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心的眼神，正如看见课堂上睡觉的蠢材一样。 好问题。 即使这位学者在毒舌上颇有一番造诣，武力上也不遑多让。是从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就知道他不好惹的。 只是导师。 先不提家里面那些随意放着一点也体现不了其珍贵性的珍贵材料，只论一个清心，一个喝下了纳努克的血液还活着的人，博识学会的学者就会瞬间变成全能的。 拉帝奥也是其中之一。 清心显然知道自己在大部分人眼中的研究价值，对自己的导师除了嘴上的客气，动作上是半点不客气。 拉帝奥意识到这点不需要什么反应时间，他来之前就知道，正因为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所以清心在他这里没有再下降的余地了。 他以如此心态对待清心。 拉帝奥在课堂上捏着粉笔的手用来做饭也是一样的干脆利落。每一个老师都有这样的技巧，可以将粉笔丢到想要丢到的学生头上。 规律，掌握时机一类的事情对拉帝奥从不是难题。 突出一个快要饿死的人不能吃太难消化的。 拉帝奥对他曾经的学生已经仁义至极。 粥很香，米和水没有煮了还是泾渭分明的感觉，配菜也以清爽为主，主要是送粥下去的，调料用的苛刻，一起吃又恰当好处。 清心极坦然的：“吃掉。” 无论早晚都能让人精神一振，就算面前放着的是天书，什么都看不明白，就着饼夹肉都能品的有滋有味。便是脑袋里只记得了饼子的味道，些许也进得几个零星的知识点。 导师的追杀，就是如此朴实无华的让学生在知识的海洋里溺死。 清心并不会在知识的海洋里溺死，只会因为喝的太多而撑到。 回到了没有毕业之前。 重要的是都能学成，学习的过程中基本上只有道德问题。 这世上蠢材尚未遍地都是，大部分都是靠着努力硬啃的人，能学得下去没有退学，就是对知识有所追求。学得出众一些的，在基数下远远够不到罕见的程度。 当一个学生可以为了免费这一真理传播基础而选择投身知识的怀抱，并为了得到更多的免费知识而不介意践踏道德时，再次重申一遍，没能让她退学，当时自己的应对方案毫无疑问是零分。 过去的零分策略不能更改。 “人类现在进化出了一天之内可以进食大量碳水和糖分的胃部结构？”拉帝奥毫不客气的，“你今天不间断进食行为持续了十二个小时，消耗肉类和糖分的数目，需要庸人说出具体数字吗？” 清心翻了一页书，“除了寿命，我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再被称作人类，目前生命存在方式更接近于记忆的复现体。” 在没有道德上，清心一骑绝尘。 他怎么用三十七度的嘴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清心擦了擦鳄鱼的眼泪：“教授，我好像搞不清楚人体的正常温度是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