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最后一段,她将白纸反过来对准黎初,极漂亮的字,一看就是身为高层人员,常年签署合同该有的整齐和张扬。 但又不大像,因为不管单字多么肆意,整体看下来空格和间隙之间分毫不差。 等合同从打印机里出来,黎初才真正意义上看懂了内容,和刚才说的差不多,只是她不理解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写这份协议。 黎初心里有点委屈。 “保管好。” kiss的二楼没有窗,晾衣服得用落地衣架摆在店门口,而且因为是全实木家具,刚经历过梅雨季衝刷,味道属实不好闻。 她在家里装烘干机,楼下传来人声喊话:“有没有人?广告牌来了!” 以她的身份其实不必亲自来现场,但那份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她们是暂时的盟友。 利益在这,就有必要以利换利。 满头粉紫色长发扎成低马尾,阳光普照下,她肤色白得绮丽又诡异。 女人死气沉沉地看了他很久,语气不怎么友善:“问店主。” 工人脖子一缩,耷拉着眼皮走向黎初:“老板,您想要哪块呢?” 反倒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更引人注目。 秦颂就环着臂,和黎初一并站在门前看他们敲敲打打,看着看着黎初发现端倪。 现在瞅这手写,笔锋一模一样。 秦颂没回答,未置可否。 所以灯牌这种门面的东西,必须要亲自来。 秦颂眼一抬:“不用。” 最终钱还是不容分说地入了帐。 外面太阳火辣焦灼,秦颂没站廊下,搬张椅子坐在店里面,只是离两人略远,贴近门边。 黎初瞥一眼粉发女人,摇头:“暂时没呢。” 仔细想想,秦颂对赚钱方面本就很敏锐,市场需求掌握得精准不误。 所有东西到齐那天,秦颂没有来。 发给她的消息石沉大海,黎初恹恹地认为,秦颂一定去了别的店尝鲜。 …… 走得急,隻带了工作手机,一去二十天,回来还加了几天班,终于忙到临近新假期。 私人微信没有多少联系人,大家都知道她脾气,能连续发送十几条的,只会是黎初。 她的工作和生活本来也没有拘束。 但给予新痛感的人是黎初,签署了合同的人也是她,这个关系不能丢弃。 黎初很快顶着丸子头开了门。 “你去哪儿了呀!”好像上次也是这么问的。 她不咸不淡的态度将合同里零星沾染暧昧的字句擦拭得一干二净。 黎初当时对这一行字有莫名悸动,没有问出这饱含暗示的句子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