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正了正自己的神色,“清心君能够生存到现在,与司命天君祸祖,大概有密切的关联。这也能够解释清心君与祂们相较于常人更加密切的关系。当然,这只是在下的拙见,说是不谋而合,只是在自夸而已。” “我希望如此。” “景元亦希望如此。” 景元能看见的也只有现下清心君确实在被星神庇佑着的事实。 景元不适合想这些事。 甚至到了一种景元无可想象的地步—— 她是在他意识尚且还算清醒的时刻去做这种事情的,时断时续的清醒里,他听见福寿司命清心说:“我说了不会让你死,你得撑得更久一点,才好看着我为了你做了些什么,以后被我拉起来工作了,就不能抱怨了。” “自伤确实无用,但自灭可以。” “你要做什么?” 又说,“你我现在同生共死,你彻底堕入魔阴身,我死。你能保持住一定意识,我就能活。” “这太难了,解了吧,我没信心。” 不止一半。 这毫无疑问是种逼迫,逼迫他清醒的意识到她为此死了多少次,又多少次因为他的清醒而从自灭里爬起来,只为了那一朵清心。 别的太依赖我的存在了,我死了你就得跟着死,所以别的不行。 清心君拿到那味药后,自灭数次和承负魔阴身造成的代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身体非常好,好到第三朵清心基本不可能诞生,然而与之对应的是她的精神状态。 镜流说他堕入魔阴身后多了偏执,他没否认,“我不能安心,即使帝弓司命也在时时刻刻的看顾着她,但不是我,我无法安心。” 他可以是任何人。 她的精神需要小心的呵护,不能受到来自他的半点质疑。 天外而来的学者无名无姓,如无根浮萍,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家乡,罗浮无法让她停留,她也终要舍弃罗浮回到自己的故乡。 “这只是离家久了就想要回去。” 他平平静静的保持着在她面前的微笑,灿金眼底看着也无半点阴霾,那一朵自毁灭力量里诞生的清心似乎在保住了他样貌如常时,也带来了一点克制不住的毁灭欲。 他想毁灭天外而来的学者的故乡。 清心君此刻就在他的怀里,她自认为是无名无姓的学者,走到哪就飘到哪,但她现在在她怀里。 对着这朵蒲公英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