出事了,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老大在的时候被见他回来过,这老大没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还一副自己要称王的样子,整个沈家都要听他的,谁不知道他当年就是沿街要饭的小乞丐,在沈家挣的钱都满足不了他了,还要联系仇人,我今天就把他炸死在这,回去我也能朝老爷要一份功,别的不说,他那个小娘们是真的好看,等她男人死了,我也找来玩玩……”
男人咬牙切齿的一边发泄一边埋着炸药,二楼的荼蘼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窗户伸头出来查看。
她听到了男人大部分的话,抬手将身上的裙子扯掉,换上了裤子,将手机和证件包着防水袋藏在了衣服里,她跑到中厅时,低头朝楼下看了看。
她站在潘毅青的正上方,朱江叙敏感的捕捉到了她身影,他看着她用手指点了点潘毅青的耳朵,又摇了摇头,再伸手指着他背后的门,做出个逃跑的动作。
下一秒,两人同时朝着门的方向跃了出去,荼蘼直接从二楼窗子翻了下去,朝前跑了几步,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又炸碎的石子飞出来扎进了她的胳膊里,她也不能确定她那个便宜姐夫的安危了,径直朝着海边的方向跑去。
她记得,齐舒瑶和她说过,从这里出去,有一条最近的路,可以游到下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荼蘼睁开眼,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沉重,荡在空中的失重,又被坠了下来。
她的手臂上缠着厚重的纱布,顺着手的放下看去,一个浑身黝黑精瘦的男人坐在旁边杀鱼。
男人听见了声音,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出去,荼蘼疑惑得抬起了头,下一秒,齐舒瑶从外面走了进来。
“姐咳咳咳……”
“慢点慢点。”
她快步跑过来,扶住荼蘼的身子,拿起水杯喂水,顺着后背。
“醒了就好,吓死了我,一会袁叔叔给你煲鱼汤喝。”
“这是谁啊?”
“他叫袁阿建,就是他把你从海上救下来的,你当时在海上飘,好多鱼船都以为是具尸体呢。”
荼蘼嘻嘻一笑,顺势躺在了齐舒瑶的腿上,被她的手指顺着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带你离开,去一个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我当时以为,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才故意套着我,结果事情发展到今天,她就还真的只是个色心大发的俗人。”
“有钱也救不了的内心空虚的傻逼。”
怀里传来轻轻的笑声,齐舒瑶微微用力的掐了下荼蘼的脸,
“你笑什么?”
“姐,你骂人的样子更好看了,比你穿着特别贵的礼服时还好看,特别生动,特别活泼,我以前在下面的时候,听见男人奉承其他姐姐们,说大美人在生气和胡搅蛮缠的时候最动人,我以前还以为他们都是瞎编的呢。”
“我看你才是在胡搅蛮缠。”
她几乎是笑着点了点荼蘼的额头,将她放在枕头上,起身去倒热水,一转身,那含在眼框里的泪珠就砸了下来,掉在了水壶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年过生日之前,齐舒瑶从西锦出发,出了一次国,为期三个月。
从她第一次拿起画笔到今年,整整过去了二十年,但这也才是她第一次大型画展,她没用任何人的帮忙,独自一个人完成了所有展次的安排。
她敢说,这三个月是她最近几年最快乐最自由的时光,每天见到的都是和她不同的异国面孔,没人了解她的过去没人会在暗处放出冷箭,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站在画前,亲口和观众们讲解她的画作。
直到天气已经凉下来的最后一场画展,她才见到了一个和她相同人种的女孩,她驻足在一幅名为《逐日》的画前,久久没有离开。
她上前用通用外文打了声招呼,女孩直接开口说了普通话。
“你说我们普通人真的能追到太阳吗?真得能见到光吗?”
齐舒瑶在一瞬间想起了裴于州曾经在病房里和她说过的话,这让她胸口一闷。
她迅速甩了甩头,朝着女孩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能?”
女孩也冷笑了一声,将一直抱在手里的一个文件袋扔进了她的怀里,转身就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短的一个小插曲看起来并没有破坏齐舒瑶的好心情,收拾完画展的所有东西,第二天她约了两个在当地认识的朋友一起去滑雪。
这边纬度高,滑雪场都是沿着天然山脉混天而成的,一山更比一山惊险,齐舒瑶经验不足,胆子倒是顶天的大,直接选了最后面的一条雪道,山坡几乎垂直着扎在雪地里。
两个同行友人一直在劝阻,却阻止不了她自己作死。
齐舒瑶被送到山顶,送上了雪道,身体向前倾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和地面保持了平行。
这里的风很清新,可她却有些呼吸不上来,看着周围一片白茫茫,感觉自己都被净化了,可惜,一切都模糊了。
她根本没控制自己的双腿,直挺挺的砸了下去。
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齐舒瑶被空运回了京阳,长西宫早就重建完成了,她又躺在了那个被花团围绕着的小房子里,只是京阳到了十月份,几乎没什么花开了。
在床边照顾她的几个人也都是熟人,见她醒来微微一笑,又接着忙自己手边的事情。
她浑身沉甸甸的,动一下脖子都疼,但咬着牙能抬起来大腿,眼神往旁边扫,果不其然,看到了打着石膏的胳膊。
她上一秒的记忆,大概是一头扎进了雪堆里,滚烫的血倒着流进了眼睛里,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糊住了她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聿的脚步声从门外渐渐走近,旁边的人一瞬间都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
他甚至看起来心情还很好,走过来摸摸她的脸,拉起她伸到被子外面的脚放在了自己腿上,用手心焐热,再套上了双厚厚的袜子。
齐舒瑶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侧脸,不知哪里来了力气直接坐了起来,踢开他的腿就要下床。
齐聿一把捉住她的脚踝,将人拖了回来。
“要去哪?”
她只留下个气鼓鼓的背影。
“分开三个月了,把自己弄得一身伤,血染红了一整片雪山,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回来,醒来了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心情。”
他也低着头,佝偻着背,即使在从前只能在雇主大娘家门外的角落里住宿时,她也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神情。
他从后面抱住了她,整个身子和她紧紧贴合,手臂越发收紧,连带着她也跟着微微颤抖。
直到厚重的毛衣被眼泪打湿,齐舒瑶才开始挣扎,同时她也听到了身后男人带着呜咽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我们一起走吧,不管这里的事情了,走到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就我们两个。”
“走去哪,去外太空吗?”
“我在海……”
她用那只还能动的手压住了齐聿交握在一起的手腕,转过身来,看着他,
“是事情瞒不住了,就想着要离开了吗?”
她左右环视着周围,语气轻松,
“我的行李呢,一并带回来了吗?”
“放在你的书房。”
“你有打开看吗?”
“她亲口告诉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人家都不屑于和我说话吧,把东西丢在我这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翻着白眼。其实也不怪她,我要是经历了那种事情,就带着刀子直接去扎死她。”
她望向窗外,外面已经光秃秃的了,天也黑了,明明和曾经相差万分,她却想起了两人重逢的那晚。
“你还记得吗,我们是在月亮下面重逢的,可月亮也看不懂你了,我也看不懂你。”
她松开了抓着他手腕的手,紧接着他又抓了上来,将她整个人都推到了床中间,门外的几个人又进来了,在她面前站成两排。
“小姐身体还没恢复,最近都别让她大幅度的运动,还有,她的眼睛被雪晃得暂时受伤了,什么手机电脑就都别看了,实在无聊,空闲得时间可以画些画。”
他走到了门外,朝她露出了个标准的笑容,关上了门。
“你等下,回来!齐聿!”
