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已经寂寞到丢到的东西都要捡回来了?” “是啊,你终于学聪明了啊。” “我就是馋你的身体呀……” “有点不舍得让别人占便宜了……” 过了很久,陵愿才松开他,立在床前,神情恢复了最初的冷漠。 “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直到陵愿走了,剩下顾翕一个人在床上,他才反应过来,对方那句话是在说 至于条件,他暂时还想不到,陵愿会提出什么条件,大概是从以前到现在,除了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其他的陵愿都没有对顾翕提过条件。 他笑得胸口疼,才克制着自己,渐渐平静下来。他的脸颊充血,眼神微微迷离,很容易地将手伸进宽松的裤子里。 顾翕在浴室呆了很久,他一直对密闭的空间有种向往,就像是在衣柜里,在上锁的房间里,在密不透风的浴室里,氧气一点点流失,光线一点点流失,好像整个人就会这样被全世界遗忘。 陵和和睡醒了,精神百倍地被徐阿姨抱来找顾翕,在玻璃门上,用肉乎乎的手掌敲着,嘴里发着模糊的音节。 直到玻璃门刷地拉开,顾翕顶着毛巾,出现。 徐阿姨看见他,又忍不住说道两句:“怎么来了又走了?小愿还来不来啊?” 徐阿姨眉头一皱,陵和和想要爬到床上玩,顾翕挪了挪位置让他趴到了身后。 等顾翕吹完头发,她又在说:“这小愿也放假了,怎么比平时读书还要见不着?” 顾翕故意说。 “那我现在挺好的啊,小胖子不也照样乐呵着。” “他要怪我?” “你啊你,人家都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是撞得头破血流也还要走下去。” 仿佛已经看到了陵和和没爹疼没娘宠的将来,以至于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更加将陵和和喂得白白胖胖,粉嫩水亮。 林杏在国内的假期即将告罄,看在他给陵和和包里一个大红包的份上,顾翕勉强陪林杏回大学去探望他们老师,和林杏是个好学生形象不同,顾翕可一点都不讨这些老师喜欢,那些年“风流浪子”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林杏嘴瓢把顾翕已经“结婚”的 事说漏了嘴,引得他们导师大跌眼镜。 没想到的是,导师喝了酒后变成了一个话唠,开始和他们大吐婚姻的苦水,比如他的上小学的儿子,比如他还在读博的老婆,以及作为一个男人辛苦操持家里大小事务却不能抱怨的痛苦。 仿佛是在印证他本人的惨痛教训。 顾翕看着他眼角的皱纹,还有花白的头发。想来他们导师也不过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上去却又有种生命快要枯萎的颓丧感。 爱能有多久? “这是不是所谓的中年危机?” “他就算变成这样,也不会来找我们诉苦的。” 林杏张了张嘴,又无话。因为顾翕说的对,俞柯的心理那么强大,哪有什么中年危机?恐怕是他的夫人要提心吊胆时间的流逝。