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离开高天原後,究竟为什麽要选择化形为少年的模样开始旅行,又到底为什麽会选择停在这个国度,老实说我并不清楚。因为主人离开时,和他缔结契约的神使他全部都留在高天原上我是後来被弥都大人派来监视主人的,所以等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主人已经用若草的化身来优昙町当结缘星君了。」铃子说到这边便感受到瑞b错愕的眼神和共工复杂的表情,知道两人在想什麽的铃子立刻进行解释,「虽说弥都大人要我监视主人,但御津羽大人才是我的主人,再怎麽样我也不可能背叛主人,所以每次回报我都是误导讯息!我从没想过要害主人!」 「如果不相信你的话,瑞b应该早就扑上去给你一拳了吧?」 何良光的声音一出,原先还带着愤怒泪光的瑞b立刻转头看向不知何时靠在庙门不断喘气的何良光。瑞b慌张地擦掉眼眶的泪水。望着脸se依旧惨白的何良光,瑞b连忙询问他的状况如何,直到对方表示他已经没事到可以吃下三碗饭,瑞b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何良光觉得自己无论是jg神还是身t都十分虚弱,疲倦程度甚至可以狠狠睡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但是醒来後,他无意间听见共工b问铃子关於若草的事情後,他便强忍着身t不适爬起来听。结果不听还好,一听简直要怀疑自己根本听了个传奇故事。不过至少,何良光终於知道为什麽若草明明是文官,有时候却又会表现出一份武官气魄的缘故了。 闇御津羽神,在何良光过去听过某个早已不可考的传说故事当中,他可是高天原众多水神当中最不好惹的一位。 何良光毕竟没实际看过闇御津羽神到底长什麽样子,但光听这种形容就觉得是个绝对不能惹到他,也绝对不能和他成为敌人的存在。然而过去他只觉得他这辈子也不可能会和神只有交集,所以理论上不可能有机会遇上,然而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得很。命运不但让他们遇上,这个传说中的恐怖神只还是他的老板,这样想来便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别太早下定论,免得哪天又落得自己打自己脸的下场。 「就是说啊,老板真的太见外了。」瑞b红着眼睛跟着帮腔,「虽然那些问题我们可能也帮不上忙,但是说出来总是b闷着好呀。」 「你们继续骂下去,等等把星君骂醒,你们不怕被惩罚吗?」 「喔,现在画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那我觉得可以画胡萝卜上去,看起来一定超可ai!」 「哇啊,那个我也有看到!画那个好,这样一定超可ai的!这样说完我也好想画喔!」 原本讨论热烈的何良光和瑞b瞬间安静下来,他们面面相觑一眼後往後看,共工立刻举手表示刚才说话的不是自己--三人沉默半饷後又齐齐往前看,只见原先闭着双眼的冰龙此刻正半睁着眼看着他们,虽然冰龙的神威令人畏惧,但是眼神中透出的无奈却让两人看见过往的熟悉。 「就是说呀!刚才真的是差点把我们吓si了,你都没有呼x1了啊!」 「刚才好大的胆子,趁着我动弹不得的时候骂得很高兴嘛。」 「你这臭小子在打什麽主意我会不知道吗?」若草伸手按下何良光和瑞b的头,也许是因为已经严重失去力气的关系,这次的力道与以往相b可以说只是轻轻0头而已,「铃子,我是怎麽回到这里来的?」 「铃子?」 「你有做错什麽事需要和我道歉吗?」 若草叹了一口气,他向铃子招手要她过来,表情不禁有些复杂:「你有多久不曾化为人形了?」 若草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又切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品嚐,这才对何良光露出一抹灿烂到让人看了直冒冷汗的笑容。 「嗯嗯!」 何良光被骂得委屈,他拿起来看了一轮後试着小声反驳:「老板,这个程度已经还好了,我还没把压箱宝拿出来耶?」让你在这当工读生真是埋没你的才华,大作家。」要不是坚持自己要有学会忍耐与容忍的气度,若草觉得自己肯定已经已经做出把何良光踹到墙壁上做壁饰的动作,「当初让你来帮忙这件事算我失策。