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场洁白的落雨中，一个生面孔正哼着小曲，笨拙地拿着扫帚清扫落花。东戳一下，西扫一下，好不容易清出了一小块空地，很快又被汹涌的落花填满。 倒是把一旁的司灵看心急了，忍不住出声：“喂，你怎么不用法术啊？” “我……我没有偷懒！不要罚我！” “是狐仙！” 司灵当时一边揉着肿胀的脸一边郁闷，心想这狐狸挺认生…… “你，你……还好吗？”白辰看着倒在他怀中浑身僵硬的凌云简不知如何是好。 灰色天空中的雷声不减，司灵扶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是云上的哪位仙君在动怒，劈这么大的雷下来。” “这雷有蹊跷啊！怎么净往我这里落！” 喧闹之中，唯有白辰一言不发，有些失神地走向与药铺相反的方向。 “我……”白辰说不出，可他就是能感觉到。 凌云简刚要开口就被司灵拦下：“让他去。” 司灵看着白辰离去的背影：“不用找了，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司灵拍拍他的肩，指着药铺门口：“你看到那个人了吗，那就是幕后黑手派出的分身，他没想隐藏，所以分身和本体长得差不多，你看看眼熟吗？” 司灵表情凝重：“走，找个安静地方我慢慢和你说。” 白辰循着熟悉的气息而来，多少次都会为此失神。 他想踏出那一步时，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明知道霍玄钰不在轮回之中，他却渴望着冥界会有他的身影。 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白辰驻足在冥土之前，他看不透大雾茫茫，如同往后……他会艰难地，惘然若失地走向没有霍玄钰的未来。 这是谁的声音…… 等待他的会是死亡吗？ 那棵树……常在他不明所以的梦中出现，有时枯树凄凉，人影随风消逝。有时花满枝头，树下有人等候。 或许这样，我就能见到你了。 “你们还在闹别扭？”九华拾起一枚红玉珠，若是没记错，这是无烈花了百年才找齐原料打磨出的手串。 “灵泉还好吗？”无烈答非所问，他微低着头，忙于面前山堆一样的案牍，半个身子都镶在里面似的。 无烈淡淡地嗯了一声，他长着一双琉璃般通透的眼睛，眼睫浓密，眼尾稍低，常常似有若无地从中散发出温和的笑意。 九华：“他说他要去其它灵泉设结界，说干就干的劲头倒和衡安当年很像。” 一提到衡安，无烈的眼中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 比如现在，无烈的唇色绯然，坐姿不正，里衣往左歪了一分，深处点点红痕肆虐，就连现在用的书案都不是常用的那一个，可见方才的激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