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甚至,带着点b人的寒。简陋的卧房内,一名玉面黑发的男子,静静沉睡着。男子眉如柳,鼻梁秀挺,唇如菱,是一张非常雅致的面容,可此刻,他眉峰紧蹙,冷汗涔涔,头颅不住微微左右摆动,彷佛正经历什麽痛苦之事。 「呜……呀……不…要……哈……」 此时他衣着完好,四肢也无任何束缚……但在梦里,他却是浑身ch11u0,自四面八方渗过来的寒意令他不断颤抖。 自四周无垠的黑暗中逐渐冒出几只奇形怪状的生物,朝他或走或爬而来……不多时,便将他团团包围……牠们兴奋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肌肤上,他可以闻到那种,不属於生人的si亡腥羶气息。 「不要…不要……不——呜呜……」 不……又要被弄那处……不要啊……!! 就如之前的好几次,他的双腿被不明力量用力分开、固定,好几条舌头趁势钻入他的t缝,啪搭啪搭地t1an着他平时从未见过的秘处……又冰、又sh、又黏……他身上爬满了j皮疙瘩,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部位也禁受不住,一阵阵收缩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他痛苦地呜y,每一次都无b希望自己能在这一刻si去。但是这愿望却总是落空—他依旧清醒着,清醒着在梦中感受这一切。 但他根本不想啊啊啊啊啊——该si的……隐隐约约,他听得那些生物在交谈。叽叽咕咕的,说的根本不是人界的语言,但他却似乎能够理解: 「是啊……嘶溜……鬼王大人要是能够得到他,我看不只阎王,就连玉皇大帝也不会是对手了!嘎哈哈哈!」 他听得似懂非懂,只知自己下身此时爬满了舌头,一片黏腻,水声大作。明明心中无b排斥,也明白不能让他们得逞,但身t的本能难以抑制……就在他白眼上翻,浑身ch0u搐起来,即将抵达ga0cha0的那一刻— 不知打哪来,凄厉的猫叫声。啪的一声,幽绿的烛火熄灭了,楚君惜弹开眼皮,终於置身在他熟悉的卧房内。 他坐起身,喘息依旧紊乱,望向端坐在床尾,正优雅洗着脸的黑猫。 从他懂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 他看着不觉诡异或害怕,一开始只觉得有趣,目光常常追着那些小孩儿们转。小孩们意识到他的目光之後,往往朝泥土地上一钻,就没了踪影。 他傻愣愣地望着母亲,直觉告诉他不要在此时忤逆母亲,於是他乖巧地点了点头。之後上街见到这些奇怪的孩子们,他便开始装作目不斜视。然而,当他开始对他们置之不理之後,小孩儿们反而对他产生了兴趣,开始会来扯他的衣角,或是在他行走时恶意地绊倒他。 再长大一些,阿娘才终於跟他说了他从未见过的爹,和阿娘之间的缠绵纠葛……爹入了阿娘的梦,两人一夜欢ai,才有了他……这在旁人听来像是说书一样光怪陆离的故事,却解答了他长年以来的疑惑:关於他为何总是会看到那些,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在母亲面前乖巧地点点头,但却隐瞒了自己在学堂里,被其他孩子排挤的事。 不过没关系,阿娘平时打零工维持家计,已经很辛苦了,这种事情,就不要让她c心了。 阿娘的病况恶化得很快,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在阿娘过世的那一天,那浑身惨绿的东西也跟着消失了。 这也无所谓……他也和他看得见的东西一样奇怪,旁人会惧怕他也是理所当然,他也不觉得遗憾或难过,只是希望阿爹阿娘能够早日带他一起走,让他们一家人团聚,不要丢他一个人在这儿。物,也没b在这山林中好多少,於是替牠找来些野果让牠饿时可以食用,又00牠的头,才离去。 楚君惜的第一个反应是回头看看大门,确定自己在进门前,门是关的好好的。那麽,这猫是怎麽进来的? 楚君惜缓缓转回头,对上了黑猫碧金se的眼睛。後者朝他眨了眨。 楚君惜已经很擅长在内心惊涛骇浪的情况下,依旧维持面部表情的平静—否则他在面对那些非人的东西时,老早就被周遭的人当作疯子了。 