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画展上的画真的不错，我都开始期待以后的婚礼了。” 顾方圆不知道他那时候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一言为定。” 他只是在想，谭申或许是真的恨他。 他是真的没变，没变的不止外表，还有近乎恶劣的性格。 顾方圆哭了很久，久到任玄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递给了他一块温热的毛巾。 顾方圆接过了毛巾，马马虎虎地擦了擦脸，十分想钻到地缝里面去。 顾方圆很想说“不”，但最后他还是低着头，说：“给我留点面子吧。” “我不想打扰他工作。” “……我又不会跑。”顾方圆有点哭笑不得。 “不会的，我特别厌烦他、甚至憎恨他。” 顾方圆倒吸了一口气，他说：“你很聪明，也很敏锐。” “你还是个孩子。” “我舍不得的不是他，而是你，”顾方圆认真地回答，“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沾那些算不上光明正大的手段。” “好——” “顾先生,任先生正在开会……” “大少爷,”对面的助理态度恭敬但并不想退让，“任先生的会议非常重要，不能被打扰……” “安枫，任先生的助理。” “王启先生也在开会。” “……王启请了假。” 任玄顾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方圆莫名变得紧张起来，他试图从他儿子的身上看到一丁点虚张声势或者只是说说的迹象，然后他发现,他儿子来真的。 “大少爷……我也很为难。”安助理竟然服了软。 “……我需要请示下上级领导。” 顾方圆注意到了那可疑的停顿,他怀疑他儿子想管他叫“妈”,但他没有证据。 任玄顾也一直都是叫他爸爸的，至于私下里偷偷叫过什么，顾方圆选择不予理会——谁还没有点小爱好了。 “……”还挺有未来霸道总裁的风范的。 不过顾方圆还是忍住了，他一贯是不插手任家的公事的，任玄顾虽然还小，但总归是任家的继承人，说不定他和他父亲之间存在什么秘密呢。 “你接，”任玄顾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父亲，我接会挨骂，你接，他会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