与其让你来,我还不如把让瑞b来做,兔子写的东西都b你有用。」 「瑞b上过孔夫子大人的课,文笔也受到五文昌的认可,她的文学造诣不知道b你好上多少,若不是最近让她帮忙写计划案要和天界申请一些经费b较忙碌,我早就把这交给她。」若草看了一眼委屈的何良光,也许是觉得自己说话似乎有些刻薄,他轻咳一声後从ch0u屉ch0u出一张纸钞递给他,「东大路那边开了一家新的甜点店,苹果派是他们家的明星商品,去帮我买一些回来。」 若草突然觉得自己脾气好像有点过大,但要他拉下脸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想来想去,他决定等何良光把苹果派买回来後,他再勉为其难分他一小块当作补偿。 上个月他回总部开季度会议,分布在地界各地的缘社分部驻紮的结缘星君们必须在每一季把甘特图展开并进行查核点报告。这次的季度会议主题,是提出目前姻缘簿上的婚姻配对和人口成长b例状况。如果进度严重延迟,那要提出原因和後续的改善措施。 原本这种季度会议的例行公事只要报告完,听听月老星君给他们几句勉励的话就可以结束。没想到这次报告结束後,月老星君让秘书将近几年的婚姻成长图展开来,发现不婚男nvb例越来越高,不然就是结婚後又离婚的案例不断飙高,间接导致人口的成长b例开始失衡。不是不生小孩,就是生了小孩不想养随便遗弃,进而导致後续一堆社会问题,ga0得负责其他事务的神明们三不五时就来找月老星君讨论这件事,因此月老星君也决定要好好查清楚造成这状况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老板!幸福宅急便的计划书写完了,你现在要看一下吗?」 「瑞b,辛苦你了。不过幸福宅急便这名称是怎麽回事?」 「我让他去帮忙买甜点了。」若草一边翻阅文件一边回答,同时对何良光可以把一份正经八百的报告书想出这样一个充满粉红泡泡名称的才能相当无话可说。 「找他有事?」 若草无言地看着陷入自己小剧场世界的瑞b,他摇摇头表示不予置评後便专心看着计划书,过程也拿红笔涂改,这份沉默直到瑞b听着纸张翻阅声开始打瞌睡时,一阵急促脚步声随着用力开门出现面露慌张的何良光而被迫打断。 「虽然受到这样的打击,但我想还是得振作起来。毕竟除了债务之外,公司机密资料遗失这件事我也得想办法解决,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能灰心丧志。没想到我去公司时,看到公告说我们被同业恶意并吞,新东家更将我们原本公司的大批职员裁撤--nv友跑了、没了钱又没了工作,身无分文又浑浑噩噩度过三天後实在非常饥饿,所以忍不住想偷摊贩上的馒头果腹,结果还没偷成就被发现然後追着跑。後来越想越伤心觉得生无可恋,所以才会想自杀……没想到老天连让我自杀都不肯,想到那毫无希望的未来就让我不知道该怎麽面对。」 望着天舒那对人生已经彻底绝望的模样,何良光不禁用眼神向若草求救。他不知道自己能怎麽帮助他,只知道如果现在放弃这个人,那这个人肯定又会想其他更不好的方式结束生命。明明命不该绝,撑过也许会有不同的人生,但眼前的难关却b山高,如何叫人不绝望? 听完眼前青年的经历,若草只觉得这问题在他看来不过小事。趁着天舒刚才说明缘由的过程当中,他翻资料发现这人只要能找到帮助他的贵人,欠债和後续生活问题估计就能顺利解决。然而钱的问题好处理,後续的其他运势却可能会更糟,这也让若草不禁思考是否要指引眼前的年轻人去找解决这件事。 何良光原意是想帮忙,但这份解释却默默地又让天舒中了一枪。若草挑眉看着似乎更忧郁的天舒,然後r0u了r0u有些胀痛的额际。 「没事,老板说仙人跳就仙人跳!」绩效奖金实在禁不起再扣,何良光立刻双手举起认同自家老板的说词,「只是老板,你会这麽说是代表有办法帮他吗?」 「这间庙宇很灵验,如果有烦恼就禀告上天并执筊和ch0u签。只要诚心诚意,肯定有求必应。」若草轻咳 「真的吗?我不用买香和供品吗?」 「欸?」 「对不起。」天舒真心诚意地双手合十向月老神像道歉,他抿唇深呼x1一口气後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老实交待一回,这才又看向若草,「那个,这样就可以了吗?」 「好。」 「这人类怎麽可以衰到ch0u签ch0u到现在还没拿到我要给他的签?」 「我的神力是浪费在这种地方的吗?」 「何良光,你的绩效奖金再扣5。」 传音入密到最後何良光忍不住哀号大叫,估计那声音实在太过惨烈,原本还忧郁到ch0u不到签诗的天舒也不禁被他吓一跳。