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他们口中那个为塔莉一掷千金的英俊青年,就是达达利亚?
宁归捏着信封,指尖发凉。
他放下那封信,余光飘到新鲜的唇印,觉得它简直引人注目到碍事。将信封翻转过来,看到正面写着一行“致亲爱的”。
一股莫名憋闷的感觉堆在胸口,让宁归觉得呼吸困难。他深吸两口气,将那封碍眼的信夹进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里,只求眼不见心不烦。
平静了几秒后,又把信抽出来,拿一张手帕纸包好——他不想让唇印脏了本子。
与此同时,各种奇怪念头不受控地跑进他脑子里:什么样的客户关系维护,需要往信封上印唇印?还是说你们两个一见如故,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发展到互送情书的关系了?
亏他以为自己夺走了纯情青年的初吻,还引得对方胡思乱想,愧疚到整晚睡不着,如今看来,倒像是他在自作多情。
保不准达达利亚提出那个问题的半小时前,还在卡座上和女招待谈笑风生,这些天也不是故意躲避,而是真的有事在忙。
真正把这件事翻来覆去想的人,只有自己罢了。
宁归越想越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内心火一样烧着一股冲动,叫嚣着想撕掉这封信,再去找达达利亚好好理论一番。
可是冷静下来想想,他有什么资格去找达达利亚理论呢?
趁酒醉耍流氓,强吻别人的人是自己。达达利亚又没有见色起意,趁人之危。和心仪的女招待你侬我侬是他的自由,自己凭什么干涉?
宁归闭上眼,努力甩甩头,试图将那些奇怪的情绪都甩出去。
说到底,他连生气都不应该,这件事和他根本没关系。
但心里为什么还是觉得酸酸的,有点委屈,又有点不甘心。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眉间突然被陌生的手指抚平,宁归本能地向后退,险些撞上身后的酒架。
“吓到你了吗?抱歉,我只是不想看你皱眉。”是他的老板查理。
宁归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你似乎遇到烦心事了,要和我聊聊吗?我可是出了名的体贴员工呢。”查理笑道。
【我想下楼清点一下库存。】
宁归在本子上写道。他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好吧,那我陪你。”
宁归很想在本子上写“不用你陪”,但考虑到这个人是自己的老板,还要指望他给自己升职,只好作罢。
他们顺着楼梯来到地下酒窖,昏暗的壁灯将一前一后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不熟悉的人走在身后,宁归总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他故意放慢脚步,等查理和他并行。
“是因为感情上的事情?”查理误以为他有意和自己倾诉,问道,“我看见你桌上的情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