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钰护着白辰，白辰左右两边，左边一个贺明川，右边一个脑筋不太正常的苗李李。几个人一通慌乱地躲着掉下来乱石，拼命地冲向墙角。 “羽林卫听令，全力搜捕地下，要活的，而且意识清醒的。明白吗？” “不用找了，把那块石头扒开，把人全部控制住带回东宫。” 他一字一顿道：“记住，一个人都不许放跑。” 是享受，他享受着每个人跪在他脚下，即使心有不甘也要阿谀奉承，即使恨的牙痒也不得不屈从。 第51章 命定劫 破晓时分，乾元殿外的云海凝固着，如同一团团结块的棉絮。 “无烈！你这一走就是三个月，再不回来上冠殿的顶都快被衡安掀翻了。”九华急不可耐地绕着他转了一圈，“让我看看是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你这手腕上三指宽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无烈摊开手，黑色的块状物粘连着，纯白剔透的晶体在其中不稳定地流蹿。 “是人的魂魄，亦是魔气的本源。” “九华，忘川之行让我找到了答案。” 而此刻，无烈只是温和地向九华讲述着他的所见所闻，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次平常的游历一样。 “简直是错得一塌糊涂，我们都忘了，地上生存的千千万万人，他们的魂灵在短暂一生结束之后要去往何方？我们都以为……忘川河有足够强大的净化能力……” “有，但是没有办法完全净化魔气。人由雨露幻化，落地生根，经历一生，这些经历让他们死后的魂灵负重累累，不再如雨露般纯净。因此再次流向河流时，他们必须抛弃自己作为人的一生，必须碎裂成无数片之后才能被忘川所接纳。” “人的新生即为忘却过去，打碎自己，再与他人的碎片融合而生，没有一丝一毫再来的机会。九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天要亮了，不知道昨天折腾一晚的小白龙，现在是否睡得安稳？ “我会与千万个逝去的人族一样，在忘川河畔碎裂成无数片，我与他相识相知的记忆会化作魔气，去沾染地上纯洁的生灵。你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而龙神衡安的执念，从来只有一个。 他为他收敛起兽的凶性，为他放下傲慢的身段，更是为了他……重新接受了让他一次次承受断尾之痛的人族。 衡安半开玩笑地说过这样一句话 无烈了解衡安，他亲手养大的小龙崽，他怎么会猜不到他的想法？ “我……想要合我们三人之力，看看能否撼动世间的法则，让无所依托的人族可以固守本我，让他们带着一世的羁绊走向新生，让他们不用与他人合流，让每一个魂灵，都可以原原本本地去往来世。” 九华深知，这不是他们现在能够做到的事，可能还需要千年的积累，他与衡安或许还能见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