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机在前面喊了一声“顾先生”，顾方圆这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车外，问了句。 “到了。” 他刚走了不到两步，就有一位气质很好的女士走过来，温声询问：“顾先生？” “请随我来，周太太已经到了，叫我引领您过去。” 顾方圆在那位女士的引领下走进一处暗门，登上了电梯，电梯直达艺术馆的顶层天台。 “好久不见。”顾方圆喊了一句，顺便将手中的礼袋交给了周太太身侧的女人。 顾方圆也不客气，坐下喝了口果汁，才说：“蛮好喝的。” “是最近睡得不好，”顾方圆用勺子舀了舀杯子里的果汁，在里面没有发现丁点水果的残渣，“我总觉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做美容，是有些暧昧的。” “他每晚都回来，我们感情也很好，”顾方圆又吸了吸果汁，仿佛积攒勇气似的，“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梦到我从前的男性朋友。” “也不算骗了我吧，也没那么人渣，”顾方圆叹了口气，“只是十年过去了，我以为我忘记他了，但偏偏又会想起他。” “不想，”顾方圆没有丁点犹豫地回答，“我当初很怕我会心软，会舍不得离开，所以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不会旧情难忘的，都多少年过去了，我现在有老公又有孩子，跟他是没可能的，”顾方圆摇了摇头，“但我真的怕他一求情，我又没办法摆脱他，以前我是看不得他落魄，也看不得他过得不好的。” “他有段时间的确对我很不好，”顾方圆双手捧着果汁，低头吸了又吸，直到吸到了底，“我以为他快恨死我了，但他还是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可能我想要的他给不了，也可能我想要的实在让他恶心吧。” “那就是秘密了，”顾方圆举起了空杯子，“姐，再来一杯吧？” “不会。” 周太太亲自拿了果汁瓶给顾方圆倒果汁，却听见对方冷不防地问：“我儿子在学校里到底闯什么祸了？” 顾方圆双手接过了果汁，很镇定地回答：“你没有被吓到，看来我儿子没闯什么大祸。” “如果不是你口误了，恐怕还会一直瞒下去的。” “但作为父亲，我总要知道孩子遇到了什么困难，他是用什么方式解决的，我要和他沟通、尽量教会他做人的。” 周太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你儿子一连逼走了五位同学，而这五位同学，都是校园暴力的加害者。” “他用的手段比较极端。” “据说那些被迫转校的学生都是痛哭流涕走的，身心健康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有的人甚至还需要去见心理医生。有部分学生的家长试图去找学校要个说法，但最反对家长这么做的，竟然是学生本人。” “那么，在你的心中，你儿子并没有做错，已经成了你心目中的英雄了。”周太太简单做了个总结，已经开始准备聊新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