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没有可供憎恨的人了吗?” “您知道她的意识还存留多少吗,是否可以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事,她会为此感到痛苦吗,会长长久久的为此痛苦吗?” 你伸出了手臂,如同枝蔓般攀附在赤王的身上,如同诅咒般拖赤王入泥沼。可你现在的姿势分明是希望从赤王身上找到与利露帕尔相似的东西,比如你的儿子希鲁伊死亡的那夜,她对你长久的拥抱。 “她在爱着你。” 痛苦与憎恨从未在你脸上如此直白的显现。 “她怎么能说她爱我!” 你在他的怀里,视他如仇人。 你再次问他:“她会为此感到痛苦吗?” “那你亲我吧,正如我的丈夫曾对我做过的那样。” 你醒来时身体蹭上了更多的金粉,魔神眼睛周围的金粉已经晕开,只剩浅淡的痕迹。 阿赫玛尔说好。 居尔城已经不在,你在它的废墟前,带着恶意的向魔神介绍你在其中经历的一切。 你用着恳求一般的语气,“再痛苦一些吧,别让我一个人这么痛苦啊。”声音到最后拖出来颤音。 你只是一个疯子。 你跟阿赫玛尔情绪上的联结并不依托于魔神本身,而是依托于利露帕尔对他的尊重,对他的称谓……这不重要,阿赫玛尔不在意这些。 已经足够了。 然而,从你的身躯里无法挤压出正常的爱,它总与某些东西密不可分。这种非正常的爱要是更多一些也好,可它却没有满足人期望的能力,它极度缺乏,便是尽力给予,也很难满足魔神的渴求。 你理解了这样的爱,见到了持爱之人的种种,于是你倾泻给了魔神这样的爱。 你未曾得到完全正面的,不掺杂其他的爱。 阿赫玛尔接受了。 他接受了。 这次你应当是想到了你不正常的丈夫们,你皱了皱眉,情绪就此淡了下去。 你能听见元能构造体里的它们。 你侧过脸,看身旁的阿赫玛尔,难以忍耐般的嗤笑出声。 你的胞兄曾经为了权利使你诞下了这些镇灵,用来成为居尔城的资源,他甚至以为这样做可以使你诞生强烈的恨。 “你必须记住我,希琳。” 他将命令当成了祈求,被隔绝的无风的居室里只有空壳在听着他的嚎啕。 他是一个令人厌烦的可怜虫,是放纵自己欲望从不收敛的暴君,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卑劣却行禽兽事的伪善者,是做了禽兽事又要用爱的名义粉饰的垃圾。 你又凭什么会怜爱于他? 凭他弑父弑亲攫取的权力? 凭他被希鲁伊砍下的头颅? 沙漠里的月光是迷雾,是银纱,是憎恨之上漂亮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