若草执起手杖打了一记何良光的小腿,再看看已经停止问签的天舒,不禁恶狠狠地低吼。 「可是我都ch0u不到……」 被这麽一吼的天舒立刻又乖乖回去问签,他也终於在ch0u到倒数第三支时拿到了若草要给他的签诗。他松了一口气赶快去旁边的木柜照号码取签诗,然後又茫然地走到何良光和若草的面前。 「找他。」何良光理所当然地b向若草。 「不就是这间庙宇的主……咳咳,我是说庙公。」 「庙公啊?」 「不错啊何良光,越来越会耍嘴皮子了。」若草笑得灿烂,却看得何良光和天舒起了一阵恶寒,「行啊,那就让我这个庙公来解签。天舒,明天早上十点你来月老庙一趟,你看见踏进这座大殿的第一个人就是可以帮助你的贵人。但是记住,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得到什麽势必得用某种代价来替换,今天你能解决债务和未来生活的问题,明天你可能会面临到更麻烦的风波。抉择权在你,好好想清楚再做决定。」 「没事的话早点回去。月老忙碌一天很累了也需要休息,慢走不送。」 「何良光!你还不给我滚回来?」 何良光惊恐地回应,他快步跑走前又想到什麽般转身要天舒加油别想太多,并表示很多时候只要顺着自己心意就好,直觉有时反而会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抉择。 望着转眼间空无一人的大殿,天舒望着掌心的签诗发呆了半饷,慎重思考後决定明天就来赌赌看这签诗的可靠x。 「不过诅咒这玩意儿说穿了还是有使用期限。自然没永生永世这种玩法,最多也就让他们卡个三世差不多。天舒虽然本身没犯什麽大错,但他破坏他人正缘却是事实,天舒犯错、他某位祖先种下的恶因加上林琳的诅咒结合起来都让天舒得承受这些反噬的报应,所以天舒三世下场都蛮惨的。只能说幸好他本质不坏,在这三世中见人有困难都会伸出援手,加上遇见高人指点多少种了点y德,所以到今世摆脱诅咒後至少得以善终。」 「身为风暴中心的那个将军,历代祖先不是屡建军功的护国战将,就是朝廷任命的重要官员。因为忠肝义胆的祖先们全心奉献君主所留下的y德自然b常人要更高,所以他受到祖先的庇荫程度也远过於天舒。後三世虽然不愁吃穿,事业也没有影响,但是桃花的部份却因为诅咒的缘故让他注定无妻……或者正确来说,任何靠近他想缔结姻缘的nv人都会莫名si於非命,一个都留不住。」 「同感。」文昌帝君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对室内这gu淡雅的香气感到好奇,「这个味道是?」 「的确不错。」 「谢谢你。」文昌帝君谢过若草的好意。 「算算时间,那将军也差不多该出现了。」取出怀表看着指针即将指向十点,若草喀嚓一声阖起表盖後也敛下双眸g起微笑,「两位如果好奇的话,要留下来看看吗?」 「好的, 「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带。」文昌帝君露出浅浅的微笑,「我们先走了,下次见。」 恭送两位前辈离开後,若草也在线香燃烧完毕时将余灰捻熄。他往後靠在椅子上思忖半饷,而後让瑞b取来一面镜子。 「何良光老给我招来麻烦,偶尔让他自己去收拾才会成长。」若草淡淡地开口,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时也一脸惬意地看着镜中的影像变化,「瑞b,帮我拿冰箱的苹果派,还有泡一壶普洱过来。」 「不用,我喝不惯。」 昨天虽然被何良光气得不轻,然而基於职业道德,若草还是交待何良光该做什麽和不该做什麽。何良光并非新人,经过几次事件的洗礼,其实已经能够处理得很好。然而关键在於何良光又太会招惹额外的麻烦,明明可以点到为止,却偏偏又让事情复杂化,这点也让若草实在不省心。 然而看着他举香闭目拜拜的虔诚模样,何良光不禁好奇这个人究竟来这边求什麽。毕竟看起来身家条件不错,身材好长得也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感觉都不缺乏nvx追求。既然如此,那感觉应该不是求脱单,也许是想斩桃花也说不定? 但也因为若草斩烂桃花的案例实在过於有名,反而让这间月老庙斩烂桃花的名气b求脱单要更响亮,因此误打误撞走出了属於自己的另类风格。 「我们是研究所同学。」天舒微微垂下眼,表情有些复杂的他似乎正在想些什麽,「顾祈是顾氏集团的新任接班人。