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在耳边呢喃,灼烧着耳朵,一颗心像是在火里滚了一遭,血浆迸溅,将五脏六腑都烫出窟窿来。
任何言语,任何描写都不能足以形容段林此刻的心情,他额头抵着骆夏后颈,连呼吸都停止,默不作声的眼泪将枕头彻底打湿。
像什么呢?像阴霾天气初见日光,像夜游海航,像滔天碧浪。
一句话,他溃不成军。
好在,好在。深海里的游鱼有了回应,周遭黑暗也变得透亮起来。
喉咙被泪水遮住,最后终究没忍住,段林哭出了声。
骆夏听着身后的呜咽声,心被揪的开始疼,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哥哥如此脆弱的一面,像白纸那样脆弱,仿佛轻轻一折,他都会碎掉。
转过身,骆夏下巴抵在他额头,抱住他,轻声说道:“哥哥不喜欢这个答案吗?”
段林像是疯魔一般,听到这句话猛地重新抱住骆夏,将脸埋在她前胸,摇头,声音压得不像话:“不,不是,哥哥喜欢,哥哥很喜欢。”
许是觉得说这些不够,段林小声嘟囔着:“哥哥爱夏夏,夏夏不要走好不好。”
“夏夏不会走的。”骆夏顺着他后脑炸起的头发,轻柔地动作渐渐止住怀里的人颤抖,嘴角勾笑,为自己达成目的而庆幸。
说来可笑,骆夏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
那天听到段林那些话,自己的确很生气,但更多的是想试探段林到底爱不爱,在赌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把实话说出来,不再做一个胆小鬼。
原本以为段林要等到她飞回美国之后才会把话说出来,可她没想到,今天段林就把话全数抖搂了个明白。
情绪起落太大,没一会儿段林便抱着骆夏沉沉睡去,时不时的呢喃传进骆夏耳朵,骆夏便会吻吻他额头,轻哄着。
直到自己也渐渐沉睡过去。
第二天骆夏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二点。
因为昨晚,她眼睛肿的不像话,睁开眼往旁边瞧一眼,空的。
骆夏正想着段林,便听见卧室门“咔哒”一声响,段林推门进来。
白衬衫黑西裤外边罩着一件粉色围裙,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小臂露出来。头发带着水汽打在额间,冷意的眸子里带着柔情,与他寡淡的作风实在是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