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翕大概睡了一小时就醒了。 顾翕说：“你现在还没到法定年龄。” 陵愿听了，不知怎的就 荡漾起一点笑意。 顾翕继续说道。 他摸了摸顾翕的脸，很温柔的问：“你怎么了？” 第一遍顾翕装作没听到。 他动了动腿，脚碰到陵愿的脚，脚踝上的链子也触到了陵愿的腿。 顾翕整个人都被包围了。 他有了勇气说第一句话，自然比顾云开问的更直接。 他的问题，让原本就被窗帘遮住了光线的卧室似乎又暗了一点。 “你以前，是可怜我吧。” 陵愿看着在他怀里弱小的哥哥，脸色苍白，嘴巴小小的，像一朵樱花。 “不是。” 他身子 往下滑了一点，可以和顾翕视线齐平。 陵愿说的十分坦荡。像是在国旗下读着宣言一样声音朗朗。 他的话，让顾翕咬了嘴唇，好像有点羞赧。 顾翕说道， 这种事，单方面的勾引根本不会让人在意。 “愿者上钩，不是吗？” “所以这不是喜欢。” “顾云开说，我只是习惯了和你相处，习惯了欺负你。” 顾翕舌头又抵在了牙齿，有些艰难地说道：“他说的不对。” “虽然一开始，我的确是在欺负你，但是后来，我不是为了欺负你才对你做那些事。” “我是总是骗你，以前说的很多话都是假的，但我并不是把你当做了谁的替代品，也不是为了报复顾安月。” “我只是搞不懂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没有人教我怎么做一个好人，做一个被大家喜欢的人，也没有人教我，喜欢一个人要做什么。“ 不想因为自己说出要什么，而被身边的人讨厌。 他这么年轻的脸，其实不适合露出这么沉重的表情，有种矛盾又和谐的美感。 所以顾翕才会无法自拔地沉溺其中。像个慢性中毒的患者，一点一点，走向绚烂的死亡。 “哥哥，你到底要我怎么心疼你。” 他的视线如最甜的蜂蜜，又如最醇的美酒。顾翕一阵一阵地颤抖。 他低声说道。 顾翕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年轻有力的心跳。 十八岁的陵愿，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吗？ 可是那个人是陵愿呢？ 这样看来，年龄又能证明什么。 陵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回吻，在两个人快要失控时，顾翕的手机响了。 想了想，还是平复了呼吸，接了起来。 顾翕看了眼陵愿，说：“在外面。” 顾云开声音有些严厉。 顾云开沉默了几秒，说：“不要一声不响跑出去。” 但忽然之间，他又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