有人上前拦住了她,四四方方的小屋子里,陪着她完完整整的度过了今年剩下的两个月,昔日围着她小姐长小姐短的人都变成了叛徒,她在地上走了几步都要告诉那个男人。
徐梅最近觉得很不安生,她每天的最大的事情就是联系自己的四个女儿,看看她们过的好不好,之前和江雨的联系一直断断续续的,现在朱江叙的伤好了,他们定居到了南半球,也安稳了下来。
顾潮环和李晴都没想到自己和对方一拍即合,她们没有定居,选择了围着世界飘荡,不过她们这队人马中最慌张的是她的女儿,小姑娘在奶奶家里时被安排着上了数不清的补习班,现在一下子空下来,觉得要被小伙伴落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晴把女儿抱了起来,朝着对面,连着天的海,咸咸的海风吹在她们的额头上,小姑娘皱着的眉毛慢慢舒展开了,她环抱着妈妈的脖子,妈妈小声的和她承诺,
“我们去看全世界的海,全世界的云,和天上飘着的,水里游着的,我们不坐在那一张小桌子前。”
荼蘼被齐舒瑶安排去了西锦,如今独享着唐家的那一栋大庄园,起初齐舒瑶说想要给她找个随身照顾的佣人,被她拒绝了,临走前,荼蘼趴在门口,勾着她的手指头,要她早点回来陪她。
徐梅翻着手机笑,又点进了和齐舒瑶的聊天记录里,这个三丫头最不省心,之前在国外联系得就断断续续,如今人是回来了,却更找不到了。
“徐妹子,外面有人找你。”
住在她对面的大姐买菜回来,站在楼道里喊了一嗓子,徐梅应了一声,放下手机出了门。
她现在住在个带着半地下室的房子里,平时也不怎么出门,更多的时间都喜欢呆在地下室里,抬头望着一条透进来的微光发呆。
徐梅从下面上来,站在门前左右看着,门外并没有人,她走出来多看了两眼,皱着眉转身。
舒城从门后面的角落里走出来,他穿着件盖到小腿的黑色长风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她想过很多种再见到他时的场景,不管在哪里看到他,哪怕是他爸妈的眼前,她都应该狠狠的抽他一巴掌,将他甩到一边,再潇洒的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被定住了,就这么站在那里,睡衣外面套着个棉衣,脚上还是拖鞋。
不错了,她还穿着衣服呢。
舒城越走越近,他的脸在徐梅的眼里也越来越清晰,他居然一点都没变,皱纹都没长几条,没有大肚腩鼓起来,也没有白头发,也没有佝偻着背。
他就像从三十年前穿越过来的人,原模原样的站在她面前。
他比她还要激动,颤抖着手从肩膀上划过来,就要摸上她的脸。
徐梅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后退一步,拉开了正好的距离,胳膊抬起来,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舒城人生中第一次挨巴掌,他的瞥向了左边,整个人都被定住了。
徐梅也愣住了,她盯着自己的手掌心,通红的一片,许久不运动的胳膊已经用不上什么力了,里面的睡衣也禁锢了她的动作,都没让她尽兴。
她的动作惊到了对面屋的大姐,她在厨房洗菜,顺着窗户看到了徐妹子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男人的背影看着那么高大,徐妹子的脸那么好看,好像她追的电视剧就在她眼前演了起来,大姐菜都不洗了,直接在围裙上擦擦手,趴在窗子上往外望,什么都没听见呢,就看见徐妹子抬手抽了男人一巴掌。
那一挥手看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男人扇得都摇晃了起来,徐梅顺着她发出的惊呼看了过来,大姐立马不敢看了,还把阳台的小窗帘拉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舒城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已经肿了起来,眼前的女人仰着脖子一脸自豪,她的脸也红了,是被冷风吹得。
他伸过手,不顾她的挣扎,将滚烫的手心贴在她冰凉的脸上,徐梅连连后退,他就一直追着,直到她的后背靠在了电线杆上,男人低下头,紧贴着她的耳朵。
“我们走吧,带着我们的孩子们。”
“你离她们远一点,不准去打扰她们!”
“我是在保护她们。”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认识她们吗,见过吗,知道她们都叫什么吗,你没资格见她们,我也一样,但是我有资格阻止你,别去打扰她们。”
舒城慢慢的滑了下去,直接坐在了地上,白天刚刚下过雪,地上又脏又滑。
他垂头丧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徐梅最是熟悉了,当初舒厉坚决不同意她带着孩子们跟他们走时,他就是露出得这副表情。
“你有什么事就赶快说,五十多岁的人了遇到点什么事还是只会哭。”
舒城还真的抹了把眼睛,伸手抓着她的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相信的那个男的,他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你说齐聿?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别哭了说话!”
同一个时间,长港。
沈家人到处开炮轰炸了大半年,终于消停了下来,沈老爷带着核心的几个家人正在收拾东西,他们也要离开这里了。
走之前,他特意去长港山里,亲手摸了摸那几只巨龙的头。
“果然,我们就没有这个命去做真龙,光是几条假龙,就把我们家搅和得不得安宁,你说这是为何呢,何必呢,那个位置,吸引力真就这么大?就算我们真的上去了,坐了几年,也不过是弄出个家人反目,分崩离析的下场。老哥哥啊,我就要走了,你的孙子,我帮你……”
他带着墨镜,背着手,说着说着就扬起了头,对着天上的裴于州,但他看不到自己的老哥哥,只能看到数不清的直升飞机盘旋在上空,全副武装的特警从天上飞下来,一瞬间就将他压在了地上。
至此,长港沈氏涉黑集团头目被全数逮捕,长港在今天迎来了日出。
今天是新年的第三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消息传遍国内的时候,正给齐舒瑶揉着胳膊的女人笑着朝门的方向比了个“请”的手势,齐舒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步跑出了屋子。
她在那边生活了太久,出来时竟然感受到了眩晕,手扶着墙壁沿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在前厅里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激动,但也没失去理智,齐舒瑶躲在后面观察着里面,她看不见人,只能听见声音,那个苍老的声音一开口,她就立刻冲了进去。
舒厉也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看她跑进来,还朝她笑笑,故意当着齐聿的面点开了手机屏幕,露出屏保上已经长大了的小姑娘。
齐舒瑶一瞬间挡在了舒厉的面前,猝不及防的和齐聿对上视线,他明显的挑起眉毛。
越过他的肩膀,这才看到对面,那个在画展上扔给她文件袋的女人也在。
“你们,要干嘛。”
“这一场闹剧该结束了,我们所有人,都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这就是你找的接班人?”
齐舒瑶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卡顿,指着那个女人问出了如此弱智的一句话,又得到了女人的一个白眼。
舒厉都被她逗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才像个人类,他用手指了指中间桌子上的电脑,屏幕停留在一个发帖的页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面的秘密,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你明白那会对你,你爱的人造成多大的影响,所以,你就劝劝他,放弃掉现在的位置,我保证你们未来的生活水平不会下降,只会提升,只是一些权力而已,放手了,你们还是最尊贵的人。”
齐舒瑶也笑,她靠在桌子上,看着舒厉,
“你是靠威胁打到了今天的天下吗,怎么对付谁都只用这一招。”
“管用就行。”
“那你就不怕自己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捏在手里?”
