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莫名的难过,替花难过,替往日难过。 尽管还没完全补完颜色,但黎初已经把所有染料都收集齐了,放在阁楼里。 有时候倒水,她会刻意用秦颂的马克杯喝水,阳台的多肉开了两次花,黎初将它们照顾得肥肥胖胖。 林知言买新房那天黎初拿出来涂了涂,被嘲笑像小孩子偷用大人的化妆品。 客厅的扫地机器人半年前坏了,发出咔吱咔吱的机械声,黎初晚上下班才发现,敲敲打打拆开,原来是头髮缠在滚轮里了,似乎吸尘系统也半好半坏。 可里面有一小撮粉色的头髮,黎初抱着机器拒绝了销售推荐的新款,回家把那搓头髮收进了防尘袋。 洗漱用品倒还在,也收进了洗手台的柜子里。 “诶?和你衣柜那件一样!”她对秦昭说。 他口中的妈妈指的是叶婉清,前年从寺庙回来,黎初也见了她,瘦是瘦了,精神还不错。 新闻报道出去没多久,秦昭暗暗动手了。 秦家是秦昭当家,亲生母亲下跪让外人知道可还得了,秦安派人把钱芳接进门,不知谈了什么,人虽然留下了,但秦昭的婚礼上,出席的是叶婉清。 哦对,路阿姨也去世了,与唐枳葬在了一块儿,黎初顺便替她打理好后事,也为二人送了花。 只不过店面太小了,黎初想搬走,又实在舍不得这处开了四年之久的地方。 林知言多嘴问了句,房东操着不大流利的普通话磕磕巴巴地说:“不是你们的朋友吗?她买下来啦!” “就是头髮粉粉的那个女孩子啦,我见她来你这里好几次了,不是你朋友吗?” 林知言默默凝视黎初,突然觉得她等着似乎也不是坏事,至少大大小小的麻烦里秦颂从未缺席过。 “早着呢。”黎初这两年长高了点,林知言总说是秦颂寄来的明信片给她垫高了。 她现在,应该很热爱生活了吧?黎初想。 “你嫂子要生了。”秦昭站在门口等她,额头上的汗焦急滴落:“但我得去办点事,和郑乘风有关。” 这一晚上秦家忙,黎初忙,商圈也没闲着,秦昭去了整整半个月,再回来发现老婆闺女被养得气色极好,初为人父的秦家大少爷乐得连夜开流水席。 秦昭抱着女儿,空出手从台上拿出资料。 周清纯把秦颂给的资料烧了之后,继续留在郑乘风身边好几年,大家都当她没有廉耻,谁知庭审那日她正装出席交齐了证据,包括虐/待未成年的。 做完这些,这位出身贫困的女孩儿收拾好行李准备去远方,黎初辗转反则才打听到她离开的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