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真要操办起送仙典仪的话,这费用肯定不便宜,让我算算……”许嘉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算盘,在算盘上拨弄着珠子,“呃,永生香、琉璃百合、烛照品阶的夜泊石、用以制作香膏的霓裳花,还得算上搬运东西给工人们的费用以及小费等,嚯啊,这家底要不殷实点直接就可以破产了吧?”
将算好的算盘摆在胡桃和钟离眼前给他们看,心想这幸好是北国银行有钱啊,不然送一次仙往生堂就得破产一次吧?也幸亏仙人陨落的不多。果真到最后是富人一人承受了所有啊,许嘉觉得要不是执行官之间不会自相残杀,否则富人大概要第一个掐死达达利亚了。
钟离轻飘飘的说:“倒是不知小友也懂得送仙典仪需要采买什么东西。”
“呃,略通一二罢了,很多东西其实也只是囫囵知道个大概。”许嘉抱着算盘,笑了笑,心想这个时间段足够凝光将仙祖法蜕转移到黄金屋了。
结合种种线索以及诸位极致抠细节的原学家的分析来看,凝光可能早就知道了帝君假死的事情,七星可能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全面接管璃月。
她还是只能说名利是个好东西,至少凝光和刻晴身居高位,但却是真心为璃月建设的,不过这在熟悉自己世界历史的许嘉来看,是非常正常的。
历朝历代都是前期发展的好,但正因为发展的好,后期君主开始耽于玩乐荒废政务,再加之君主专制和土地私有化本身的弊端,土地分配不均总会有地主和农民的矛盾。
在前期上位者或许会为农民着想,但矛盾始终在那儿,土地私有从来都是问题重心,不解决王朝该灭亡还是要灭亡。
不过璃月的情况又和她老家不太一样,毕竟她老家可从来没有神这种逆天的存在。
钟离作为执棋之人,需要盘算考虑多方势力平衡,这其中有内忧也有外患,虽然在钟离看来外患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看钟离退休后一直都是老干部的生活方式,许嘉险些都忘了原来的钟离可是庇护一个国度的神啊,上位者总是少不了手段和铁血的,不然怎么服众。
“这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钟离摇了摇头,“而且眼下还不是操心这些的时候,等七星的公示吧,毕竟七星一日不公示帝君现状,送仙典仪便无法名正言顺举办。”
胡桃说:“是了是了,唉,那等七星正式通知下来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人了,许嘉,看来你得暂时成为我们往生堂的编外人员了。”
许嘉将手放于胸前表示自己没问题:“我没问题啊,本人身兼多职,也不差这一职。”
“那就这么说定了。”胡桃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件事,“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对岩王帝君离去并不怎么吃惊。”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这个定律同样适配在神身上,神的寿命接近于无穷,普通人类的寿命比起神来说不过沧海一粟,正因为如此才会对拥有漫长寿命的神抱有崇拜之情,认为他们不死不灭,但事实上没有什么是真正永恒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许嘉摊手,一脸无辜的看着胡桃和钟离,“人们追随众神,众神追寻自己的理念,一切顺理成章,但因为处于下位,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七神所追寻的又是否是正确的,极致的理念最后又会通向什么样的终点?”
胡桃眯了眯眼,道:“你这话……意有所指啊。”
许嘉说:“就好比风神追寻的自由,自由究竟是什么,是无拘无束的生活还是回归原始?
自由是相对的,从来没有绝对的自由,而人类自由意志的本身是焦虑,焦虑是人之为人的精神特征,我们正是在焦虑中才感受到了我们的自由。
就好比当意识到可做某事,但不是必须去做时,便产生焦虑。如果去做了,自由就会变为现实。”
钟离沉声问:“那依小友之间,岩王帝君的契约之道又是什么?”
在正主面前谈及对方最精通的领域,就好比在导师面前批评他的论文有漏洞要帮他指正,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许嘉逃避道:“呃……一定要说吗?我可能不是理解的那么透彻。”
钟离说:“无妨,我也很想知道璃月人对契约的界定是怎么样的,小友思路清晰,或许能给我不一样的解答。”
胡桃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她家客卿对契约之道那是如数家珍,难得碰上一个奇人总要问一问:“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钟离又不吃人。”
“……”如果有特效,许嘉现在应该是满脸汗,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契约本质上是一种利益的平衡和妥协。
正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使得人与人之间互不相信,才会建立一种契约关系,规范旁人的行为,说到底是因为人性本身,契约到达极致大概会是一片天下大同吧,不会再有契约。
因为契约已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和吃饭睡觉一样重要,不过这是在不考虑人性的前提下做出的假设,回归人类本身,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人性本恶。”许嘉抱臂抬手道,“正因为本性如此,才会有契约的诞生,至少从人的立场出发我觉得是这样,再多一点的就是哲学范畴的事情了,我于此道不是特别精通,言归正传,倘若帝君离开,璃月未来何去何从,仙人接管?我倒觉得七星掌握璃月的可能性会比较大,当然了仅为己见,可以不用参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