虽然年纪轻轻就上位,但他不但一手扭转营运陷入困境的公司,更让营运状况持续稳定地成长,这几年他们公司的gu票甚至上涨到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国内外商业类杂志都争相访谈他,甚至上过风云人物榜,可以说相当出se。」 「也说不上关注,毕竟以前我们公司杂志区每期都会更新,经过的时候不想看到都不行。」天舒失笑道,「而且平常我也喜欢逛书店,常看到的话自然会记住了。」 「他们公司横跨很多领域,从航太、饮食到医疗都有。听说前阵子他们有意建立医疗专机的计画,客户群锁定消费金字塔最顶端,专门包机让他们享受最顶级的医疗服务。」 「可以啊。」 「我是系统软t工程师,先前主要负责维护公司资料库系统维护和加密措施,避免恶意程式攻击造成瘫痪。」天舒微笑回应,提到自己的工作他也多了几分自信,「这几年工作下来也有一些心得,你如果对这部份有兴趣的话,我可以……」 天舒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顾祈打断,何良光和天舒默契十足转头望去,只见顾祈已经烧完金纸朝他们走来,那张淡漠却认真的神情让人看了就知道这人并没有在开玩笑。 「既然都说这份上,我拒绝的话好像就变成我无礼了。」天舒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淡,他点头答应同时也看向了何良光,「阿光要一起去吗?有兴趣的话刚好可以一起听。」 「等一下等一下!老板说小光光得留下来处理其他事情,所以你们两个去就好了!」 「痛痛痛痛痛──靠杯!我的手要废了!瑞b你这个暴力nv快点放开我!」何良光拼命拍了拍瑞b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瑞b惊呼一声後总算卸了几分力道,然後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何良光。 「你再用力一秒我就有事了。」何良光r0u了r0u已经发红的手臂,心里愤愤决定他一定要去练重训让自己不要那麽弱,「对了瑞b,你怎麽会出来?你不是在协助老板吗?」 何良光真是一个冤枉。他哪里工作在鬼混了,这不是好好在做昨天老板交待的工作项目吗?天地良心,他都觉得像他这种优质好员工现在很难找了。 何良光叹了一口气,然後尴尬无b地对着他们挥挥手:「不好意思天舒哥,下次有机会你再给我讲吧?」 「老板说我是秘书兼保镖。」做出回答後,瑞b无视於前方两道讶异的目光,只是露出软软的天真笑容又用力几分抓住何良光手臂,然後对着顾祈和天舒两人挥手,「吃饭愉快,好好相处唷!」 「 「啊?」 气氛?什麽气氛?刚才有发生什麽事吗?何良光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瑞b究竟在说些什麽外星语。他试图回想刚才的状况,想半天还是不明白刚才有哪里不对。 「打扰人家恋ai会被马踢,这个都不知道吗?小光光好笨!」瑞b一脸鄙视,显然相当不以为然,「老板说要协助天舒,不代表要变ren家的光明灯啊!」 「不要变ren家光明灯?」 「打扰人家恋ai会被马踢?」 何良光发誓,这绝对是他听过最烂,偏偏又合理到让人无法反驳的一句话。他摀脸默默接受这个说法,等到所有餐点到齐时,望着眼前令人食指大动的白酱蛤蛎义大利面,他吞了吞口水忍着想吃的心情,然後目光闪闪看向若草。 「你不吃谁吃?」若草一脸莫名奇妙,他替自己倒一杯水後,便优雅地切着盘子上的蛋糕,「饮料喝掉不要浪费。还有,那块胡萝卜蛋糕记得喂给瑞b,别顾着吃忘了她。」 「老板,你真的不点正餐吗?我觉得我们的对b落差有点大耶?」 「呜呜呜,老板你人真好,我会带着感恩的心吃光的!天啊,我从来不知道义大利面可以这麽好吃呜呜呜!」 只见那两人沉默以对,没有正常许久未见的同学或是朋友那般热络聊天的氛围,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沉重感。若草眯眼想了一下,最後决定开启神识进一步观察那边的状况。 「你为什麽会出现在那里?」 顾祈皱眉看着天舒,沉默半饷後他才回应。 「我倒觉得我客气了。」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天舒放下手上的咖啡抬眼时正好对上顾祈的双眼,「如果觉得我说话难听,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什麽解释?