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赞迪克这个切片对这种情况太习以为常了，腹腔被打开时意识清醒，反应过于平静。 和多托雷随手解剖对方居然是平常项目吗，他还以为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两人间的相处要更针锋相对一些。 他对科研方面并无建树，在商业上的些许天赋，并不能加大自己的筹码。 “情感方面的吗？” 潘塔罗涅去试了。 他只是对自己的商业能力有些许自信。万一错了—— 输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同久远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还有一点运气。 执行官第九席「富人」此时是很体谅第六席「散兵」面对「博士」的观感。跟科研狂人打交道，躺在实验台上，做好了心理准备，真看见了从未将自己视作人的眼神，也难免瞳孔扩大，生出任人鱼肉的感叹。 好在清心对自己的研究目标虽然不当人看，好歹会做下表面功夫，捏着他的手权当安慰。 潘塔罗涅后来寻思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位置，失笑，道德原来只有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时才会从这里升起，还是祈求对方具有言而守信的基本道德的。 这不是什么都没变化吗，跟从前的自己一样。 清心摘下自己身上的防护措施，这不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而是给潘塔罗涅安慰的，她好歹是个真材实料的医生。边上的仪器里是从他身体里被取走又稳定下来的深渊物质，实验室的灯光惨白，照在人的身上没有影子，只有冰冷的温度。 “感叹一下您的医术。” “现在？” 他舒缓了一下的情绪，对着看向他的非人露出寻常的属于商人的微笑：“能够现在就达成的交易，自然是现在就进行相关交易。” 她给予的回应是走过来，手指碰上了他的眼睛，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指甲让他的眼睛有轻微的刺痛感，视野被手指分割，光线带着人的体温一起落入眼中，冷光蒙上了一层暖色调。 潘塔罗涅略微张开了一点，指腹碰到了他的牙齿，她才投下了一个目光，饶有兴味的，准备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蛇张开了嘴，准备向人的躯体里注射欢愉的毒素，人没有收回手。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什么含义的，“潘塔罗涅，你的脸确实生得好。” 被抿下的手指抽出来的时候，指节上小小的斑驳的咬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时候是该感谢一些博士的切片技术的，没有这个，清心无故离开沙漠确实有些可疑，尤其是，可能会跟他一起回去的时候。 蛇缠上了人的身躯，黑质白环的蛇尾摆了摆，探入了她的衣内。 潘塔罗涅只是短暂的共情了一下自己的同僚。 他出现的时间与平日一样，穿着也没有什么变化，身上没有半点与人厮混一夜的气息。 赞迪克的身躯短暂的被自己的同僚占据，他身上原本被学者气质掩盖的异常感带出来一些，他不在意自己同僚与清心的事，只是问： “研究出问题了？” 没有，只是有新发现，然后实验素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