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观测者的克隆体。"方砚秋的罗盘指针扎入忏悔室地板,掘出半截刻满妊娠纹的陶瓷子宫,发出沉闷的挖掘声。"三十年前织影者就在用人类母体培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陶瓷子宫内壁的血管纹路突然活过来,在墙壁投射出母亲分娩时的全息影像,那光影闪烁的声音让人感到不安。
当影像中浮现出与他手中罗盘同源的青铜器械时,地下室突然响起二十八个摇篮同时晃动的吱呀声,那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林骁的伤口结晶在此刻全部爆裂,飞溅的晶体内核在空气中组成第三卷地铁车厢的微缩模型,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当模型呈现出第十三节车厢的完整结构时,所有人看见本该被抹除的苏蔓正站在模型里,用沾满血月碎片的双手在车窗上书写:
【观测者清除程序已加载至97%】
方砚秋突然踉跄着撞向忏悔室烛台,那沉重的撞击声在地下室回荡。
他的脊柱发出金属摩擦声,第七节脊椎骨刺破皮肤,生长出与青铜罗盘齿轮完全咬合的机械凸起,那尖锐的摩擦声让人头皮发麻。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瞬间,他看见顾晚晴用棱镜碎片剖开自己的小腹,从腹腔取出一枚刻着织影者图腾的金属子宫。
铸铁围栏的共鸣声突然拔高到人类无法承受的频率,那尖锐的声音让人的耳朵生疼。
当众人耳道开始渗血时,二十八具婴儿标本齐齐睁开通体幽蓝的电子眼,他们胸腔的血色晶片同时投射出量子云图,那幽蓝的光芒让人感到恐惧。
在坍缩的波函数中,方砚秋隐约看见某个由青铜齿轮与生物组织共生的巨型装置,正在时空尽头缓慢转动。
那是比血月碎片更古老的造物,此刻正通过他们的基因污染反向定位......青铜摇篮的吱呀声突然变得规律,二十八道幽蓝光束在穹顶交汇成星图,那光芒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方砚秋被机械脊椎顶起的身体突然抽搐,第七节凸起齿轮精准嵌入星图空缺处。
顾晚晴手中的金属子宫突然迸发脉动,将棱镜碎片震成齑粉,发出清脆的震动声。
“圣钟的坐标!”林骁突然扯开渗血的衬衫,结晶伤口里嵌着的调频旋钮自动转向孤儿院旧钟楼的波段。
那些暗红色光束在星图上烧灼出双重十字纹路——正是第六卷《摇篮观测者》扉页的烫金印记,发出滋滋的烧灼声。
方砚秋的机械脊椎发出青铜锈蚀的摩擦声,他踉跄着抓住悬吊摇篮的铁链。
当指尖触碰到生锈金属时,那些本应冰冷的铁链突然浮现出母亲临产时的体温,那温暖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颤。
“忏悔室地板……”他吐着血沫指向星图阴影处,“镜像世界的入口在妊娠纹里……”
顾晚晴将金属子宫按在棱镜粉末形成的沙漏上。
当银色粉末开始逆流时,穹顶星图突然坍缩成量子隧道,隧道尽头隐约可见倒悬的铸铁围栏——那是镜像世界的孤儿院,所有建筑结构都如同胶片负片般呈现反物质状态。
“五分钟同步窗口。”林骁用结晶化手掌拍击忏悔室墙壁,血色齿轮在墙面蚀刻出倒计时,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现实世界敲钟必须与镜像世界形成量子纠缠,否则……”
他的警告被突然爆裂的婴儿标本打断。
第19号摇篮里的克隆体突然膨胀成肉瘤状,胸腔的血色晶片增殖出无数神经突触。
当那些突触缠住顾晚晴的手术刀时,金属子宫表面的织影者图腾突然亮起——图腾纹路竟与第五卷《镜中医院》的脑科手术记录完全吻合。
“晚晴!用妊娠纹共鸣!”方砚秋的机械脊椎突然射出青铜锁链,将肉瘤钉在星图交汇点,发出清脆的锁链声。
顾晚晴立刻将棱镜粉末撒向陶瓷子宫的血管纹路,那些本已凝固的妊娠纹突然活过来,在地面蜿蜒成通往钟楼的地下甬道,发出轻微的流动声。
镜像世界的铸铁围栏开始渗出黑色粘液,那粘稠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林骁的调频旋钮在穿越量子隧道时突然接收到哥德尔频率,那些本该在第三卷被摧毁的地铁祭坛音频,此刻正通过他的结晶伤口转化为触觉信号。
他的指尖在倒悬钟楼的铜锈上摸索时,竟能触摸到苏蔓当年在播音室刻下的求救摩尔斯电码,那粗糙的触感让他心中一紧。
“现实钟楼西南角第七块砖。”方砚秋在现实世界咳出带齿轮的血块,他的视网膜倒映着镜像世界林骁的动作。
“镜像世界需要同时敲击东北方位的虚空节点……”
顾晚晴的金属子宫突然发出胎心监护仪的滴滴声。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现实与镜像的钟锤同时落下——现实世界的铜钟发出沉闷的轰鸣,而镜像世界的钟声却是无数婴儿啼哭的叠加态,那两种声波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无比的恐惧。
两种声波在量子层面纠缠震荡,将铸铁围栏震出蛛网状的时空裂隙,发出清脆的震动声。
216具裹着星图的骸骨从裂隙中升起,那沉重的上升声让人感到压抑。
每具骸骨的额骨都刻着不同卷宗的编号,当钟声第三次回荡时,那些编号突然渗出暗金色流体,在空中交织成织影者的神经突触网络,那光芒闪烁的声音让人感到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