是要听你为什麽将我最终的研究心血全数毁掉,还是要听你说你是怎麽把小琳洗脑,让她带着我所有资料离开?」说到最後天舒几乎是气到发抖,怨恨的眼神似乎恨不得能立刻杀了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顾祈,你到底想怎麽样?摧毁我七年的心血不够,现在是想乾脆把我的人生也毁了才甘愿吗?」 听到这边,顾祈的声音不禁大了几分。当周围不少注意力投往他们这一桌时,顾祈才又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免得失态。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大眼瞪小眼的气氛实在让附近的人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然而这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地便由天舒打断这份诡异的沉默。 顾祈抿唇认真地看着天舒,那份泰然自若的态度以及坦荡的目光即便不多说什麽,也早已将他的答案传达出来。天舒紧握双手低头不语,内心挣扎许久的他半饷後才终於僵y地吐出一句话。 「天舒?」 「是我。」 「我会找回来的,一定。」 「我现在没钱,这杯咖啡下次再还你。」 「你现在有什麽打算吗?刚才我是认真想邀请你来我们公司,你……」 天舒说完便头也不回离开。虽然他们的对话有些断断续续,但若草还是能够大致推测出这两人过去发生了什麽事。他轻轻以食指敲了下玻璃杯,水面上的影像便如同被漩涡x1入而慢慢消失。 自边缘向圆心急速结 「唔!」何良光下意识地摀住额头,然而没有预期的痛感也让他疑惑地看着若草,「老板,你这是……」 「喔,吃饱了。」 「希欧托德?冯?范诺子爵?」顾祈瞠大眼睛看向若草,似乎对於他会出现在这里相当讶异,「你怎麽会在这里?」 「答案你自己刚才不是说给他听了吗?」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怀疑你的老板?」若草眯起双眸盯着何良光,或许是下午的yan光还太过炽热,他也有些懒得再跟他打闹,所以很乾脆地说出理由,「没办法,谁让他带了我不喜欢的供品,所以稍微跟他开一点小玩笑。」 「我喜欢甜食,偶尔有些凡人会拿一些我特别喜欢的点心。他们如果又刚好问我是否喜欢这项供品,我也会回应他们。可能是现代的资讯太发达,三个月前有个凡人知道我喜欢巧克力土司,我又刚好帮她完成心愿,她就上了社群网站大肆宣传,ga0到最後好一阵子那些凡人来参拜的时候都带巧克力土司。」 「後来我实在受不了,所以把那堆巧克力土司通通拿去给薰风,结果那家伙居然又给我巧克力吐司,还说这是百货公司的高档货总之,为了避免未来只有巧克力吐司的恐怖生活,我直接托梦给一个信徒小姑娘,跟她说我不喜欢巧克力土司,这个恶梦才终於结束。」 是说这样真的好吗?无yu无求的神明大人居然纠结一个巧克力土司的问题,这感觉很微妙啊? 「老板,不是我在说……你让那个霸道总裁买葛樱当供品,该不会纯粹就是你想吃吧?」何良光话才刚说出口,若草便一仗往他的小腿处打去,立刻让他痛得哇哇叫。 何良光蹙眉想了一下,他记得盘子上有残留一小片碎叶。可惜的是他平常不怎麽喜欢吃甜点,所以进去咖啡厅的时候也没特别注意甜点柜和菜单上有哪些甜点。对於自己没观察到这状况,何良光不禁有些尴尬地挠挠脸颊表示自己看见的东西,然後询问那片碎叶代表了什麽意思。 何良光想了一下,然後他像是理解了什麽般啊了一声,这才有些急切地回应:「天舒哥喜欢葛樱,如果霸道总裁买了这个点心去参拜,天舒又刚好去了月老庙,那就可以顺其自然用点心做一个互动的机会?」 「可是老板,你怎麽知道天舒哥一定还会再去月老庙啊?」 好你个很烂又很中肯的答案!何良光无言地看着若草的背影,又突然想到他们去咖啡厅的路上,若草曾说过还会再接下一个业务,这也让他不禁想着这业务该不会就是接受顾祈修复与天舒之间友谊的事情吧? 「欸?」何良光接过只有一串名字和明显像是分机的号码,不解地抓抓头,「老板,这个人是谁啊?」 「老板你怎麽这样!」 「没、没事,你很英明。」对上若草他总是趋於弱势,何良光认命地拿出手机打算叫一台计程车过去,而後又想到车钱问题怎麽解决於是又问了若草,「老板,那我车钱可以报公帐吗?」 「不是吧?这间学校离这边很远耶!等我走到那边天都黑啦!」