“和你相处一年,对我最大的受益,就是让我了解到了网络的影响力,一件事情,在全貌没有展现在大众面前时,我把它捏成什么样,大众就以为它是什么,并且,辟谣无效,你们都是站在台前的透明人,我一个老头子,三十年不出现在世人面前,没人知道我是谁。”
“看来你真的老了,老到健忘了。”
“你说你的威胁吗?没用的孩子,谁会相信你一个人的说辞,我当时答应你,也只不过是我自己还没准备好而已。”
“是吗。”
齐舒瑶站直了,从衣服里拉出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项链,解下来垂在舒厉眼前。
“还认识这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舒厉不承认自己健忘,但他确实已经老花了,向前倾了身才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脸色立马变了,抬手就要抢走她的东西,齐舒瑶飞快的后退,将项链收在了兜里。
“你说得对,网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到现在关乡都还在被鞭尸,可是时间过得越久,就会有一些你拼命隐藏的事情会自己冒出来,早就有人理清了关乡案的整体细节和时间线,他们开始怀疑了,他的靠山到底是谁,是谁做了他的大脑,能把已经破败的产业经营的这么好,又是谁让他在人间凭空消失了一晚,还有他家里的那些宝贝,都去了哪里。爷爷,你开始害怕了吗,需要我把你是怎么教关乡逃跑藏匿,怎么收下他的那一车古董,又怎么将那些宝贝一个个砸碎,丢进几千度的高温炉里,都融化成水,一起发在这个帖子里,告诉大家吗?你确实老了,你的思路周密得无懈可击,但是你早就不适应现在的社会了,就像你永远不会在家安个摄像头,只会安排来照顾我的小女仆监视我。”
舒厉跌坐在了椅子里,垂着头。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忍下心把那么贵重的宝贝都毁灭了,太浪费了,那是一个国家的历史啊。不过呢,你的手法也不太行,正好有一块崩了出来,正好就被我捡到了,正好就是印着古代皇帝大印的这一块,胡同里的大爷都能帮我鉴别出真假。其实我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只是,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徐梅呢,为什么要打乱我的生活呢。”
齐舒瑶转过身,终于看向了齐聿,他盯着她,用眼神问她,什么事。
她打算摇摇头,身边却扑过来一道光,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女人飞过来一般,直接扑向了电脑,点了发送键。
反应过来的齐舒瑶将她掀翻在地,压住了手臂,但操作已经撤不回来了,在周成将数据在全网删除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被下载了上万次。
女人被掐着喉咙,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嘴里吐着利剑,
“现在,他的真实面目被所有人看到了,他们的好领导,好领袖,剿灭了国内最大赌博集团,涉黑集团的大英雄,自己是怎么经营赌场的,是怎么将军火贩卖到全球的,是怎么做一个砍断人手脚都不眨眼的黑老大的,是怎么把一个卧底女记者杀害的,他以为他掐灭了光,可是光永远不会断,老师的精神在我脑子里,就算你们挖出我的脑子,也偷不走的精神。”
齐舒瑶抄起手边的电脑就要朝她砸去,齐聿从背后过来,将她抱住了,电脑被砸在了地上,留下了个深深的坑。
他抱着她不断的后退,离中间仿佛被定住的两个人很远,齐舒瑶挣脱开他的控制,在他的怀里转身,小巴掌都扬了起来,最后只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就算现在学着裴于州假死,阎王都不会收留他。
“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你说什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了吧,所有的,全都告诉我,是不是和柳江晏有关。”
“他重新回到他的位置上,帮忙补清一笔漏洞的巨款,之后无论名声怎样,都送他们一家和秦江知一家离开,我们也能全身而退。”
“退什么退你还在做梦呢。”
她抓着齐聿的衣领要他和她对视,一字一句的交代,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这个国家的领导人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刻把自己隐藏起来,你留下的问题我去解决,在这之前,不要出来。”
“你去哪……”
“现在,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早就知道了,我只是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这一切,我也都会还回去。”
齐舒瑶大步离开了,路过躺在地上的女人时,她还在笑,还拉住了她的脚腕,
“你爸真是爱你,自己都活不成了,还要把你参与洗钱的细节删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谢谢你,前半生我爸保护我,后半生我保护我爸,这很正常嘛。”
她离开了,从房间里摸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打了个电话。
算算时间那边应该是午夜,直接打去电话很不礼貌,但她等不及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一声懒洋洋的“喂~”
“唐前姐。”
“呦,怎么这么正式啊,遇到什么事情了?”
“能麻烦你回一趟京阳吗?”
“出什么事了?”
“你在网上搜搜就知道了,如果你看完了之后觉得还能和我见一面,就来一次,算是我求你。”
“我回来了,在岳群岛,现在上飞机,今晚能到京阳,等我。”
挂断了电话,齐舒瑶朝着门外走去,长西宫里的人看到她都自觉让开了路,在中庭的拐角处,她差点撞在柱子上,又被突然扑过来的徐梅拦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在这?”
“我看到网上的事情了,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啊。”
“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红?”
“舒城去找我了。”
“他打你了!?我去给你报仇……”
“没没没!这是……,你要干嘛去,你怎么报仇?”
“我去把关乡放出来,我让他去杀了舒……”
徐梅用力的抱住了她的女儿,人生中头一次,将她整个人压在了怀里,轻轻的安慰,
“就让上一辈的恩怨停留在这里吧,不要再扯出多余的事情了,我们罪有应得,你是清白的,你要干干净净的走,这也是你爸爸的想要的。”
齐舒瑶滑了下去,眼泪砸在地上,她全身都是软的,提不起力气,可她必须站起来,去把她的家人护在身后。
晚上十点,她和唐前在小北区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多钱,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一直放在身边,可能是冥冥中就为了今天做准备吧。”
“钱就是走个流程,但是院子就又变回了我的名下,我不在国内,你们就继续住着,在我死了之前,肯定给你转回来。”
“唐前姐是大富大贵的命,肯定能长命百岁,我们这种人,那天消失了都没人关心。”
齐舒瑶在合同上签了字,这座她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又在流程上物归原主了,同时一大笔数不清的钱从她名下的暗账户中先转到了唐前的名下,又以买房款的名义,转到了齐舒瑶的明账户里。
这是徐都在国外帮她办的,一切顺利,她卖画的钱,在地下藏了这么久,终于派上了用场。
国家财政的窟窿被堵住了,她又飞了次下洋,站在码头上,看着袁阿建联系了黑船,将柳江晏和秦江知一家送走了。
她不敢直视秦江知的眼睛,只低着头望着海。
齐聿变成了通缉犯,消失在了茫茫的京阳,听徐梅说,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史鹤宇。
果然人都要有一个能无限包容你的朋友,她曾经也有,后来,她再也见不到她了。
齐舒瑶顺着海岸线走,从一个小码头走到了另一个小码头,那里同样有艘船,上面盖着黑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能看得出来,船头下面,凸起一个小小的土堆,在这混乱废弃的码头里,没受到一丝污染。
她慢慢走了过去,盘腿坐在了凸起的旁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
海浪涌上来,将她的脚印都抹掉了,她轻轻得将额头靠在了船头上,望着天。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这世间还容不容得下自己。
她看着日落,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晒得红肿爆皮,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头晕眼花,她用头撞着船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黑夜罩下来了,她身后的岸上也安静了下来,海风又吹得她发抖,齐舒瑶挣扎着站起了身,揉着发麻的腿。
她就要走了,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土堆,在她靠过的地方,传来了几声响。
每隔大概十秒敲击一次,每次三声。