黑猫说的话,楚君惜一个字也听不懂,他只是迟疑地伸出手。「请问……你的……腿……没事吗?」 黑猫举起自己的前腿,t1an了t1an,说:「不妨事,那种程度的伤,老夫还能处理。倒是你,小夥子,问题不小啊!」 「鬼王?」楚君惜原本只静静听着,还帮黑猫倒了一杯茶。听到这处忍不住cha嘴:「地府不就只有冥王吗?还有鬼王?」 在这两百年间,鬼王也不是傻傻地被封着,啥事也没g。他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提升自己的功力,让自己可以强过冥王,甚至仙班。然後,他发现了你。」 「我?」 楚君惜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许久没有像这样和人交谈了……唔……虽然现在对方的形貌并不是真正的人,也无妨……有个人可以说话的感觉,原来这麽好…… 「阿娘说,因为我是人和鬼生下的孩子,所以能看得见那些东西。」听起来很合理啊,不是吗? 楚君惜瞪大了眼,黑猫续道:「你父亲的前七世都是造桥铺路的大善人,功德深厚,原本他今世身殒之後,便会位列仙班。不料他心系你母亲,即便魂魄离t也不愿立即离世,还与你母亲露水一夜……因为这缘故,你因此有了其他修道者求也求不来的仙资。」 黑猫碧金se的眼睛盯着他的,显得有些犀利。 楚君惜点点头,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所以,你说那鬼王……是想要我的这仙资?」 一旦他得到半仙的能力,那麽恐怕冥王和仙家们要再像百年前那样制住他,就无如此容易了。」 楚君惜此时的感受有些复杂:本以为自己的奇特,只不过是所见之物与常人不同,没想到背後还有如此深远的渊源。而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阿爹,传给他这所谓半仙血脉,现在看来实在是一点好处也无啊!!他只是想要平平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去和阿爹阿娘作伴,为啥还要扯上仙界和鬼界之间的争战呢?唉…… 楚君惜茫然地望着他,说:「你都说了,他是冥王和神仙联手才能制得住的人物……不,鬼。我一个人,能做什麽?」 可是……他不想要啊……!!阿娘已经离开了他,他不想要救苦救难,只想要平平静静地过完余生,如果那鬼王将自己捉了去,是不是不要反抗,si的时候b较不痛苦……? 「那个……」他支支吾吾地开口。「非常感谢您的看重……可是……修炼什麽的……我并不打算……」 楚君惜因为陡转的话题,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傻愣愣地回:「不知道……」 楚君惜摀住了嘴,点点头。人的气韵神se都变得不同了。他不再像从前一样,只在山林里闲晃,过着野人的生活,而是在家里附近整理了菜园,种了菜,收成之後再下山入市集贩卖。有些人认得他就是之前那个奇怪的小孩,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的人都认不出他来,与他正常地交谈,日子好像渐渐与普通人无异。 他和黑猫说起这事时,牠从盛着酒水的盘子抬起头来,t1an了t1an毛,漫声说:「这是自然,你身上的仙气已经不同以往,道行低一些的小鬼,连碰你一下都怕魂飞魄散,自是躲得越远越好。」牠说着说着,又受不住那酒香的诱惑,把脸埋了进去,含糊不清地说:「但要小心那些修练成jg的鬼怪,你身上的仙气对他们而言,可是无b美味的食物来源,bx1食数百人的jg气还要补……嗝……」黑猫还打了个酒嗝。「不过不用太担心,这样等级的鬼怪并不常出现在人间,冥王会派人盯着牠们的。」 他之所以会需要种菜到市集拍卖,有部分也是为了这猫大爷。他自己是野菜野果就能度日,猫大爷可不然,时不时得给牠鲜鱼解馋,最好还能搭上一碗酒水—话说猫可以喝酒吗?真是古怪…… 黑猫同他说话,也是直来直往,没个客气,相处久了,两人像师徒,也像朋友,楚君惜有时也会忘了要用敬语,有啥说啥。不过,受黑猫这样的个x潜移默化,楚君惜的个x直率开朗许多也是真,不像先前母亲在世时,一个劲儿的忍让压抑。 