何良光脸都黑了,但是看着若草没有商量余地转头离开的背影,他不禁哀号大叫,「有哪家公司的出差不能报公帐的啦?你这是血汗公司!我要抗议!」 何良光就这样和若草大眼瞪小眼,诡异的沉默维持了几秒後他终究乖乖认命打算自己出车钱。他拿出手机叫了计程车後没等多久便上车告知目的地,车子行进过程当中,他回想刚刚若草说的话,想来想去他实在是无法因为一时赌气而舍弃现在的平静日常。 李云京是材料系所中最热门的老师。除了他是学经历丰富的材料学界权威外,认真严谨的教学以及不管多麽刁钻的问题来问他都总能耐心回覆的态度,加上愿意免费教导那些贫困而没有办法学习的穷困学生或是偏远地区的孩子们,这份古道热肠也让他拥有相当好的评价。本就读资工系,因为对生物晶片相当有兴趣,因此在研究所推甄的时候选择了这方面的权威陈玫玲教授。 本身就对这项研究有兴趣的天舒毫不犹豫答应了陈玫玲,他在开学时被送到李云京这边进行学习。虽说他在李云京的实验室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个x温顺谦虚的缘故,倒也让他在这间实验室中与其他研究生相处还算不错。其中,顾祈和天舒的交情又是最好的。 李云京说到这边不禁有些感慨,他喝了一口咖啡後,又r0u了r0u额际才继续道。 「老师,叶瞱是谁呀?」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瑞b不禁好奇问道。 b起瑞b得到解答就不再询问,何良光倒是觉得刚才李云京的话似乎有些苗头。他思考了一下其中究竟哪里不太对,而後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李云京沉默地思考,很快地他便摇头。 「欸?」 眼见李云京已经下了逐客令,何良光和瑞b被强制送客的时候,何良光也在一片慌张中抓住李云京的手,然後在对方讶异的目光下问了最後一个问题。 「你……」 他们走到研究大楼的电梯口,瑞b一脸茫然地问何良光接下来该怎麽办,而何良光思考一下後又上网寻找关於陈玫玲的资料,奇怪的是,无论是系所的师资页面,还是直接动用搜寻引擎来看,就是找不到关於陈玫玲的相关讯息。 「根据老师刚刚的说法,陈玫玲照理说应该也是一位很厉害的教授,那她的资料应该随便找都能找到才对。可是无论我找学校还是直接找谷歌大神,我都找不到关於这个人的资讯……如果不是李云京的说法有问题,那就是陈玫玲这个人的资讯被刻意掩盖了。」 「我想先去电子系找人问问陈玫玲这个人,虽然说机会可能也不太大……因为我刚才上了硕博论系统找天舒哥的论文资料,可是在他的指导教授栏位也没看见陈玫玲这个人,简直就像凭空消失一样。」何良光烦躁地抓头,「可是我总不可能跑去警察局还是户政事务所吧?等等还没问到先被当成怪人抓起来。」 「欸?那叶瞱这条线呢?」 「啊?」 「我知道,不就为了那个小朋友吗?」将手上的文件交给一旁待命的政务官後,秦广王也示意警务官们先暂停把亡魂送进来审判,等到办公室只剩下她和若草两人时,她才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少年,「小草,说起来你可真是欠我很多人情,就不怕还不完?」 「这具残败的身躯估计也撑不了多久。若是真的支撑不住了,就让我来应徵你的警务官,看看得做多少年的工作才能还清人情。」 「你都还没帮姊姊找个好人家配对,就急着想卸下职务来替我做牛做马?」秦广王失笑,声音充满感慨,「小草,情绪不好谁都会有,但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我们都很喜欢你,有些话听了可是会难受。」 「是啊,那孩子可是大受打击呢。」轻轻放开若草後,秦广王也伸手弹向若草的额间,「想来姊姊这里可得看运气。你啊,还没这福份呢!」 「答应我,看完资料後不准发飙。」 「先打个预防针嘛,因为我觉得你一定会生气。」秦广王松手後让若草将文件ch0u走,然後默默地把桌子清出一个空间,「这件事估计没想像中简单,十殿阎王知道後估计又得开一次会了。」 「你……」 「哎呀,所以我不是让你别生气吗?」秦广王用力拍了下若草的肩膀,若草回过神後把资料还给秦广王时,这才深呼x1试图平复情绪,「牵涉太多,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捞过界。放任不管迟早出大事,但是继续管下去你会出事。」