她突然就笑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照常的慢慢的走,无论上面风云怎么变,今天也要吃饭,齐舒瑶第一次上街自己买菜,捣弄出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她照例打开电视听新闻。
一个她不认识也没听说过的人在上周上位当了老大,一切又好像正常了。
新闻报道齐聿在阳城的家已经被抄了,翻出了很多宝贝,和当年关乡被抄家时的阵仗差不多,官方没公布具体的明细,但网络上这张名单已经到处飞了,新闻最后的镜头扫过了被翻成废墟的临海庄园,齐舒瑶放下了筷子,转身回了阳城。
她好久都没回来了,这里树还是树,路还是路,走回家的路上,树都光秃秃的。
这是她几年后第一次回到这个靠海的大宅子,昔日的辉煌早就被毁灭,这才多长时间,看着比舒家废弃了几十年的老宅还要破上一些。
抬脚迈过那些残骸,她提着在路边买的一袋香蕉走到了厨房,做了一道齐聿从前教给她的香蕉饼。
西锦盛产香蕉,丰收季香蕉多到丢在地上没人吃,他捡回来,和她一起熬过了很多年。
在京阳,香蕉被很多上流社会的人认为是不雅观的事物,从不会出现在家里,可他们本来从来都不是所谓的上层人,学不会多么高雅都么复杂的食物,只有这种,才是属于他们的味道。
齐舒瑶坐在满是灰尘还缺了个角的餐桌上吃完了那一张有点糊了的香蕉饼,将剩余的两个香蕉撞进袋子里,在园子里摇摇晃晃的走。
她大概能看出那些东西已经被收走了,只是以前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居然这么值钱,不知道将来又会出现在谁的家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了小客厅,从前他们喜欢坐在这里喝茶,如今茶桌被砸成了两半,她透过中间的裂缝,看到了地上的青绿色碎片。
那好像是她花了几百万拍卖回来的青绿釉杯吧,这群人识不识货,竟然也被杂碎了。
她跨过那摊碎片,继续往里走。
很奇怪,明明她在自己住的房间里呆的时间最长,却对这里的印象最浅,她总觉得这个房间里也有些变化,却不知道哪里变了。
她拿出手机翻着网友们整理的“赃物清单”,第一眼就瞄到了最后一排加重的几个字,
“天宫藻井真品”
齐舒瑶猛地抬头,看着自己房间空下来的天花板,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真品,她一直以为是仿制的。
原来不识货的是她自己。
在屋子里转了一整圈,她发现只有衣帽间里那个古董保险箱没有被搬走,当初拍卖下来的时候就听人介绍,这个保险箱必须经过专门的钥匙和步骤打开,不然用斧子砸都打不开,齐舒瑶没试过,不过现在保险箱的外面真的有被劈过砸过的痕迹。
她从旁边的柜子夹层里抽出一根平平无奇的细铁棍,推开腿子无数圆点装饰中的其中一个,用铁棍伸进缝隙里向上一翘,上面的小门便弹开了,露出了钥匙孔,接着用铁棍的另一端伸进孔内,旋转着找准方向,顺时针转动三次,再逆时针转动一圈半,将铁棒抽出来,塞进下面更小的孔里,左转四圈,右转五圈,用力向下压,上面的门才能被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嘎吱吱的响,里面的珠宝还原模原样的保存在里面,她拿起一个盒子,里面的蓝钻石戒指闪着光。
戒指套在手指上,依旧像是天生给她准备的一样,她戴着它反反复复的欣赏,放在暗处看它闪着的光,放在阳光下看它的底色。
但她最终还是把钻石放了回去,一个个盒子整齐的码放在里面,最上面最大的那个盒子,是她十七岁生日时收到的王冠,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也只戴了一两次。
之后这里会被查封,再牢固的保险柜也都会被撬开,王冠又会重见天日,又会流通在拍卖会上,又会出现在哪个漂亮小女孩的礼物堆里。
关门前她伸手进去打开了下层的大格室,里面空空的。
她曾经的梦想是把这里都填满,可是,没机会了吧。
最后和青春告了个别,齐舒瑶仅仅提着两只香蕉就离开了,她从后院拐到前庭,再穿过一片并不茂密的丛林,彻底离开了这里。
路过曾经她和小羊嬉闹的草地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定住了她的脚步,她怔愣愣得朝着声音的来处走过去,在草地里看到了个包着花布的小婴儿。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也不要你了吗?”
从前听李晴说,小婴儿一直哭可能就是饿了,她手边没有其他的食物,就剥开了一个香蕉,有些无助的送到了婴儿的嘴边。
香蕉被一口叼住了,小孩子以为那是奶头拼命的吸吮,什么都吃不到,又咧开嘴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舒瑶笨手笨脚的将孩子抱了起来,横放在怀里,轻轻的拍着。
香蕉在小孩子的唇上磨阿磨,竟然被碾成了糊糊,混着自己的口水流进了喉咙里。
她看明白了,抱着孩子起来,又回到了厨房,刷出一个干净的碗,将香蕉磨成了糊糊,一口一口喂给了孩子。
她不规整的抱孩子姿势把小孩子的围布弄皱了,露出里面小姑娘光溜溜的身子,她又上楼给她找了件自己的衣服套上,轻轻的抱在怀里。
“宝宝,我在这等了快十个小时了,还没有人来找你,你也是被人丢掉了吗,那你以后跟着我好不好,你好小啊,才几个月吧,我的女儿比你大好多呢,可是她不认识我,你也当我女儿好不好,我当你的妈妈。”
她拉着小姑娘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小姑娘竟然笑了起来,她也跟着笑,
“那说好了,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和妈妈姓,叫什么呢,妈妈不太会起名字啦,但是我听过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妈妈想把他送给你,你就叫齐聿瑶好不好,哈哈,你喜欢吗,喜欢就对妈妈笑一个……”
小朋友的生长是很快很快的,从一月到三月,齐舒瑶就看着她明显长长了一大截,她整颗心都扑在了她的身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今年的三月也快结束了,天气闷得很,雷声轰鸣,雨季又要来了。
瑶瑶在床上哭得欢快,她飞快的跑过去,看着女儿抓着她的手机,她第一次听见手机叮铃铃的响,被吓到了。
好久没人给她打电话了,她都有些不习惯,接起来后只傻傻的说了句“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瑶?”
听见声音她居然转眼看向了小婴儿,愣了一会才回应。
是史鹤宇的声音,她记得。
“小鸟叔叔?”
那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真的是你,我以为我又找错了。”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躲哪去了你,这么长时间可让我好找,现在局势渐渐稳了,你和去找你爸吗?”
“你让他好好藏好,别被发现了。”
“瑶瑶,他要过生日了,你不回去看看他吗,那他真的就是一个人了。”
小瑶瑶又哭了出来,齐舒瑶立马挂断了电话,她将孩子哄好后,坐在床边事前想去,还是给那个号码发去了个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下午,阳城老家”
下午,齐舒瑶带着大帽子出了门,出门前她将女儿哄睡了,悄声往出走,手刚刚碰到门,小姑娘立马哭出了声,反复了两次,她舍不得了,直接抱着孩子出了门。
她又走进了那个大院子,走上了二楼,像回家一样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把孩子放在床上玩,从床下翻出了她曾经的玩偶,自己对着墙发呆。
不一会,手机响了。
“喂。”
“有警察过来了,现在不要动也不要转身,听我说。”
“你在哪?”
“我暂时安全,你去里面躲一躲,从书架中间推开,先去后面的密室。”
齐舒瑶起身了,抱着孩子,却没走去书房,反而走进了衣帽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到你那边的小鸟叫了,你在后山吗?”
“我这里警察发现不了,你等他们走了之后就过来,我带你离开。”
“去哪?”
“曾经你想要去的地方,我在那里买下了你说喜欢的那座岛。”
“你怎么还这么有钱啊。”
“躲进去了吗?”
“你是不是希望我现在还爱你?”
“你说什么?”
“我不想离开你的,一天,一小时,一分钟,我都不想离开你身边……”
“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活下去。”
“你赶紧躲起来之后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你说我家人是不是就是这么命啊,我姐姐,妹妹,都和男人一起逃出去过,可是他们为什么都失败了呢,我想,你一个人走会比较安全。”
齐聿听着手机传来铁柜叮叮当当的声音,和另外的一些杂音,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哪怕你不和我在一起?”
“哪怕我不和你在一起。”
警察上来了,压着保险箱旁边的齐舒瑶,她的手正伸在里面,掏着里面的首饰盒。
她被拉起来带走了,走之前,又回头朝着保险柜露出一个微笑。
齐聿藏在后山上,看着警察带着她离开了,才飞奔进屋子里,直接冲上衣帽间,保险箱上层的首饰都被带走了,他拉开下层的门,一个大眼睛的小姑娘坐在里面,身上套着齐舒瑶的一条淡紫色的纱裙。
他将孩子抱了出来,动作熟练的颠了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在这里啊……”
齐舒瑶被带去了警局,警察轮番上阵控诉她包庇罪犯,女人抱着肩膀靠在铁椅上,好像坐在最柔软的沙发里。
“我为什么要包庇他,包庇一个从小把我挟持在身边的人贩子,他又不是我爸,我恨死他了,你们可以在抓到他后,让我过去扇他一巴掌吗?”