黑猫振振有词地这麽说,楚君惜翻了个白眼,边替牠挑除鱼刺,边回道:「是啊是啊,毕竟你在十岁小孩儿面前,後庭什麽的都百无禁忌地说出口了,还当真是坦荡荡。」 黑猫呵呵笑道:「其实我是想说p眼的……怕你受不住……呵呵……」 楚君惜今日上市集的时候,听闻先前常常帮助他的那位婆婆,近日病倒了,而且似乎挺严重,已经好几日无法下榻。他感念婆婆之前对他的恩情,想了想,拔了些补身的草药,紮成一小包,去探她。 楚君惜掀帘而入,昏暗的内室点着一盏摇晃的油灯,枯瘦的婆婆躺在床上,不住掩嘴轻咳。而烛光摇曳下,床尾赫然就坐着那时母亲病重时,他所见到的,浑身诡绿,血盆大口的家伙。 他也没搭理那家伙,坐在床缘,握着婆婆的手,轻声说:「婆婆,现在感觉如何?」 婆婆虚弱地抬眼望他,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你来啦……苦命的孩子……你娘见你生得这般俊,铁定欢喜……咳咳……咳……婆婆老了,不中用了……要先一步去见你娘了……」 只是母亲病重那时,他还毫无所觉,此时,身在这房中,他可以很明确地感应到:婆婆的jg气正一点一滴地被床尾那家伙x1走……儿时的他,不知道那诡绿se东西的来意,现在,他清楚了。 他探手,轻轻抚着婆婆满是皱纹的额,口中喃喃,温润的白光自他指间流泄而出,渗入婆婆的眉心中隐没。婆婆握着他的手,似乎倦极地阖目睡去,唇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那鬼怪似乎有些惊讶他竟然向自己搭话,先是一愣之後,便咭咭怪笑起来,说:「半仙小子,真ai开玩笑,老太婆这麽老了,当本大爷的食物刚好而已啊!留她在人间,也是一个废物!咯咯咯!」 鬼怪似乎没料得他的修为竟已能窥见天机,恼羞成怒地说:「就算是又如何!你要是来碍我的事,我就连你一道解决了!就算会被鬼王大人责骂也无所谓!看你能嚣张到……」 鬼怪瞪凸了满是血丝的眼,嗓音泄出了些抖,说:「你…你怎会……写得出这……」 楚君惜耸耸肩,道:「这个嘛,多流点血,多练习几次,也没什麽难的。」他往前朝那鬼怪站了一步,符篆的金光更盛。「怎样?要不要试试这个贴上身会怎样?」他的表情很闲适,但语调很威胁。 楚君惜吁出了一口气,将符篆妥适地收入袖中—仙家符篆,需静心诚意,灌注真气,一气呵成写就。一丁点角度、要素都不能出错。他写坏了不知几千张,能用的也不过就寥寥数张,可不能浪费。 隔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楚君惜的茅草屋外头便起了喧哗声。人cha0围拢在外头,拍门声震天价响。 楚君惜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还没反应过来,好几个人便朝他噗通、噗通地跪下磕头,叫道:「活神仙!活神仙!您大人有大量,以前是我们对您不礼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活了我老母亲,感谢!感谢!」 一同前来的民众有些只是跟着来看热闹的,不住窃窃私语:「听说了吗?余家的老太婆,不药而癒,今天就jg神抖擞地下床走动了……活神仙哪……」……可惜了,母亲早走……」 小小的茅草屋中一片混乱,余家人大叫:「活神仙!到府上坐一下吧,让我们给您奉茶!」 「不不,活神仙!我们家里人的病痛才厉害,先到我们家吧!」 「我先……」 楚君惜r0u了r0u眉心,开始觉得头疼了起来。 黑猫看着他四处去驱鬼,仅淡淡说了一句:「练练功也不错。」可楚君惜总觉得牠似乎yu言又止,没把话说全。 首先,他最先注意到的,是自己的瞳se。 黑猫向他解释:这是灵目。是因为他功德及修为渐增,逐渐能视常人所不能见者。虽说这需要重新适应,但至少对日常生活起居而言,并不构成太大困扰。 呃……呀……不…要……不……别…弄……那……啊啊…… 他的身子处在一片虚无之中,不着片缕,底下垫着的,黑压压的东西却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着。他躺在上头,像被什麽牢牢x1附,完全动弹不得。 