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笑了一下:“不认识我?” 她显得有些心虚,尽管化着浓妆,眼线也描得精致,仍然盖不住脸色猛然发白。 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恶心”这个词并非本意。 “法律意义上他是我母亲的丈夫。”秦颂说完,寡淡地扫对方一眼:“你图什么。” 周清纯摆出防备的姿势——将包护在胸口,讥讽道:“你不了解你继父吗?还能图什么?” 那根细烟没抽几口,秦颂就把它丢到了地上,用高跟鞋碾了两圈才说话:“他承诺每个月给你多少钱?十万还是二十万。” “一个人住?”秦颂忽然转移话题,还转头看了看门:“要在大雨里谈话吗。” 秦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已经够贵重了,秦颂竟然不以此大做文章,委实低调得过分。 没有了成熟的妆容,周清纯的五官扁平稚嫩,算起来她和黎初差不多大,但被生活压迫得面容憔悴。 周清纯用憔悴寡淡的脸对着秦颂,惊叹一句:“你长得可真漂亮,我大概整容也整不出你这样。” “站着说话不腰疼。”周清纯抹掉睫毛膏,小声嘟囔着:“美丽就是资本。” “当然知道,但我不优秀,连加分项的及格线都够不着,你含着金饭碗出生,体会不到我们这些‘平民’的苦痛的。” “大错特错。”女人连批判都显得不咸不淡,情绪丝毫没有变化:“郑乘风有暴虐倾向,验伤报告在这份文件袋里面,需要拿出来给你查阅一下吗。” 周清纯满手都是卸妆油,翘着指头敢碰不敢碰的模样:“……谁的验伤报告?” “……你……你的?!”周清纯不大的眼睛快瞪出眼眶:“等会儿,等会!他竟然……打人……” “很快就会有了。”秦颂浓密纤长的睫毛阴影投入眼中,增添了瞳色里的暗。 “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可他从来没有对我动过粗。”周清纯放下纸,不可置信地比划着:“连句重话都没有。” 周清纯下意识的,就真信了:“你和我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还有你找上门到底想做什么?” “每个月给你二十万,替我做事。” 周清纯吸气吐气,然后咬住下唇:“他的能力你不会不知道,我凭什么要和你一起?” 秦颂没多说什么,径直去到门边,临走前将一包纸袋丢进屋:“这是他这些年的罪证,周小姐,如果你保持沉默,会成为受害者,也会有下一个受害者,连你也不说,不会再有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