她瞪着眼睛,眼角有眼泪留下来,法医走进来取了她的口腔黏膜拿去检验DNA,看她流泪的样子叹了口气。
后来,她走出了警察局,光明正大的。
当天晚上,她登上了去西锦的飞机。
荼蘼抱着从外面收起来的衣服进屋,看着床上的姐姐还在沉睡,她已经睡了快三天了,一直紧皱着眉,时不时的哆嗦。
放下手里的衣服,她走过去抱住了齐舒瑶,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她睡得不安稳,一直在做梦,还都不是连贯的故事,断断续续的片段,飞起来了,又在最高点坠下来了,她试图睁开眼,之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隐隐约约间,她好像看到了齐聿漂泊在海上,怀里抱着个小姑娘,小姑娘穿着漂亮的紫色纱裙,有飞鸟在他身边盘旋,他和它打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小鸟叔叔看看,我女儿多漂亮,你不知道吧,我女儿出生时的哭声,是我挺过最好听的旋律。”
他拉着小姑娘的小手朝着飞鸟挥,飞鸟也煽动着翅膀。
“她长得像她妈妈,她妈妈也特别漂亮,是那一年,她成了我的妻子……”
后来他们上岸了,小姑娘被水淋到,发起了烧,齐聿抱着她去打针,小护士看看齐聿又看看小姑娘,笑着和他说,
“来,爸爸抱住宝宝的腰,再挡住宝宝的眼睛哦,不疼不疼,好了。”
齐舒瑶惊醒了过来,身上被冷汗浸透了,她猛地坐起来,吓得荼蘼愣在了原地。
“姐,怎么了……”
“没事,几点了?”
“额,下午四点……但是现在已经是四月了。”
“四月了啊,四月很好啊,流苏要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流苏啊?”
“我带回来了种子,等我去院子里,给你种下来,这个院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流苏,等她开花了,我们就去卖花。”
“每年都卖吗?”
“每年都卖啊,十年,二十年,等你从卖花姐姐变成卖花阿姨,变成卖花奶奶,变成西锦的传说,每年四月啊,都有人沿着红墙卖花,她那里什么都有,樱花桃花流苏花,还有紫藤花……”
小姑娘沿着红墙跑过来,扑进被花束包围的小亭子里,她举着刚刚从妈妈那里要来的钱,仰着头,
“阿姨我想要两支桃花。”
“阿姨帮你包得漂漂亮亮的,来,给你。”
“谢谢阿姨。”
总是来帮忙的包花束的两个邻居姐姐笑着看着小姑娘摇着她的两条麻花辫跑远了,低头笑,
“这小姑娘家里肯定特别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喜欢啊。”
“诶呦呦新闻来了,又到换届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今年哪个能上来。”
“不是都定下来了吗,是个女的,还可年轻了,但是手段很厉害,背景也厉害,你知道是谁培养她的吗,好久之前那个舒亲王,听说是她的太爷爷。”
“资源好啊,不过现在也太平,她叫什么来着?”
“叫舒禾,我看长得和老板娘和她姐姐都有点像。”
有人从后面走出来,脱掉围裙,把扎着的头发放了下来。
“我回家做饭。”
“好。”老板娘在柜台后面懒懒的回了一句。
她从墙边走过,她和卖花的小姑娘说她明天不回来,她转身一直往前走,不回头,她也许永远也不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聿其实并不敢碰眼前这个小姑娘,她皮肤那么嫩,轻轻摸一下都会留下一道红痕,而他的手掌里布满了伤口和结痂,总会伤到她。
他刚刚被齐阿姨的儿子赶出来,那个走起路来浑身的肥肉都会颤抖的大汉提着他的衣领让他扔了出来,转身走进屋子里,看见床垫上有个小姑娘,轻蔑的笑笑,连着床垫一起都丢了出来。
一月的京阳冷风扎进骨头里,他将所有的衣服都围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齐聿看着她从刚出生长到这么大,可是要交给他自己一个人照顾小孩子,他还是手足无措的样子,还不会走的小姑娘在床垫上四肢着地,有时也用头辅助发力,她对于周围环境的变换没表现出不适应和不开心,反而一直乐呵呵的,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好,盯着他注视了一会儿,便伸出两条短短的胳膊,索要抱抱。
他又长又细的大手颤抖着,紧张的将她抱起,伸出不停发抖的手指摸上了小姑娘滑腻的小脸蛋,轻轻一碰她就咧着嘴笑。
可他控制不好力道,或是小姑娘不耐烦了,被摸了一会儿她就伸出自己的小手推开了男人的大手,嘴巴里发出些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忘了是在哪里听说的,小孩子的话有时当妈妈的都听不懂,可是他却从这一串模糊不清的咿呀声中读出了她的含义。
“不要摸了,不开心。”
小姑娘眨着不解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这个突然发笑的人,学着他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脸,竟然从那张小脸上读出了一丝关心,齐聿把头埋进她柔软的身体上,用她的小胳膊环住他的头。
那好吧,就我们两个一起活下去吧。
一路向南,他们在西锦的一处破庙落脚,齐聿从未来过靠南的地方,不知道这里冬天要用什么取暖,庙里四下漏风,冷风刮在皮肤上,就连他都觉得那是种刺入骨髓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能解开衣服,将冻得脸色发青的小姑娘贴在自己的皮肤上取暖,她好久没吃东西了,连哭都没了力气,奄奄一息的发出些小猫生病时的声音。
从菩萨那里偷来的米糕拌了水喂给她,黏腻的面糊堵在了小孩子细细的嗓子里,痛苦的喘息着,小脸都憋出了紫色,他将她平放在地上,慌乱的跪在她身边,不知所措。
庙旁有个居民私自搭建的小矮棚,里面有个上了年纪的驼背奶奶独居,她每次出来时都会对着他们叹气,今天叹气的声音格外大,照例扔下了一个大大的垃圾袋。
齐聿听见了声音,跑了出去,那个垃圾袋比平时的位置更靠近寺庙,他没有犹豫的过去打开了袋子,上面摆着两个熟透了的香蕉,皮还没有完全变成了黑色,捏着软软的。
他欣喜若狂,飞奔回去,将香蕉碾成泥和水搅在一起,一口口的给她喂了下去。
齐聿在西锦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工地上扛水泥,雇主老板看他瘦的样子一开始直皱眉头,后来实在招不到工了,就又把他喊了回来,看他漂泊无定处的,怀里还抱着个孩子,一时间善心大发,把他带回家了,安置在了院子里的一个空置车棚里。
工地的工资日结,他第一天拿到钱后兴奋的跑了,跑去给小姑娘买了一袋奶粉,从雇主大娘家里借来了热水,冲出奶的香气,小姑娘好奇的伸着头过来看,有奶珠迸溅到了她的脸上,她眨着一只眼睛,嘻嘻哈哈的朝他笑。
齐聿晃动着奶瓶,在她眼前故意勾引着,
“想不想要,喜不喜欢?”
小姑娘奋力的往前伸着手,急得皱着眉,一张小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清晰了喊出了一个字,
“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种新生命冒出了绿芽的兴奋,齐聿合不拢嘴,他将头凑过去,故意用满是灰尘的脸贴上她白嫩嫩的小脸,小姑娘也不嫌弃,直接歪头咬在了他的脸上,她上下各长出了一颗牙,扎在皮肤上很是用力。
齐聿慌乱的将她抱起来,哄着她松了嘴,再把奶瓶塞进了她的小嘴巴里,她自己抱着奶瓶吸得用力,还时不时拿下来喊出一声“要!”
他摸着她渐渐鼓起来的小肚子,轻轻的揉,像是自语,
“就叫你瑶瑶,好不好。”
“要!”
