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的思绪变得混乱,在混沌中,她含糊不清地问:“既然你不喜欢任何不对等的关系,那么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她头上的血没完全止住,有两股甚至流进了眼睛里,让这双眼睛平白添上腥风血雨。 等她再次俯身,黎初锁骨上擦伤的地方一凉,紧接着是持续性放大的剧痛。 黎初不是她,对痛不贪恋,隻觉得这种触感像蜘蛛网一样散开遍布全身,激得人不受控制。 手臂愈环愈紧时,肩上的重量消失了,连带着那个过于骨感的腰也一起无感情地抽离。 掌心是湿润的,黎初看也没看就知道一定流血了,因为只是稍微摸了摸,指骨下就像被烧着了般跳动发烫。 黎初的眼梢染上了绯色,她的嘴唇在哆嗦,痛得太狠了,连身体也不自觉发抖。 第一次听到这种不讲理的说法,黎初难以理解,可如果这句话出自秦颂之口,似乎变得理所应当。 过了半小时,交警和救援队来了,秦颂和黎初一起上了救护车去医院。 又过了一个小时,秦颂才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手上挂着医院给的袋子,见黎初站在大门口搓手,脚步一顿,浅淡地扫她一眼。 像一隻待宰的兔子。 “我们一起来的,就该一起回去呀。”黎初说。 黎初小跑上前:“你等等我!” 借着月色,秦颂瞥见了黎初锁骨上血肉模糊的疤痕,巧得是她的锁骨上也有,互相为对方留的印记令两人的关系看似拉近许多。 黎初被摁得头皮发麻,立刻抓住她的手想拿开。 黎初老老实实的:“痛。” 黎初无言以对,沉默了好半晌才说:“痛苦或许不对等,但是快乐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用疼痛来……啊。” 她用近乎盘问的语气说:“比如。” 秦颂打断她:“组织朋友,林知言吗。” 于是她放慢语速,试探性开口:“如果你想和知言姐姐去玩,我下次可以喊她?” 黎初站在原地,看着粉色的小点消失在街拐角,有气无力地松懈了肩膀。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就会头缝针( 秦颂到家后,照例取冰块装酒,她的睡眠要么靠药物,要么靠酒,只不过今天不同,整瓶酒灌下去,还是没什么困意。 她拿起桌上的烟,手指轻轻捻着细长的烟嘴,不消一会,烟从中间截断开,里面棕色的烟草撒了一桌,风很快又卷走了。 她对这种触感欲罢不能,在迷离恍惚中抿了一口酒,医生的建议她向来不听,却根深蒂固地记住了黎初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