一声冷笑,「我倒是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关联x。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我都得介入处理。」 「我知道,我没有对你生气。」若草摇头表示没有对秦广王生气,他微微眯起眼同时也冷漠开口,「只是想到要去找找许久不见的妹夫,就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姑且不论我与他的个人恩怨,光是放任领域内的家伙乱来这点,就值得让人怀疑他的管理能力。」 「我回去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虽然我让何良光去找林琳,但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有其他g扰因素,可以帮忙关照一下吗?」若草认真看向秦广王,得到秦广王应允後他也取下帽子对着她致谢,「感激不尽。」 唤住了准备离开的若草,秦广王一反以往的轻挑而是认真地看着他。 若草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最终只能在这份沉默下做出回应。 若草转身时身t渐渐化为一层又一层的冰,当他的身形因为冰雪重新构筑成一头巨大美丽的冰龙之时,他优雅振翅飞往遥望无际的天空那一刻,秦广王也抬头眯眼看着逐渐隐没於黑暗中的冰龙。 秦广王再度深深望向昏暗的天际,回过头把刚才给若草看的资料销毁後,真心希望若草经过这次事件後能够安全回来而不是被扣留在原本的地方。 何良光无奈地把车门关上,然後一脸淡定地拍拍惊恐的司机:「没事,她是特技演员,这点程度摔不si的。」 「夭寿喔,恁少年囡仔实在拢乌白来,这款所在竟然搁敢来?」 「司机大哥,这里有哪里不对吗?」 何良光靠着微弱的路灯依序确认门牌,直到确认眼前这户人家和手上资料的地址号码相同後,他才松一口气按下电铃。 等了一段时间还是没人应门,正当何良光想着要再继续按门铃还是先回去时,原本紧闭的大门被缓缓开了一个缝。晦暗不明的视线下,何良光只隐约见到有一名nv子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你好,请问是林琳小姐吗?」 「噢,我是顾祈和天舒哥的朋友何良光,这次来是……」眼见林琳先是露出一丝讶异,随後满脸惊恐想要直接关门,何良光立刻眼明手快地抬腿卡住门不让林琳把门关上,「林小姐,那啥……不管你跟天舒哥有什麽恩怨,总之我们先谈谈好吗?」 何良光一脸莫名奇妙,他试图想说些什麽时却突然感觉到背後窜起一阵凉意。何良光直觉认为他们不该继续在这种开放空间讨论这种事情,於是他一个用力把一条腿挤进去大门,并在林琳惊恐到准备大叫时一把摀住她的嘴巴。 林琳恐惧地瞪大双眼,在何良光的说明下总算好恢复了冷静。她缓缓地点头表示了解,并在何良光把手松开时神经质地左右张望,这才快速解开重重的锁并将他拉入屋子。 「林小姐,你不开灯吗?」 何良光看着林琳紧握水果刀的防备模样,他真心觉得现在的工作越来越难做。明明一开始只是很单纯想ga0清楚顾祈和天舒不合的原因,再想办法居中调解让他们和好完成任务而已,怎麽ga0到现在反而变成一种奇怪的侦探悬疑路线? 「林小姐,你现在封锁成这样是因为陈玫玲的关系吗?」 「惨剧?是什麽样的惨剧?」 尽管不是很明白林琳究竟在说些什麽,但是配合不久前得知陈玫玲在做的人t晶片项目,一种恐怖 「陈玫玲在做人t实验吗?天舒哥是陈玫玲的协助者?」 当时只是直觉出了什麽状况,然而御津羽询问的时候,淤迦美始终不愿意说出原因。原先御津羽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也许是妹妹也到了有小秘密的时期。然而过没多久,他便发现淤迦美晚上都会在固定时间外出,直到接近凌晨才会回来,神se也一天b一天还要憔悴。眼见妹妹状况似乎越来越糟糕,御津羽自然认为不能再坐视不管。 淤迦美看见赤发青年时露出了温柔又幸福的微笑,她伸手环抱住赤发青年,而对方也同样回以一记拥抱。月光下的两人看起来是如此美好,但是看在御津羽眼中却是相当震惊。 「哥哥,我和迦俱土大人是真心相ai的,请你成全我们。」 好不容易除掉风雪,淤迦美和迦俱土的身影却早已消失。望着眼前再度封闭道路的巨石,御津羽无可奈何下只能暂且返回。他和弥都商讨这件事,两人都认为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往上通报寻求协助。