他们那天晚上笑成了一团。
后来瑶瑶的一口小白牙都长了出来,她不再满足于只喝奶粉,齐聿便一次性从雇主老板那里领出来一周的工资,跑去了那家他馋了很久的小饭馆,奢侈得挑了四个菜带回来。
她也会说更多的话了,白天的时候还能帮雇主大娘站在院子里看家。
齐聿人生中第一次“下馆子”很不成功,晚上他的小公主点评这四个菜,一个咸了,一个太辣,一个炖的不熟,只有一个还算好吃,可是分量太少了。
齐聿听到这些赶忙穿好衣服去市场买了些菜回来,借雇主大娘家的灶台自己捣鼓了点清淡的菜,饿极了的小瑶瑶趴在他的后背上,张着嘴巴咬他的脖子,还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他的衣领里,啃着他的锁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雇主大娘很喜欢瑶瑶,走过来想要接过她帮忙抱着,可小姑娘搂紧了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过去。
菜做好后他们没打扰大娘,端着盘子回到了自己的小棚子里,你一口,我一口,筋疲力尽的吃完一顿饭后,她早就窝进了他的怀里,打着瞌睡。
齐聿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跟她说话,像是他写的日记,
“今天我才知道,那么多水泥是搬去什么地方,那是一个特别大的院子,一眼都望不到头,被一条特别长的红墙包着,外人都进不去,听说里面住着一家很有名的人,虽然我也没听说过吧,但是他们态度都很好的,有个头发花白了老奶奶还出来给我倒了杯水。”
瑶瑶睡着了,齐聿起身想把她放在穿上,开始小姑娘太有脾气了,连床都不睡,只躺在他的怀里睡觉,好像这个有些硬的怀抱才是她的家,是她的全部。
要运去红房子里的水泥终于还是搬完了,雇主给大家结算了工钱,专门多给了他一笔,对他的工作态度表示肯定,他们一下子发达了,甚至能在西锦租一间小小的房子。
瑶瑶不知道齐聿现在每天都在忙什么,她只是不同意自己一个人在家,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他,态度坚决。
齐聿便带着她一起去工作,无论别人说她是他的妹妹还是女儿还是小媳妇,他都只是笑笑,他那个穿着一身宽西装的老板很喜欢逗她,管她叫小小管家婆,甚至直接让她来数钱,还说小朋友的手肉乎,捞财。
很多时候他们都坐在屋子里,不开灯,看着面前一个个来的人或是一脸悲壮或是哆哆嗦嗦的或是神志不清,来签字画押,老板会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沓钱,丢在来人的面前。
但有的时候他们也会离开,拿着各自手边的棍子,还要在脸上用红色的笔画上两道,每到这是齐聿就不带着她一起了,老板叼着个没点燃的烟头,摇晃着光秃秃的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小姑娘也听话,不哭,就放在我那小情人家里吧,她喜欢孩子,帮你养着。”
齐聿拒绝了老板的好意,她也听话,从来不乱跑乱动,就安静的坐在没人的空房间里,摇晃着小脚。
直到那天,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闯进了房间。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保险柜上的小姑娘,撑着身体倒在了地上,一个大人一个小人安静的对视,直到他自己缓过来,从桌子上捞起个苹果,含糊不清的问她,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她不说话不回答,但是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后看,齐聿推门进来,他飞快的跑过去抱起了瑶瑶,将她藏在怀里。
老板在男人的身后笑了出来,拉着他起身,和他介绍,
“来来来大家都过来,正式认识一下,这是我们这里真正的老板,金全,金老板,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新来的,也是最猛的那个,齐聿。”
他们的生活变好了,租了一间带浴室的房子,起初齐聿给她洗澡时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后来慢慢得也就熟练了,再之后她长大了点儿,他就买了块浴巾围在腰上,她好动,小爪子总是能一把就把碍事的浴巾扯了下去,整个人还要趴在他的身上。
齐聿将她夹在胳膊下,放下衣服走进浴室,熟练的放水,准备好东西放在手边,将玩得小脸灰蒙蒙的小姑娘放进去,她的小腿有力的蹬着,他便一只手抓着她的两个脚踝,又惹得她咯咯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最近好动的厉害,只是帮她脱下了裤子放在一边的功夫,只穿着内裤的小姑娘就光着腿跑了出去,她光着脚,在地板上砸出嗙嗙嗙的声音,笑声洒了一路。
年轻的男人无奈,只能起身去追,客厅里一大一小相互追逐着,她的脚下沾了水,在地上踉踉跄跄的乱跑,齐聿在身后追,一边跑还要一边擦着地上的水珠。
她最后是被抓着两只脚踝几乎倒提着抱回浴室的,这次看见了一水缸的水又兴奋的扎进去,小小的空间里被她扑腾的都是水花,连带着齐聿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他佯装生气的样子板起了脸,玩着水的小姑娘立马安静下来,笑眯眯的飘过来抱他,嘟起粉色的小嘴巴,亲了他一脸口水。
本就没有的气自然瞬间的消散了,他变戏法般的一束小花,握着她的小手洗干净了花瓣,再丢进了浴缸里,花瓣飘在水面上,散发着不加修饰的自然清香,她扑腾水的小手更欢快了。
洗完澡后香喷喷的小猪赖在他怀里不出来,抓着他的衣领,整个人都要钻进去,齐聿先把她放在了沙发上,将扔在地上的衣服丢进了新买的洗衣机里,再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来,小姑娘已经自己跑到了开着的窗子边,正抓着小鸟的头往嘴巴里塞。
小宝宝的手总是那么快,这次居然能抓住落在栏杆上的小鸟,她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攥的紧紧的,小鸟的尖尖嘴巴扎在脸上了也不松口,齐聿赶紧跑过去,狠心了在白皙的小手上一拍,她可算吃痛松开了手,也哭了起来。
他将她抱在怀里哄,小孩子本能的扑在胸口咬住了他的乳头,还是隔着一层湿漉漉的衣服,他把自己抢救下来,看她皱着小脸的样子,无奈,只能掀起衣襟,让她自己扑上去,贴着她最喜欢的那块皮肤,咬着乳头。
齐聿被咬的第五百次产生幻觉,他也能被吸出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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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连补了上百条裙子,腿都坐麻了,昨晚舞厅休息,姐姐们把坏了的裙子都翻了出来,他从早上补到晚上。
走出去,大厅里漂亮的姐姐们穿着单薄的睡衣摆着舒展的姿势瘫在软垫上,安安静静的吞云吐雾。
熟悉的香水味从左边扑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又是热情的桔梗姐姐,她一手举着酒瓶,一手将自己揉进了她的怀里,还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大大的一个吻。
“我们的小骑士真的太棒了,每次我们小王子改过的裙子都比原来漂亮太多了,诺,姐姐从肥猪那里挣得小费,送你去地上潇洒喽。”
她揽着齐聿走到姐姐堆里,直接瘫在了她们修长的腿上,被压到的姐姐抬起脚轻踹着他们,桔梗嘻嘻哈哈的压回去,齐聿慌张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急忙站直躲到一旁。
姐姐们嬉笑的声音也那么好听,她们依旧喜欢开玩笑,笑着说他长大了,都不和姐姐们亲近了。
大男孩的脸越发红了起来,可任凭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说得过这群妖精般的姐姐,大家逗了一会儿,也就推着他走了。
“去休息一会儿吧,我们的小骑士,你要长得高高的,把那些坏人都打走!”
