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染头发了?” 刃觉得还是原来的颜色更适合他,但现在的颜色也有独一份的美感,违心说:“不喜欢。” 头发被扯了一下,他的牙齿发出威胁的磕碰声:“你报复我!” “你……你算哪块小饼干!” 安晏说什么都要报复回来,主动说也要帮刃搓澡,可看到男人背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就心疼了,指尖轻轻擦过,问他:“疼不疼?” “那你跟我泡药浴,能好吗?” 安晏也不嫌弃泡药浴了,他擦拭没有伤口的皮肤,毛巾都被染了颜色。 “不用。我没脆弱到那种程度。” “安晏。”男人抬起头直直看着他,余下的话没说,也都在他的眼神里表达出来,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池水是温热的,冒着热气,没有泡在水里的皮肤发凉,水底的又燥热得很。背部能感受到青年细腻微凉的肌肤,如玉的质感通透红润。 虽然俩人关系是好是坏,总体而言也很温馨,安晏还是不太乐意喝苦药,捏着鼻子也能闻到苦涩的药味儿。 确实苦,苦得嘴巴都不愿张开。 “你的脸色可不是这么说的!”安晏双手环胸冷哼,“不要不要,就算你给我灌进去也会吐出来的!” 刃完全可以按照他说的,掐住他的下巴灌药,他没这么做,只是好声好气问:“那你想我怎么做?” 刃冷漠捂住他叭叭不停的嘴,“不想喝的话就算了,我没有强迫你,洗洗睡吧。” “我没有生气,你要是不想喝我也不会硬灌着你喝。” 刃只轻描淡写说他以前是工匠,后来身患重病永生不死,就再也无法拿起锤子锻造。 “嗯。” “很难,你吃不了苦。” “那你先把药吃了。” 刃很想说自己的病治不了,于是保持了一段沉默,裤腿被钻进去的尾巴尖撑开,他眉头一挑,往后拉开椅子站起来,“我去做饭。” 要让刃做饭可不是容易的事,且做饭也是精细活,安晏在一边看着,假惺惺说要帮忙,帮着帮着就吃上了,还得刃及时制止,以免食材全进了他的肚子。 “我再没有以前的初衷,锻造出来的东西也不会纯粹。” 刃一时分神,手指不慎被刀割开,安晏吱哇叫着要止血,找不到绷带后立马把他的手指放在嘴里。 刃沉默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小龙人用唾液给他止血,“够了。” 男人的手结实有力,又带有厚厚的硬茧,适合磨牙。 “够了!”刃沉下眸光低喝一声。 安晏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说:“抱、抱歉,是不小心把你咬疼了吗?下次我再轻一点!” 晚上,安晏抱着被子说:“我的房间就只有一张床,你睡吧,我可以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