因此他们前往神g0ng告知天照此事。 於是神军前往讨伐迦俱土,b起其他人一心想杀掉迦俱土邀功的心思,御津羽和弥都只是单纯想将妹妹带回来。岂料淤迦美看见眼前阵仗直觉认为御津羽是想拆散她和迦俱土,甚至想把他们歼灭。愤怒的淤迦美起身反抗,交手过程中甚至误伤了御津羽。两方交战之下,知道他们敌不过天照派来的神军兵团,最终咬牙牺牲自己以争取时间让迦俱土逃走,她也在这场战役中因为伤势过重而陷入沉睡。 「这件事到此为止,迦俱土不是目前能够动的势力」 然而,等到御津羽真的找到迦俱土并告知他的来意时,事情的变化又并非他原先所预料那般发展。那名力量强大却又晦暗不祥到几乎被诸神畏惧的火神迦俱土只是对着御津羽深深表示歉意,他告诉御津羽自己和淤迦美确实是真心相ai,他们只是单纯想要在一起,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 御津羽舍弃了自己原先崇高的神只身份,他化形为孩子的模样并随意取名为「若草」开始漫无目标的旅行--至於後来若草为什麽最终会来到这个国度而停留,甚至认识了月老星君,还成为这个国度的结缘星君,便又是另外一段故事。 「你的幻化的外型是淤迦美喜欢的模样,所以怕我看了触景伤情?」若草低声一笑,似乎有些讽刺,「什麽时候我在你眼里如此软弱了?」 慌乱的声音落下时,一道黑se的光芒也跟着一闪而逝。一名穿着黑se水手服的黑发少nv手里紧紧握着月读给她的符咒,然後带着泪水跪在若草的面前不断颤抖着。 「龙都很愚蠢,却也b谁都还要温柔。你习惯把所有责任放在自己身上,虽然令人钦佩,但这可不是好现象。」 「日安,吾友,没想到几日不见,就传来了这样的冲击消息啊。」 「星君,你的状态非常糟糕,回不来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药师佛笑着摇头表示无碍,他轻轻握住若草的掌心,又将两指合并贴在脉博之上,神情显得非常凝重:「星君的t内有一gu力量,它正不断x1收你的生命力, 「我想也是,毕竟天照一向无法容忍有人忤逆她。反正高天原的水神不只我一个,即便少了我,我想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若草并不会太意外,毕竟从淤迦美的事件後,他就知道很多事情不可如表面那般判读,「况且功高震主,这件事很早之前从她为排除异己,而不惜将yu加之罪强行灌注在自己栽培多年的养子和神军第一军团的军团长身上,甚至想将他们的存在彻底排除消灭就可以得知了。」 「那个,药师佛大人,请问有办法可以救老板吗?」 众人的目光跟着药师佛聚焦於铃子手上,铃子会意过来後立刻将手上的符咒往前一递,而药师佛取来端详半饷後一脸若有所思。 「正在星君t内侵蚀他的是纯yan之力,若有至y之力进行抗衡不要让这gu力量持续侵蚀,并摧动他的水元素力量将这两gu力量b出,最後再服用我特制的药草并辅以神力催化x1收,我想星君应该很快就能康复了,问题是……」药师佛说到这边,原本苦恼的神情却又瞬间消散,「不,已经有解了。」 「正想着需要你的帮忙,地藏王菩萨。」 「待会可能会很痛苦,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忍耐。」地藏王菩萨温和道,他将手放在若草的头上後也进行交待,「秦广王,等等请你张开结界以便让仪式顺利进行;黑虎将军,请你预备压制可能会失控的星君;共工,等我驱动至y之力後,再请你驱动水元素替星君稳定状况;瑞b和铃子,你们和那边的门神进行外部戒备,等一下怕会有不必要的g扰跑过来,这部份就交给你们驱逐;月老星君,麻烦你协助药师佛进行配药和後续预备。」 「孩子,请你先待命,待会儿有件重要的任务需要你的帮忙。」 「老板,你一定要加油,要是你怎麽样的话……」 「还有闲情逸致调戏小朋友,看来我们的确不用太担心了。」秦广王听了不禁失笑,确认大家准备就绪後她也张开了结界,「这边准备好了。」 足以和天照力量相抗衡的另外一gu力量进入之後,剧烈冲击之下,若草忍不住吐出一口暗黑se的血。难以形容的心肺撕裂之痛让若草抓住药师佛和共工的手劲越来越大,这份传递而来的疼痛差点让共工稳不住力量而迸散,若不是地藏王菩萨以眼神示意他绝对不能放手,共工怕自己可能会是害了这场仪式失败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