啧啧……好甜啊……好美味……不愧流着仙家的血ye……咭咭咭…… 那舌头上的黏ye似有什麽奇怪的成份,只要沾染到,渗入肌肤,就会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的麻痒,滑溜的舌身再蜿蜒其上,便觉得舒爽不已,爽到想放声尖叫。 真bang啊……呵呵……你可以叫出来哦……再叫大声点……嘿嘿……这里只有我和你,不会有其他人来……不用觉得羞耻……反正你很快的,也会匍匐在鬼王大人脚边,t1an着他的脚趾,求他这样对你……嘻嘻嘻…… 此时此刻,他当真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肥美的r0u块,任由饕客大快朵颐,毫无反抗的余地。 呃…啊———不要……你做什麽……拿开……好奇怪……好…哈啊……呜呃……呀啊…… 这是什麽感觉……好奇怪……太奇怪了……楚君惜的惊叫声逐渐掺进了迷茫和甜腻,t0ngbu和双腿可以移动了,可他却没有躲开……反而向着对方,张开了双腿…… 鬼怪看他这副无法自抑的痴态显得很乐,不断唧唧咕咕地怪笑,说:哎唷……从来没有人这样碰过你是吗?真可ai呀……以後我们会慢慢调教你,让你好好服侍鬼王大人……咭咭咭咭…… 楚君惜颦着眉,眼角泌出一线水光。 不要……弄那……他软弱的拒绝听起来更像是种邀请。鬼怪嘎嘎怪笑,说:骗人……很喜欢对不对……开始出水罗……嘿嘿……甜滋滋的呢……再让你更爽一点吧…… 「喵呜——」 「这是……怎麽回事……?」 这梦境……太真实了……就连现在,肌肤上都还能感受到那恶心舌头的触感……而且,现实中的自己明明已经有能力可以制住这些鬼怪,梦境中的自己却完全处於被动,只能任人宰割……这实在……令人不安。 「虽说你降魔伏妖,帮助这些命不该绝的人们是好事一桩,也添了你自己的功德。但是,鬼王的手下们,这些让冥王头痛的鬼怪,却也因此注意到你的活跃……」黑猫顿了顿,续道:「他们还需要你来增进鬼王的功力,因此不会当真对你造成什麽伤害,平时你有符篆护身,他们也接近不了你。可梦里,就不同了……」 「梦里,你没有仙身,没有符篆,是你最脆弱的时候。相反的,鬼怪在梦境中则能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幻境,扰动你的知觉……他们并非真正触碰到你,却能让你感觉到被触碰,还有各种光怪陆离的t验……不为如何,只为削弱你的jg气神,g扰你的修炼。毕竟,你对牠们而言,只是未来要呈给牠们老大的祭品。祭品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不受控,并不是牠们所乐见的。牠们未来一定还会这样,入你梦中sao扰你。」 楚君惜捧着茶杯,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黑猫沉默了会儿,说:「很难。梦境是一个模糊地带,鬼界和仙界的人都可自由穿梭。在梦里,牠们无法真正伤害任何人,所以也不受管束。我可以教你一些静心清梦的心 牠顿了顿,又说:「另外,我之後也会多注意,如果发现状况不对,会立刻将你唤醒。」 虽然说从梦里醒来就没事,可是一晚上要一直这麽提心吊胆的,这日子还怎麽过下去啊啊啊啊啊——!! 他什麽方法都试过了……在整间屋子里外都贴满符篆,或是穿着贴满符篆的单衣入睡……都没有用。他的梦境彷佛是人来人往的市集,任何鬼怪都可以随意侵入。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恐怕不用等到献祭给鬼王,他就会先了结自己的生命。 到底生灵是会怎样他能不能不要管了!他只想好好睡个觉啊啊啊啊……楚君惜在内心抱头尖叫。 这日,楚君惜趴在桌上写符篆,写了又r0u,r0u了又写,不知写坏了几张,写到他从原本的昏昏yu睡都烦躁了起来。 楚君惜啪地拍下纸笔,头重脚轻地拖着脚步去开门。 他脑袋晕沉,四肢冰凉,每走一步,都觉得脚步有千斤重……来人最好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来打扰他,否则的话,他就要…… 「楚君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