齐聿回头对着和他喊话的芍药姐姐比了个握拳的姿势,还是拿起拖把拖起了地,直到姐姐们的晚饭送来,他才打扫完整个大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饭的厨娘偷偷将小男孩拜托她要的东西塞给了他的手里,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齐聿笑的腼腆,抱着袋子跑了出去。
他动作敏捷的爬上了三楼的平台,这里现在还没装修好,晚上空空的,他经常来这里,抬头看天。
风还是很凉很凉,吹得他蜷缩起了身子,挤得怀里的袋子发出了抗议的一声,他又赶忙放下腿,小心的打开袋子。
厨娘阿姨的手艺很好,饭菜的香味一下子扑了出来,今天他的袋子比别人都大了一些,是他拜托阿姨帮他买的一个小蛋糕。
小小的,圆圆的一个,就花了他将近一周的工钱,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吃到自己的生日蛋糕,一年只有一次,就当是奖励自己了。
瘦高的小男孩把自己蜷缩成了球形,把蛋糕圈在中间,在寒风中努力的点燃了蜡烛。
小小的烛火在他怀里烧了起来,连蜡烛燃烧的味道都带着甜腻,风也懂事的在这一刻停了下来,齐聿盘腿坐下,面朝着天空,将小蛋糕抱在怀里,嘴角一直扬着微笑,嘴巴里哼着断断续续不成调子的生日歌。
夜晚的大厦总是灯火通明,照的天地比白天都亮,但他此时也只能看到自己怀里的光,只可惜蜡烛燃烧得太快了。
有人走进了他才听见,身后一大一小,一个高跟鞋一个小平底鞋的脚步声,齐聿回头,正好看到江雨猫着腰朝他靠近的样子,两人一个对视,小姑娘飞奔过来,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怀里。
“小齐哥哥生日快乐。”
“谢谢小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梅姐也走了过来,她今天穿着条红裙子,头发披散下来,看着他们笑的很温柔,
“本来打算带一个蛋糕回来的,但是小雨说她听到了你拜托厨娘给你带了蛋糕,我们就去给你买了生日礼物,看看喜欢吗?”
“喜欢,都喜欢。”
“小齐哥哥你怎么不吹蜡烛啊,都要烧没了。”
“好,我们一起吹好不好。”
“好!三二一呼——”
蜡烛熄灭了,他们的笑容却掩盖不住,齐聿分了一大半的蛋糕给了江雨,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吃,小姑娘幸福的晃着脚,哼着歌。
小梅姐站在他们的身边,也欢快的用脚打着拍子。
越晚风越凉了,三个人起身都要离开,转身前的一瞬间,对面江上突然升起了烟花,彩色的花炸开在了漆黑的天空中,又落向了苍茫茫的大地。
齐聿看得愣住了,烟花转瞬即逝,但却永远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梅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孩子长得快,已经比她踩着高跟鞋都要高了。
江雨牵着齐聿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回地下,她扎起的两个小辫子来回的甩,发丝特别柔顺,偶尔碰到他的手背上时还冰冰凉凉的。
大厅里又热闹非凡了,有熟脸,又生客,但齐聿总能在人群中一眼捕捉到那个被称为“冬大爷”的男人,和他身边的那个姓舒的。
他立马回头看向小梅姐,小梅也看到了那两个男人,只是她低下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酒保穿梭在客人之中,跑得脚下踩了陀螺,他看到齐聿进来就塞过一瓶酒,指着一桌客人让他帮忙送去,齐聿端着酒走过去,正好路过冬大爷那桌,男人叼着烟卷,揽着舒城的肩膀,唾沫横飞,
“我们两家的一切都是共享的,还差个女人吗?”
齐聿觉得自己攥紧了拳头。
那晚罕见的他们并没有赌,早早就离开了,但客人却一波波的涌进来,忙得所有人都在地上转。
客人一多,总会有几个闹事的卡在中间,那个把自己喝到脸涨成红布的男人推翻了两张桌子,站在空地上大喊,
“连翘呢,让连翘出来!老子给你花了这么多钱,你他妈拿着老子的钱去和别人跳舞!让她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迅速有酒保和保镖上前请他到角落去,男人酒喝得上了头,力气大得吓人,几下就掀翻了强壮的保镖,瞪着通红的眼睛,发了疯一样的喊。
江老板从里面跑出来,笑着给他鞠躬,解释连翘和他签的合约已经到期了,后面早就排着的人带她出去了,这句话更点燃了男人,他掐着江老板的脖子,手臂青筋暴起,
“你他妈也觉得我是个只能包得起一周小姐的穷光蛋是不是!”
江老板是个瘦小的男人,腿上还有点残疾,他整个人都快被男人提了起来,脸涨成了酱色,他的样子吓到了角落里玩耍的江雨,她扔下怀里的娃娃从大人的腿间穿进去,抱住了江老板的腿。
齐聿就站在旁边,赶忙将江雨拉了回来,男人放开了江老板,反而朝着江雨走过来。
“这是你们新培养的小妓女?真水灵啊,来,让叔叔疼疼……”
齐聿把江雨抱了起来,扔进了员工通道,男人伸出又长又厚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唇,恶狠狠盯着他,
“男人我也不是不可以,尤其是这种漂亮的小男孩。”
“夏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娱乐场所,一切都是按照合约和规定来的,您现在和连翘不存在任何关系了,请不要闹事,不然我们只能报警了。”
江老板在他背后不卑不亢的解释,却换来了男人更大声的嗤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规?报警?警察?都特么是些黑吃黑的废物,拿着国家的工资不干正经事,那些个鸡毛蒜皮的案子我他妈去都能解决。”
他看起来更疯了,大手在周围乱挥,抓到了腿受伤走不远的芙蓉,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巴掌印。
穿着橘色紧身裙的桔梗上前去见芙蓉抢了下来,将酒杯狠狠的摔在了男人身上,他被砸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扯过桔梗,甩着她细瘦的身子飞出去砸在了地上。
桔梗是舞厅里最刚烈的主,她的胳膊明显得变了形,却还是站起来朝男人招呼过去,男人朝地上吐了口痰,恶狠狠的扑过去。
他们还没相遇,男人就重重的趴着砸在了地上,他肥重的身子落了地,露出身后举着菩萨铁雕像的齐聿。
他眼睛通红,还保持着砸下去的动作,血顺着椅子流到了胳膊上,染湿了身上的衣服。
舞厅从来没这么安静过,过了好一会才由远及近的传来脚步声,穿着睡裙的小梅挤开愣住的人群,将同样傻眼了的齐聿拉着护到了自己身后。
连保镖都才反应过来,他们抬着肥猪一样的男人顺着密道去了地上,随意丢在了乱石堆里,抓着他的头朝着尖锐的石头狠狠的撞了几下。
“过了那一晚,好像我们所有人都忘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没人提,也没人问,连尸体都是开始腐败了之后才有人报警,警察将他拖了回去,最后却也不了了之了。”
“他自己不都说了吗,警察也是黑吃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江老板能在最繁华的地方开着最大的舞厅,你以为他背后没有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始终欠江老板一声谢谢,也欠了很多人声谢谢。”
“人生一世,不是为了道谢而来的。”
金全从海边的礁石上跳了下来,叼着根烟,在兜里翻找打火机时还顺手给齐聿掏出来一支烟,被他摆摆手拒绝。
男人轻轻一笑,也不多说,他终于找到了火机,吐出长长的一串烟雾。
“你应该是个挽着弓箭的骑士,但不是为了正义,这世间没有正义,只为亲人,为了你身边的人,所有伤害你的人,你都要毫不犹豫的放出箭去,不要犹豫,不然死的就是你自己。”
之后他抽完一整根烟前都没说话,等到烟卷熄灭,他将烟屁股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我老了,又得罪了太多人,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杀了,但是你不一样,我一向看人很准,你是鹰,从地下破土而出的鹰,只要你想,没人能阻止你,你应该去看看更大的世界,不只是窝在这么小的一片地方,而且,你还要保护她呢。”
金全转身望着自己在沙滩上玩的小姑娘,一个人就能很快乐,她握着跟小树枝,在堆起来的沙堡旁边写写画画。
“走在这世间,没有身份不行,你也需要绝对的掌控权,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就叫齐舒瑶吧,她是你的女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月的风真凉啊,齐聿在露台上蹲了一会儿手脚都被冻得发麻。
小兰从后面走过来,把他丢在一旁的棉衣捡起,想要披在他身上,被他伸着胳膊一档,从楼顶飘了下去。
“你怎么了?”
“你说这个高度,跳下去能摔死人吗?”
