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来，”谭申漫不经心地回答，“你不能吃太甜了，容易爆痘。” “爆痘会留疤，留疤会变丑的。”谭申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你也不想毁了自己那张好看的脸吧。” “但我喜欢好看的你，你要是变丑了，我会很不开心。” “也不会不要你，”谭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最多现在一天带你兜风三次，以后变成一天带你兜风两次。” “嗯？” 谭申大笑出声，说：“骗你的。” 这一次，却没有拎着两份奶茶回来，而是拎着一份奶茶和一份柠檬水。 谭申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柠檬水上，问：“你爱喝这个么，要不我们换一下？” “我可以拒绝么？”谭申歪着头问。 “好吧好吧，顾方圆，你这个男孩子，怎么像女孩子似的，一言不合就要拧人肉的。” 谭申连连“哀求”，车子却骑得又快又稳，偶尔侧过头看向顾方圆的眼神里，含着笑意，也像是含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顾方圆赫然惊醒，黑暗中，他松开了咬住嘴唇的牙齿，听着任闻正绵长的呼吸声，然后松了口气——幸好，他做梦的时候没有喊出谭申的名字，不然任闻正一定会被惊醒，他不敢想象，对方到时候会有多伤心。 这样的做法有点可耻，但真的有效。 -- “什么事？” 顾方圆皱紧了眉头，他说：“你见他干什么？” “背着你老公？” “但你觉得，能瞒住他么？” “我拒绝帮忙，”顾方圆回答得很干净利落，“也劝你不要再见他。” “他当初没勇气带你走，现在恐怕也没有这个勇气，你为见他一面，冒着让家庭出现危机的风险，实在不值得。” “周婷，你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么？只是你不想下这个拒绝的决定，只是想打电话过来，让我来劝劝你。” 对面沉默了很久，顾方圆握着话筒耐心等着，约莫过了十分钟，周太太的声音重新响起，雍容华贵，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很好。” “……倒也不必如此？” “你们还挺好磕的。”顾方圆小声地说。 “枫城上上下下，都管他叫周明昊，唯有你这个太太，会叫他徐明昊。” “你便是权钱，他爱权钱，亦是爱你。” “好。”顾方圆应下了邀约，等周太太挂断了电话，他才挂断了电话。 不知不觉间，十年已经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的谭申长成什么样了。 ——也听闻很多年少时长得白净的男人，随着年龄增长，激素分泌，很容易长斑长皱，那张脸如果保养不好，也很容易跨下去的吧？ 那张脸惊艳了他的童年、他的少年、他的青春，如果真的毁了，他多少还是会有些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