小兰还真的凑到露台边上朝下看看,用眼睛丈量着高度,有回头看看身后,三楼这层的天台设施已经修好了,可是这里也不会有人来了。
“如果再往上几层应该救不回来了,但是三层楼,比较悬。”
齐聿盘着腿坐在最边上,上半个身子都伸了出去,用脸接着风,他的身体越来越往下沉,这次真的把小兰吓到了,她赶紧扑上去将人拉回来,从边缘处往回拖,边用力边骂,
“干什么干什么你真的要死啊,就因为那几个老肥猪骂你吗,他们肯定早早得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你凭什么搭上自己啊。”
齐聿瘫在地上,被扯成一个长条,小兰也瘫在一旁气喘吁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安静了一会儿后竟然笑了来,
“我今天去医院了,打听到了齐阿姨的病房,可是我连病房的门都没进去,就被他儿子扔了出来,他还指着我的鼻子骂,让我不要姓齐。出来后我就去找工作了,那个老板看着我,问我,你知道你们这样的人为什么被叫做烂头仔吗,就是从头,从出生的地方开始烂的……我没忍住,把他打了,然后在手心留了好长的一条疤。”
他摊开手掌,小兰看见了那条贯穿在整个掌心的深疤,明显没经过任何处理,伤口上残缺的血肉只是被凝固的血液黏在一起,手掌一伸,就会咧开一条合不上的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活着干嘛?”
小兰垂着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看到黑暗中走出个人影,僵硬着身子,怀里抱着个裹着小花布的婴儿。
齐聿又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疤。
齐舒瑶也盯着手心的一道疤痕,看着它慢慢冒出了血珠。
房门那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看着一地打碎的瓷盘子碎片,急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齐聿没在门口看到总是迎接他的小姑娘,又走去客厅,卧室,都没有她小小的身影。
凭着直觉,他走到了厨房,看见半趴在地上的小姑娘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不敢看他。
她的脚边是一个小小的宝宝椅翻躺着,地上是盘子的碎片,还有洗洁精的泡沫从水池一路撒到地板上。
男人笑着走过去蹲下,将缩成一团的小姑娘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揉着她柔软的小肚子,轻轻摇晃着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起来委屈极了,抬手揉着涨红的眼睛,齐聿这才看到她掌心里的伤痕,连忙抱着她去处理伤口。
小姑娘盯着他的侧脸,泪珠挂在睫毛上,一下下的颤抖,被自己咬得没血色的嘴唇也一下下的轻颤,张了又张,小心得叫了一声,
“爸爸。”
齐聿给她涂碘酒的手停了下来,他听见自己的心开始乱跳,甚至脸也有些红,等靠着屋子里的凉气才冷静下来后,他转头看着她的眼睛。
“对,是爸爸,我是爸爸……闺女。”
“那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也不给我取名字。”
“你知道你的名字了?”
“知道了啊,金叔叔上午过来了,还给我送了吃的,顺便把户口本和身份证都送来了,我现在又多认识三个字,齐,舒,瑶。”
她掰着手指头数出三个数,笑着伸在齐聿眼前晃,齐聿握着她的小指头,想了又想还是问了出来,
“金叔叔有没有告诉过你名字的来历啊。”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已经学会写舒字了,金叔叔告诉我,我最常盖着的那块小花布里面绣着的那个字就是‘舒’,我已经学会怎么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宝宝真棒。”
齐舒瑶抬起头,朝着他露出一个纯洁的笑脸,和她看到他第一眼时露出的那个笑容一模一样,他也不自觉的跟着笑。
小姑娘在他怀里玩腻了,就撑着手臂爬到了他的脖子上,一如既往的想要骑大马,小短腿从后背划过来,碰在背上,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齐舒瑶的动作僵住了,半趴在他一边肩膀上,小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摸到了尚未干涸的血迹。
“那几个男的又来打你了吗?”
“不是他们,别怕。”
“他们怎么那么坏啊,总是欺负人!”
她支棱着四肢在齐聿肩上扑腾,他不得不将人抱下来,横放在怀里,
“宝宝,下个月,你就要去幼儿园了,还有,我们也不住在这里了。”
“那去哪啊?”
“还记得我很早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被红墙围住的院子吗,下周我们就搬去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啊?”
“因为那里的老奶奶喜欢我们瑶瑶,想天天看着你。”
“唐老奶奶啊,我记得,她经常给我糖吃呢。”
“那我们明天一起出去,去买一些新的生活用品,好不好。”
“好。”
第二天一早,齐舒瑶没用齐聿叫就自己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她给自己搭配了衣服鞋子,还跑去卫生间照着镜子梳了头发,齐聿听见声音起来,倚在门边看着小姑娘臭美,没忍住上去抱着她狠狠的亲了一大口。
“诶呀爸爸坏——”
她挣扎,小腿乱蹬,但还是挣脱不开他的怀抱,男人抱着她左亲右亲,好不容易才走出家门。
到了商场,齐聿将人抱到了她最喜欢的玩偶区,让她现在毛茸茸里尽情的翻滚着,自己走到一旁,和对面货架前的金全接上了头。
“都安排好了,下周就搬过去。”
“好,你也不用有负担,咱们都是合作关系,要长期进行的,而且都交了底,上一批货就是他们帮忙运出去的,老太太喜欢小孩子,你就带着闺女去改善改善生活环境,提前适应一下上流社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舒瑶抱着个垂耳朵的兔子玩偶跑过来了,金全拉着头顶的帽子离开了,齐聿也顺其自然的领着闺女往旁边走。
齐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要牵着女儿,可小姑娘正处于好动的阶段,撒手就没,他转个头的功夫,孩子就跑到草丛边上抓蝴蝶去了。
他无奈的笑笑,正要向她走去,身后传来了这几天熟悉的声音,
“呦,这不是我们最更干的齐大经理吗,今天不卖货,出来逛街了,听说你们都接上政府的人了,真是厉害啊,下一次见你是不是穿着西装打领带了,还要叫你齐书记?但是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个人不是非黑即白的,但他不能想要既黑又白,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挥动着手中的木棍朝齐聿过来,他今天不想惹事,就一直朝着一旁退让,脚步越来越靠近人流多的地方,面前的男人们已经没了耐心,扬起手就要打。
“你们不要欺负我爸爸!”
“别过来!”
来不及了,小炮弹一样的齐舒瑶已经冲了过来,而抬起棍子的男人也来不及收回来,一下重重的落在她单薄的后背上,脚边倒下个小姑娘,几个人都懵了。
他们好像能看到一团火从齐聿的背后冒了出来,看他扔掉了手里的购物袋,单枪匹马的冲过来,两下抢走了木棍,一个人将他们全都撂倒在地。
齐舒瑶睁开眼睛,正趴在床上,她一下都不敢动,后背疼得厉害。
“诶呦呦这次可苦了我们小管家婆喽,叔叔一定把那些人都抓住,给我们瑶瑶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全就趴在她的脸前,夹着嗓子安慰她,小姑娘憋着嘴,半晌回了一句,
“坏人要送到警察叔叔那里,让他们抓起来。”
金全失笑,但也忙不住的点头,口口声声的答应着。
齐聿办好了医院的手续拿着一大摞票子回来,齐舒瑶一眼就看到了他,也不顾金全还在旁边了,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被抱着拖进怀里哄着,头放在齐聿的肩膀上,过了好久好久才止住了眼泪,小手揪着爸爸的衣领说我再也不要痛痛了。
齐聿面露难色,小声说一会还要去打常规疫苗。
她哭得更大声了。
扎针的小护士很有耐心,还想哄着她摸摸她的小脸蛋,但在小朋友的心里拿着针头的都是坏人,一直向后躲,不得不又钻进坏人爸爸的怀里,还得要同意让他哄着自己。
齐聿抱着她,固定住一支肉乎乎的小胳膊送到护士那里,用嘴找着她气鼓鼓的脸,一下下的亲着,她被亲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一头扎进了爸爸的怀里,护士看准时机,飞快的将针头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